大道争锋第224部分阅读(1/1)

人,许久不见了。”

张衍一见,却也识得,淡声还礼道:“原来是九灵宗蔡长老。”

蔡德延抚须道:“蔡某今奉门中之命,在此拦阻张道友,蔡某虽自负手段,却未必能拦住道友,道友看如此可好,只要你愿在此处等上一日,蔡某情愿奉上一件至宝,如此就可免却一场争杀无谓拼杀。”

ps:标题是应该“三真镇魔岤”,不过发了就没法改了,明天有更

第两三十四章 万象通世镜 九灵弥尘圈

蔡德延今次本是奉命往援浑成教,但行至半途,却收到门中飞书,要他前去阻截张衍南去,并关照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他虽是早入三重境中,但却更为惜命,平心而论,实不愿与张衍撞上,不过若违谕令,必遭严惩,再则门中还给了他不少好处,尤其送来了几件法宝,更是让他心动,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前来。

张衍哂然一笑,自己身为溟沧派十大弟子首座,岂会在意对方区区几件法宝,此话恐怕连对方自己也是不信,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眼下以赶至凤来山往援同门为第一要务,其余皆可放在一边,是以他根本不去与蔡德延做言语上的纠缠,身上光华升起,双足一点,立化剑虹折向遁走。

蔡德延脸色一沉,道:“道友何必急着走。”

脚下浮起一幢金罩,只略略一闪,就将身形套住,亦是起得一道遁光,追了上来。

那面幡旗也颇是奇异,居然一阵抖颤,倏尔化为一缕灰烟跟在后方,速度竟是丝毫不弱半分。

张衍回首一瞥,见对方遁光也是一般迅快,倒也不觉如何意外,

此人既来阻截自己,那也必是有遁法宝傍身的,否则自己轻而易举便能将其甩脱了。

但这其中却有一桩不同,修士遁行之际因需全力转动法力,是以寻常情形下,甚难施神通道术,唯有类似飞剑一流的法器方可驱运自如。此刻正是他出手的好机会,是以心意一引,剑光如弦,化一线金虹直往对手杀去。

未想蔡德延倒也不慌,呼喝一声,身上金罩内忽然放出一道灼光,看去好似一面小镜,随后自里浮现出一缕灵虹,飞速下投,与剑光一阵交击。瞬息间连连碰撞了数十次。

剑光乍然一分。化为八道,又往他周身上下袭来。

蔡德延嘿嘿一笑,小镜一仰,内中亦飞出八道灵虹。分头迎上。半空中顿时传来一阵阵交鸣之声。

倏忽之间。那剑光再度分化,一气展出百余道来,势若奔光飞星。锐光寒气四飙,似乎下一刻,就能将挡在面前的诸物俱是撕割斩裂。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那小镜一晃,亦是自里飞出一般数目的灵虹,竟是分毫不差,将袭来剑光全数挡下。

蔡德延见状,呵呵一笑,彻底放下悬起的心思。

这法宝名为“万象通世镜”,本是元蜃门一名前代洞天真人所遗宝物,后因一桩赌约输了,落入九灵宗之手,此次为说动他来敌住张衍,这才将此宝下赐。

此镜颇有玄异之处,但凡对方有法宝法器之流过来,只要被镜光波及,皆可在瞬息间化影反照,凝化出近乎一般模样的物事,从而将对方攻袭抵消瓦解。

只是这宝物需先积蓄镜气,而后才能发动,往往此气要孕养数十上百载,才能拿出来使得一回,对寻常修士而言颇有鸡肋之感,可若非有此缺陷,却也不会这么轻易给了出来。

不过他也知晓,此法至多使自己守御无碍,对方若不来理会自己,只管一味遁走,仍是无用,若想将其留下,最后仍需以攻手相迫。

他把手在身侧金罩上一弹,立时自里飞出一枚枚深色银环,往张衍打了过去。

张衍方才看得清楚,无论自己手中剑光如何分合闪变,对面那小镜似皆能化出等同灵虹招架,这当不是对手自家有本事,而是其身上那件法宝有古怪。

但他目光犀利,自也能分辨出来,只要不被那镜光照中,便也无需担忧。

既是如此,他不再出手,反是拨动剑光,回来护身,轻轻松松就将那飞来银环挡了下来。

休看对手守御得力,攻势上也颇是可观,可现下二人仍是在朝凤来山方向飞遁,说起来还是他占便宜,是故无需主动去改变什么局面,如能就这么一路战至地头,也算变相达到了目的。

蔡德延看着张衍只是一心守御,自己未曾拖住其脚步,不免心下焦灼。

稍稍犹豫了一下,暗忖道:“如此斗了下去,我是拦不住他的,莫非当真要动用那件法宝,可用了出来,我却要担性命风险。”

他反复思量,发现若不动用此宝,自己对张衍可谓无计可施,想来师门送来这法宝时,就已料到会此等情形,这分明就是逼他拼命。

他这一迟疑,攻势也就慢了半拍。

张衍斗战经验何等丰富,这反应一看,就判断出对方许是有什么厉害手段要使,只是还在尚还在犹豫之中,立时就有所警觉。

他从来不愿把主动权任意抛给对手,与其等到对方拿定主意,还不如强行逼其使出。

清喝一声,忽然遁光一折,不再前冲,而是往上一拔,直往二重天中穿去。

蔡德延一怔,随即念头一转,立刻想到了此中用意,不由大急。

二重天中罡风狂猛,不是此间可比,修为稍弱的元婴之士,上就要被刮个粉身碎骨,若是任由张衍到得其上,自己即便能够跟上,所耗法力也是数以倍计,而张衍法力深厚雄浑,他远有不及,到时哪可能再将其留下

当下厉喝一声,举袖掷出一物,再起法诀一指,顷刻间,方圆数里之内,立时被一圈晦涩不明的灵光所笼,一时天光罡风尽去,陡然变得寂静无声,只有一道道诡谲虚影晃颤不休。

张衍见得此景,忙把遁光压下,目光来回一扫,心下判断道:“观此间气象,若不是差,当为是中所记述的九灵弥尘圈了。”

九灵宗修士擅捉摄修士,再炼为灵魔供己驱使,而这“九灵弥尘圈”却可把一方天地禁锢,以防对方从自己手中逃脱。

只是此宝极极为稀少,若非此次门中要蔡德延阻挡张衍,根本轮不到他来使用。

张衍此时也知对手方才为何迟疑了,这宝物一经使出,连主持之人也无法主动收回,而圈中之人,也唯有击杀其主才能出去,相当于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过这正合他意,适才不去主动杀敌,就是为了防备蔡德延避而不战,和自己采取游斗之法,眼下谁也出不去,正可解决此僚,而后再行动身不迟。

他再环顾一圈,此刻视界之中,并无对方身影,当是躲藏在了某处,不过这方界域不大,尽可将之逼了出来。

他法力一转,立时起了禁锁天地之术,起意默察片刻,仍而感应之中却并无蔡德延影踪,猜测对方当是用法宝遮掩自身行迹。

他目光一闪,此法不成,那就换一个方法。

忽然起脚重重一踏,轰隆一声,脚下就有滔天浪潮掀起,瞬息间冲奔出去,浩荡铺开,用不多时,就到了圈界尽头,当即反卷回来,不绝往上升腾,水光越长越高,好似有将这方天地一举淹没。

蔡德延正躲在灵圈内一处隐秘地界中,既然用了弥尘圈,那就没有退路了,索性抛开所有顾虑,一心对敌,见得周遭水光漫动,知是对手已然出招,若不阻止,自己势必暴露,起手自袖中抓住一把玄黑色的沙土,在掌中使法一捏,便面无表情往下方抛去。

此物名为“肖壤”,乃灵岤之中泥土经万年秽气沉积,阴聚而成。

这小小一撮泥丸,一旦离了离了地气,立刻便会沉若山峦,清灵之气一触,亦会为其所污秽。

此物却非是门中所赐,而是他自家携得,早在与张衍赢得十八派斗剑第一后,他便有感自己要与其对上,因而未雨绸缪,搜集了这些浊土来,就是要用来克制水行真光。

肖壤一入水行真光之中,立刻就压住潮头,平息波澜,看去好似化为一片泥沼,再也难作转动,且拼命吞吸周遭灵机,壮大自身,有愈化愈广之势。

张衍却好似没有把这一切放在眼中,而是忽然一转首,朝一处地方看去。

方才蔡德延投出肖壤的举动虽微,但还是露出了一丝气息,立刻便被他察觉到了。

看了几眼后,腾身纵空,化剑芒往一那处飞掠过去。

蔡德延顿时吃了一惊,在此间动手,他也知道难免会暴露自己,但不想却是如此之快。

以张衍遁光,不过片刻到得自己面前,那将陷于不利之境。

情急之下,探手一拿,自虚空中捞出一面幡旗,随后一摇,两声沉闷雷声,自里下来两名身高三丈的人猿,皆是单手持棒,掀唇塌鼻,獠牙外露,相貌凶悍,只是两眉雪白,长及肩头,飘然欲飞,看去有股怪异的出尘之气。

此猿甫一出来,便就战意高昂,发出震天咆哮之声,瞪着通红双目朝着剑光狂奔而来。

张衍目光微凝,讶道:“雪眉猿”

此猿乃是猿部之中天生异种,天生享有千寿,长至五百岁时,就可与力道四转之士一较短长。

观其双眉,有四尺长短,分明有八百寿了,实力绝然不可小觑,因不欲与之纠缠,故而他把遁光一转,意图绕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蔡德延忽然伸手一拿,起指一点,施了一个“画地为牢”之术。

与此同时,两头雪眉猿发声一吼,就齐举大棒,将那一道剑光上砸落下来。

第两三十五章 遁法避神通 千雷破杀剑

张衍正飞遁时,感应之中却有一股莫名灵机涌上身来。 href=〃www.lwen2〃 trget=〃blnk〃www.lwen2

他与九灵宗修士也是有过交手,立时反应过来这是何等神通,此刻他距离蔡德延足有数百丈,对方竟能隔着如此之遥施展,却是令他微觉意外。

正欲躲闪时,心下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索性不动,顿感有一股束缚之力将自己困住,遁光不由为之一滞,前冲势头也立被止住。

只是这么一顿,其中一头大猿手中木棒已是落到了头顶。

张衍冷哂一声,强运法力。挣开一手,向上一托,竟是将落下木棒生生架住,随后把大袖一甩,那头大猿顿时就被一股巨力掀翻了出去,与另一头赶来大猿撞在一处,霎时滚作了一团。

参神契四重境大圆满后,哪怕他不再身化百丈,他一样能使出十成气力来,若是是千寿雪眉猿到来,或还有的一拼,这两头却还差了几分火候。

做完此事后,他一眼也不去多看,身形一晃,脱开法力束缚,直奔蔡德延而去。

蔡德延看两头大猿在张衍手中好若顽童一般,丝毫构不成威胁,不由大骇,只是他也猜不到是以力道功法赢了一手,还以为是什么厉害法宝相助,因怕自己抵挡不住,急急一摇大幡,几声霹雳响后,自上面下来一道灵光,却是自里出来一名气貌刚毅的中年道人。

此人不曾戴冠,但发髻严整,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道袍更无一丝褶皱,手中持有一卷书简,两目威严。行止严肃刻板。

他看了看张衍,在原处打个稽首,正色道:“还真观童符功,受制于魔头。不得自主。稍候若有得罪,还望道友恕罪。”

张衍知晓这类魔灵或还存有些许身前神智。表面看去还如生人一般,但内中早是神意被夺,已不能把其视作玄门弟子,况且还真观功法颇有独到之处。在不计生死的情形下,就是修为不如他,也可挡得他一时半刻,是以根本不作回应,到了近处,随手一挥,就是数百道诛魔神雷飞出。

童符功把手竹简一展。念了一法咒,顿时迎风变化成一丈余宽,如墙横在身前,雷光轰击其上。只是闪过幽幽青光,就自消弭不见,好似被其吸纳了进去。

张衍早知会如此,以神雷压住此人后,又把剑光化开,劈头盖脸斩了下来。

童符功一时被那迅快猛烈的攻势逼得只能招架,根本难以抽出手来反击,并未察觉,一道道剑光已然散布四周。

张衍趁势欺上前来,瞬息间踏入内圈,随后手划方圆,一道金光闪过,就把圈入了剑阵之中,当下鼓荡法力,立从阵中飞起一道金光,将此人头颅斩下。

童符功身前也算得上是还真观俊才,可毕竟只是元婴一重境,双方无论法力修为,都相差极远,还未能使出身上真正手段来,就被他一剑斩了,连受污元灵也是一并削去,再无被灵幡召去可能。

蔡德延放出他来,本以为能暂时拖住张衍,好方便自己暗中撤去他处躲藏,未想一个照面就被拿下。

因不敢与张衍正面交手,只得再次晃动幡旗,这一回却是下来一名青袍道人,鼻直口方,只是两目略显呆滞,而其身旁竟然有一枚似有若无的剑丸飞绕。

张衍一看那剑丸,神情微肃,“少清弟子”

那道人定定看着张衍,一声不出,就把剑丸祭起,化一道急骤寒芒杀来。

张衍察觉到那剑光很是锐利,他极为谨慎,在不清楚其底细之前,并未上前硬接,便驾剑往旁侧闪躲。

此刻那两头巨猿正在爬起,其中一头正好挡在了前方,那剑光却是全然不顾,自那庞大身躯之中一穿而过,竟是拦腰将它劈开,

巨猿上半身倒地之后,初时还有些迷茫,随后才觉疼痛,登时满地滚动,发出一声声凄厉惨嘶。

此类妖物,纵然因天生异种,可与元婴修士一斗,但自身连化形也未修成,身躯自无弥合还复之能。

张衍见了,不由一眯眼,忖道:“原是杀剑一脉,此人有元婴二重境修为,比当年斗剑之时的荀道友还要高出一筹,这蔡德延倒也有几分本事,竟得捉得这等人物上幡。”

其实这名少清弟子也并非蔡德延自家捉来,而是数百年前师长故去时所赐。

他只知得其人乃是少清门下,具体来历却是不敢去问,因畏惧少清派找上门来,是以炼入幡中后,从来不曾唤出过,但此际涉及到自身生死,却是不敢再藏掖了。

此刻见这道人出来后,立时敌住了张衍,顿时心头一定,又想了一想,这道人虽是厉害,可毕竟修为差了许多,眼下自己若去,恐其独木难支,不如在后施援,许还能拖延长久。

于是断了先前躲藏起来的念头,将手中小盅一祭,嘴中念念有词,此物到了天中后,忽然一翻,盅口朝下,洒下一道青光,将他罩在了里间,这才放心去观看战局。

那道人出来之后,目光不离张衍,只管把剑光驱驰上来,纵掠横穿,来回劈斩。

杀剑若是修到极处,那几乎无物可挡,这道人虽未练到那等地步,张衍却也不愿拿身上法宝去试,是以并不与之对攻,而是冷静闪避,心下则是暗暗思忖对策。

若是只他与这道人两人在此,却是不难,只需起了禁锁天地之法,再遁至近处,一剑就可将其斩了,不过此刻有蔡德延在旁护持,此法便不可行,要另作计较。

又闪躲几次后,他朝那剑光望了几眼,心下一动,却已是有了主意。

当即起了小诸天挪移遁法,晃眼间到了数里之外,才方站定,而那剑光已是自远处不依不饶追来。

张衍从容抬起手来,朝前一指。便自指尖之中暴起数百道诛魔雷芒,不断轰击在了剑丸之上。

剑丸几番突破,却总是被一层无形障碍所阻,原是已到了飞遁极限。再无余力向前。

那道人察觉到此。正要起遁法飞上,张衍一笑。伸手一拿,顿时天地灵机笼下,将之定了在原地,而手中不停。又是千百雷光轰击上去。

他曾亲身上过少清请教剑术,知晓剑丸需以秘法日日温养,而那少清弟子被囚在幡旗之中,哪还可能做到此点那剑丸表面上看去犀利异常,实际早已外强中干,只消以法力消磨,便能将之破了。

果然。过不多时,剑丸之中传出哀鸣之声,那道人似也察觉不妥,立时一招手。命其掉头飞回。

张衍怎容其脱去,大喝一声,场中光芒大盛,雷芒陡然暴增了数倍,足足上千诛魔神雷落在剑丸之上,但闻咔嚓一声,此物面上却是起了一道裂纹,立时失了灵性,自空坠落。

此刻剑丸一去,那道人亦是不足为虑。

张衍脚下一踏,来至千丈之外,随手召来一道紫霄神雷,对其轰打了过去。

那道人失了剑丸,一脸迷茫之色,不但连护身宝光未曾发出,甚至躲也未躲,被雷芒正正轰中,眨眼化作飞灰。

这时场中传来隆隆之声,却是另一头猿妖正朝此冲来。

张衍目光一撇,身后就有一道金光飞出,绕其颈脖一转,已是将那大猿头颅斩下,那庞大身躯晃了两晃,便就栽倒在地。

蔡德延看得心头一阵慌张,那两头妖猿及那两门玄门修士,是他幡旗之上最为强横的四尊魔灵,此刻俱被杀灭,已然无有可能与对手较量,只能再设法觅地躲藏。

不过此亦是讲究步骤,盲目逃窜无有可能甩开对手的,需得布置好了,才可撤走。

他把幡旗一晃,又自上面下来四人,皆是手持神兵,做妖将打扮,落地之后,便连声吼叫,满身杀气朝冲了上去。

蔡德延目注前方,待四人与那张衍挨近之后,他捏了个法诀,再对其一指,却是又一次运起“画地为牢”之法。

张衍立时心生感应,他暗自冷笑,就在神通即将落下的那一刹那间,躯内法力一提,倏尔遁去无踪,再出现时,已是到了蔡德延近前百丈之内,随后心意一引,祭了剑光杀去。

画地为牢之术虽可束缚敌身,但亦有缺陷,施法者若法力不及对手,灵机一起,对手便会心生感应,若有转挪之术,只消提早遁走,便可避开。

他早知破法,方才故意令蔡德延施中,就是为了令其误判。

蔡德延果是中了算计,神通之术落在了空处不说,还令张衍欺入内圈,不由大惊失色,只得全力祭动法宝,维护自身,再把万象镜对那剑光一晃,登时反照出数十道灵虹。

张衍一笑,把袖一挥,上百道雷光迸出,却是抢在剑光落下之前先一步撞了上去。

这雷法并非法宝法器,却是无法被那镜光照了出来,立时将那灵虹炸了干干净净。

剑光此时再无阻碍,在法力催运之下陡然一疾,纷纷落在蔡德延护身金罩上,数十上百次劈斩之下,不过须臾间,那一层金光就黯淡下去。

再过三四呼吸,金罩发出一声脆响,便就破碎开来,化点点灵光散去。

蔡德延不甘引颈就戮,又接连取了七八件护身法宝出来遮挡,指望那四尊魔灵赶回救援。

可在雷光剑雨之下,不过多支撑得数息时间而已,最后一件护身法宝破去之后,无数雷芒齐落而下,登时将他炸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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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有点事,如果来不及更新,那么周一会有两更

第两三十六章 盘山五十阵 四方传信书

凤来山西,岩翅涧。

方圆千余里内,围绕灵岤所在之地,已是密密麻麻布有五十余座阵图,阵内灵气勃勃升腾,接山连云,沛塞天地。

若只浑成教一家,却是摆不出这样的阵势来。

这些修士多是自其余五宗而来,甚至有些还是投靠在魔宗门下的散修杂数,为了今日,早早便就提炼好了阵图。

如非阵图此物需耗费大量宝材灵药,且不明阵法变化之人甚难驾驭,恐数目还远不止此。

这时地岤中一道灵烟随光而起,就见一驾三十丈长的法舟自地岤中出来,舟下片片霞云,霓虹千丈。

此间执事道人见了,立刻抛下手中之事,急急上前相迎。

到了舟旁,却也不敢主动出言,只是束手立道一边,一副随时静候传唤的恭谨模样。

隔了片刻,舟上垂下一道云梯,一名弟子探出头来,大声道:“费师兄,真人命你上来说话。”

执事道人道了谢,沿梯而上,到了舟上,抬头一看,见杨破玉端坐法坛,旁侧是十二名执事长老,及三十五名门下弟子,皆是教中有名有姓之人,他不敢多看,小心上得前去执礼,道:“杨真人。”

杨破玉沉声问道:“大阵布置得如何了”

外间阵图虽多,可不过是为了阻挡玄门弟子突袭而设,而真正倚为屏障的,还是地岤入口处集众力布下的守山大阵。

经由一整日倾力布置,再加各处阵门皆是请了元婴修士坐镇,虽也能勉强看上几眼,但要想凭此挡住即将到来的溟沧派弟子,却还是差了些许。

执事道人言道:“再给弟子一日不,半日。只要半日就可阵法稳固下来。”

杨破玉不置可否,转而望着脚下群山,身旁之人皆是低着,无人出声。执事道人也是心下忐忑。

好半晌。他才又开口道:“半日还是太长,在明日卯时之前。务要给我把大阵立住了。”

执事道人张了张嘴,但知不敢驳逆这位大师兄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这时门中一名何姓长老站了出来,言道:“师兄。这时限是否太紧纵然有他派道友相助,也是难为。”

杨破玉沉声道:“师弟莫非未曾瞧见此地灵机变动么灵岤凝聚,也就这一二日事了,这般大的动静,玄门不会不知,此处真岤早晚会暴露出去,稍候其必是全力来攻。况且溟沧派弟子最迟天明必至,到时莫非靠山外那些阵图抵挡么”

何长老叹道:“师兄原先设计把三派弟子引去了北地,本是一招妙棋,可不想那张衍有如此决断。将门下之人全数遣来我处,却是又把这处破绽给堵上了。”

杨破玉哼一声,道:“这也是我事先疏漏,总想着能令玄门对此处忽视不顾,却不想如此一来,这处成了唯一处无人进袭之地,反是最为显眼。”

何长老道:“哪里,若非师兄用心筹划,我等哪里如此多的时间安稳排布,只怕此刻还在苦苦抵御。”

杨破玉看了看天色,道:“今夜尤为关键,此地不容有失,需我亲此坐镇,何师弟,稍候骸阴宗纪真人会来此处,你多多替我留神,一旦他到了,速来报我。”

何长老一凛,这位纪真人可是骸荫门中大弟子,其自家门中地位与杨破玉一般,忙是点头应下。

杨破玉又交代几句话后,便把法舟降下,停在了一处高丘上,又把门下弟子分去各处,督促布阵,自己则是在法坛之上打坐修持。

天色渐渐暗下之后,有弟子来报,“真人,何师叔命弟子前来传话,说纪真人方才入得阵界之中,距此已是不足百里地了。”

杨破玉颌首道:“我当亲自去迎。”他两袖一抖,当即起身,踏遁光出得飞舟,飞至半空。

等不多时,就见远远来得一行人,为首一人头戴浣尘冠,着霞月洗星袍,细目长髯,仪表丰朗,身环幻雾云烟,正是骸阴宗大弟子纪还尘,他此来为防玄门察知,是以并未摆开法驾,只带了素道人及两名门中长老。

杨破玉上前施礼,彼此寒暄一阵,便将骸阴宗一行四人请至舟上。

坐定下来后,他稽首道:“此番多谢道兄前来助阵。”

纪还尘语气诚挚道:“杨道兄言重,我六宗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纪某理当来此相助。”

杨破玉问道:“道友此来,不知后方可还稳妥否”

纪还尘笑言道:“道友也知,我那守御之地,早早便被南华太昊两派晓得非是真岤,先前来攻不过做做样子,门下无有什么大损伤,只是白日地气灵机变化,难免让其看出虚实来,虽此刻还踌躇不前,但迟早也会知晓此处亦为真岤,我与其候在那处,还不如早早来此,等其上门。”

杨破玉连连点首。

杨破又是一笑,道:“好叫道友得知,稍候元蜃门晋道友亦会抽身往此处来。。”

杨破玉也是惊喜,“哦,晋道友也要来此么想来有我三人联手,当可保得此地万无一失了。”

这句话并非夸言,此处有三派大弟子同时坐镇,若只溟沧派一家来攻,确实不难挡下。

他抬手一拱,道:“此番两位来援恩情,杨某会记在心中的。”

纪还尘忙是客气几句,如不出什么意外,只要此次能守住灵岤,杨破玉便能借此成就洞天,能提前卖一名洞天真人一个人情,他自也极是乐意的。

又言语一阵后,他问道:“杨道友,你消息灵通,未知其余几处地界现下是何情形”

杨破玉道:“局面尚好,西地那灵岤,冉秀书已是被宇文道兄击伤退去,宇文道兄虽也受了些小伤。不过却并无大碍。”

纪还尘不由惊讶,随后捋须沉吟,道:“冉秀书虽是清辰子师弟,但其一身本事也不在后者之下。我若与之交手。便是能将其击退,想要斗败却是万万不能。如我料想不差,宇文道兄当是为求速决,以伤换伤,才赢得此人。”

杨破玉赞道:“道兄言之有理。虽书信上并不明言,但杨某料想,当也是此番模样了。”

纪还尘与九灵宗晁岳交好,便又问道:“未知晁道兄那处可曾收得消息”

杨破玉道:“现下还未有音讯传来,不过晁道兄道行不在宇文百里两位道兄之下,应付吴丰谷当无大碍。”

正说话间,却有一封飞书来至里间。杨破玉笑道:“想来是有结果了。”

他打开书信一看,却是面色一变。

纪还尘看出不对,不由问道:“如何了”

杨破玉沉声道:“是北地来得消息,那处灵岤已被溟沧派三名洞天真人联手镇灭。”

纪还尘皱了皱眉。早在先前定下先前吸引三派的计策之时,他就知那处灵岤是保不住的,当还不致使得杨破玉动容,是以还另有大事发生。

杨破玉叹了一声,把书信递了过去,涩声道:“数个时辰前,百里道兄不及撤走,为张衍所斩。”

纪还尘大吃一惊,道:“什么”他把书信夺来,匆匆看下来后,却是久久不言。

百里青殷的厉害他也知晓的,不提其道行神通,单论法力,便可在同辈中排在第一,况且其身怀化血遁法,脱身本事也是数一数二,他本是以为此次其人身陨是与乔正道等五人有关,却不想最后竟是亡在张衍一人手中。

半晌,他长长一叹,道:“好生了得的人物。”

放下书信,沉声道:“杨道友,此事万万不可让下面弟子知晓,以免动摇人心。”

杨破玉道:“事涉大局,杨某绝不会疏忽,只是张衍正往此处来,若到时阵法不及完备,我等当如何应付此人”

纪环尘面色凝重,他思量了片刻,道:“为防万一,我等即刻去往各方求援,尤其宇文道兄与晁道兄那处,当各去一封书信。”

很快一夜过去,地表之上,何长老把执事道人唤了过来,问道:“大阵布置的如何了”

执事道人面带苦笑道:“长老,非是弟子不尽力,只是真人所定时限委实太短,还望再宽宥一个时辰。”

何长老也知此事难办,却非其人之过,是以并不来怪责,叹道:“你尽力而为吧,我这便去与师兄说说,看能否再拖延一阵。”

他正要转身往地岤中去,正在此时,却见天边突然浮现浮现一点光华,他本以为是天日将出的初兆,可再是一看,却猛然瞪大了双目。

那点光亮只瞬息间就变作一缕缕灿烂灵霞,照亮半边天穹,继而自里跃出一座座庞大无比的浮天飞宫,粗略一数,竟是有两百余数。

他一把拉过身旁一名弟子,急声道:“速去报知师兄,说是溟沧派弟子到了”

韩王客站在飞宫之内,由井室朝往观望,率众行程一日夜,终是到d2魔岤之前。

不过此刻看来,魔宗因这段时日内无人搅扰,已是有了充足准备,只由那交缠阵气来推断,下方至少有五十余座大阵。

但这些阵图是分散在了各个方向,看去若从一处去攻,就不用去面对所有。

只是魔宗布置当不会如此简单,是否如此,还需试探一下,便一指下方,对左右言道:“谁人先去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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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拉肚子了,两个小时跑了七八回,实在挺不住,还有一更明天下午给大家补上。

第两三十七章 白骨兵阵

韩王客此驾星枢飞宫之上,除了他两名师弟之外,余者皆是东胜洲而来的修士,这是他直接可以调拨的人手。

至于十大弟子之流,若不主动请缨,他却不想令其上前斗法。

对面还不知有几名元婴三重境大修士坐镇,要是一个照拂不妥,折了性命,他自忖无法向张衍和门中交代。

此时他一开口,站在下手的杜时巽就迫不及待站了出来,起手一抱拳,大声道:“韩真人,杜某愿往。”

韩王客看他一眼,杜时巽可是力成四转之士,身坚体固,虽在遁法上欠缺了一些,但对上阵图正需强攻硬打,用上此人正是合适。

他点首道:“魔宗手段层出不穷,凶横诡谲异常,杜道友请务必小心了。”

杜时巽对自家即将面对的敌手,先前也是用心做过一番了解,明白此些人不是东胜洲那些修士可比,绝不能掉以轻心,当即肃容应下。

他拿出破阵狼牙锥,自井室出得星枢飞宫,随后便身化一抹奔焰,好似飞火流星一般,洞穿云层,一路朝地表杀去。

蔡荣举低头想了想,又对旁侧十余名余渊部妖修长老看了看,便走到韩王客身旁,言道:“师兄,杜道友一人前去,无人接应,恐是不妥,不如唤上几位余渊部长老同去,以便在后接应。”

韩王客稍作思量,此是首战,纵然试探,也期望能有个上佳开局,于是同意道:“师弟且去安排。”

蔡容举奉命退下,到了另一驾飞舟之上,点了曷长老与渑长老二人。他们当即奉命,驾罡风出了飞宫,同样往地面而去。

杜时巽行至下方,踩住罡风转了一圈。便就寻得阵门所在。他也不去多瞧,一头就往里扎入。

此间主阵之人。乃是一名骸阴宗俞姓长老,此人眼见天中有人往自己阵中来,不由吹了吹胸前胡须,一指身后丈许高的阵枢牌符。就有条条灵气里喷涌而出,漫去各处。

少顷,自法坛下冒出黑烟,化聚为无数白骨阴兵,

他嘿嘿一笑,一挥衣袖,此些白骨兵齐皆驾起惨雾阴风。以铺天盖地之势朝前涌去。

杜时巽身为力道修士,对这等直来直往的攻袭最是不惧,奋起精神,气鼓于胸。发声一喝,就化一道星火轰然撞去,眨眼便就冲入白骨兵阵之中。

待冲势一停,把手中破阵狼牙锥扬举起来,就是一个横扫。

此棒之上附有他法力罡气,只这一棒,就波及数里方圆,将近万数白骨齐皆打成了满地碎骨。

俞长老看在眼中,却是极为笃定。

那些讲究繁复机巧的阵法他也摆弄不来,这阵中别无什么变化,只是纯靠难以计数的白骨兵伤敌。

只要阵中精气不绝,白骨阴兵便能不断生出,但若靠他自身法力,至多半个时辰便就难以支撑。

好在此刻四方灵机皆在往灵岤而去,他却是截了其中细小一条化为己用,如此灵气源源不断,不管来人多少,强横与否,只要不找到枢位所在,迟早也会被生生耗死在了此地。

杜时巽虽是喜好强冲猛打,但也并非无智之人,知晓与阵气所化阴兵纠缠是毫无意义之举,不过空耗气力,故而入阵之后,一直试图找寻阵枢所在。

他目中有一道灵光闪动,边是应付不断围拢上来的白骨兵,便是观察四周。

此是他所炼就的一门神通,能观灵机真幻,只是一盏茶时间过去,却仍是未能找出头绪,不禁暗忖道:“我乃是打头阵之人,若是用时过久,面上却不好看,需得尽快将此间破去。”

想到此处,他起手将臂甲上一粒宝珠挖下,往半空中一祭,一道细细毫光直往阵中某处指去。

杜时巽神情振奋,抛出一只飞舟,待其化至一丈大小,把身一跃,落至其上,随后晃动牌符,循光而去。

有这道宝光指引,他行出不过数里,便就找到了那阵枢所在,见一身形矮胖,雪须垂地的老道人坐在法坛之上,知是找到了正主,毫不犹豫挥锥而上。

俞长老不想他如此快就找打了自己所在,顿时吓了一大跳,急急抓起一只铃铛,用力甩去半空,随后摘了那牌符下来,起了一道遁光,就欲往别处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