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1/1)

着回学校,要他断了和戴晗的关系。罗烈怏怏不乐地回学校,才回去一个月就有人通知他戴

晗要结婚了。罗烈匆匆赶了回去,这次见到了戴晗,戴晗哭着让罗烈忘了她。罗烈抱着戴晗

因吸毒瘦骨嶙峋的身体,心如刀割,让戴晗跟他走,他一定要让戴晗远离毒品,在他的劝说

下,戴晗同意跟他走。两人还没离开,就被包霄撞到了,争执中,罗烈中了枪,包霄见闯了

祸吓跑了,罗烈再也没有见过他。

戴晗把奄奄一息的罗烈送进了医院,所幸罗烈命不该

死,子弹偏了一点点,给他留了一条命。等罗烈出院后因为戴晗坚持,包霄又跑了,婚约自

然取消。戴晗向罗烈保证一定戒毒,罗烈才稍微放心回学校。可等罗烈放假回来,戴晗又故

态重萌,不但吸毒,而且为了得到毒品陪不同的男人睡觉,已经人可尽夫。也是罗烈欠戴晗

的,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她,一次次出去找她,目睹着她苍白,毫无血色,骨瘦如柴的身

体一天天衰弱下去。年轻的罗烈不忍恋人遭受如此的折磨,有一段时间不顾罗平生的反对,

亲自去帮戴晗找毒品,甚至亲身犯险帮戴晗带毒品。最后是罗平生发狠威胁说罗烈再不回去

读书就派人做了戴晗,罗烈才悻然地离开。

这次罗烈走了就再也没见过戴晗,一个月后

戴晗死于吸毒过量。

罗烈从来不愿意回忆吸毒的戴晗,那是一个魔鬼,一个失去了人性

和自尊的女人!罗烈愿意保留的是十六岁时见到的戴晗,清纯如水的戴晗,他青春的纯洁的

梦!

戴晗死后的一个月,罗烈天天都做噩梦,梦见苍白的毫无血色,骨瘦如柴得象鬼一

样的戴晗躺在他怀中,慢慢的只剩下一架骷髅。每当午夜梦醒,罗烈总是一身冷汗,彻夜难

眠地感到心痛。他一直没搞懂的是戴晗怎么染上的毒瘾,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打听着包霄的下

落,为的就是弄个明白。可是包霄象是人家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慢慢这就成了

罗烈心头上的一个迷,也是他根本不想提的永远的疼!

现在竟然有个人冒出来说能解这

个迷,罗烈怎么可能放过呢!即使戴晗已经死去了十年,他也不会对戴晗的事表示漠不关心

。在岁月的流逝间,戴晗已经超越了恋人的意义,成为组成罗烈生命完整的一部分了。所以

罗烈接到帕克的字条就匆匆赶过来了。

帕克的字条很简单,却吸引力十足:

我知道戴

晗是怎么死的!

试想这样一句话对罗烈的影响。一个迷,一个在心里发酵了十年的迷,

怎么可能不打动人的心,不让人心焦如焚地想知道答案呢!

十年前帕克并不认识罗烈,

也不认识戴晗,他怎么知道戴晗怎么死的?

罗烈并不是没有怀疑帕克话中的真实性,也

怀疑帕克是故意这样说引他去见面的!但他深想了一下,帕克知道也不奇怪,以帕克和戴柔

的交情,戴家的事知道点也不奇怪,所以即使只有十分之一知道真相的希望,罗烈也不放过

帕克的所谓真相是什么呢?

罗烈去时也没想到会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残忍故事……

“这张字条是什么意思?”罗烈终于忍不住抖出了帕克引他来见面的纸条。

戴晗是怎么

死的?

如果不是其中的谜团太多,罗烈根本不想回忆戴晗之死了。当年在学校里听到戴

晗死的消息时,罗烈觉得刚刚还阳光普照的大地顷刻间就阴云密布了。他立刻买了机票飞回

去,却只见到了戴晗的墓。戴霖含糊其辞地说戴晗是死于毒品注s过量,让罗烈别追问了。

对于戴晗吸毒的事,罗烈虽然一直深恶痛疾,无奈鞭长莫及,因为种种原因他无法丢开学业

回来守着戴晗,所以虽然无法接受戴霖的说辞,但也无可奈何了。

帕克看了看罗烈,有

些伤感:“都十年了,戴晗对你仍魔力未消吗?”

罗烈未置可否地哼了声:“不要以为

你知道戴晗就什么都知道,戴柔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帕克奇怪地看了看罗烈:“是什

么让你以为戴柔对我说了些什么?”

罗烈扬扬眉:“不是戴柔对你说的?”

帕克耸了

耸肩:“当然不是,我和她没那么好,她的秘密怎么可能对我说。”

罗烈皱眉看着他,

有种上当的感觉,难道所谓的真相真的是帕克为引他来编的借口?

似乎看出他的怀疑,

帕克苦笑道:“我人品没那么低吧!为引你来还要编借口!”

罗烈懒得说话,沉默地看

着他,也不解释也不否认。

帕克无可奈何地说:“你如果看了信也不会来见我了,信上

我都说明白了。但我还是感谢你烧了信,所以才给了我机会能见你最后一面。”他叹了口气

,说:“每个人命中都有个自己的克星吧,我的克星就是你!本来我可以把这个真相卖个好

价钱的,但如果我提条件的话估计你立刻转身就走了,所以我也不提什么条件了,当无偿奉

献吧!算是对你的道歉,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再见面时你别再把我当敌人,我们做朋友吧!”

罗烈无动于衷地望着他,心里却在衡量他话中的诚意。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

把我的话当故事听,反正你也没损失对吧!”帕克摊了摊手。“这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真

实性没去调查,但我相信是真的。虽然事隔多年,但要查也很简单,你有这个条件去弄清事

情的真相。”

“你说。”罗烈干脆地发号施令,是不是真的他自会判断。

“你最想知

道的应该是戴晗怎么染上的毒瘾吧?”帕克满脸的同情,英俊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对将要

说的事的厌恶,他是皇室的人,骨子里有优良血统的骄傲,自不齿类似的事。“你知道戴晗

被轮j的事吗?”

帕克的话仿佛一个霹雳在罗烈的头上响过,让他有一刻似乎反应不过

来帕克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地看着帕克,半天才苏醒过来脸上就暴起了青筋,忍住想

冲过去打帕克一顿的冲动,怒喝道:“你最好有个好的解释,否则为这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修理你。”

帕克苦笑:“我没有什么证据,只是转述给你事实可能的真相,信不信你决

定。”

“你继续说。”罗烈沉声说,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极为复杂。

“一个晚上,六

个男人,有人指使他们轮j了戴晗,给戴晗注s了毒品,这样的事持续了几天,据说还有录

像,等戴晗被放走时她已经染上了毒瘾。”帕克脸上厌恶的表情似不愿意详细说明,只是简

单地概括后叹息:“很惨!我从不知道人可以恨另一个人如此!”聪明人不用多说,他相信

罗烈的智商足以领悟他未说出的话。

“戴柔?!”罗烈咬牙切齿地问。他的手早已经握

成了拳,指甲都陷进了自己的r里,强忍着怒气不象火山喷发似地对着帕克爆发出来。他的

心痛成了一片,如此简单的真相,他却隔了十年才能看清,还是借助旁人的眼睛。是他对人

性想得太天真还是潜意识里他不想相信戴晗竟然有那么悲惨的命运,反正从来他就没往这方

面怀疑过!

十年前的戴柔才十六岁!罗烈有些恍惚地回忆当时的戴柔,一个总爱跟着他

和戴晗约会的小妹妹,总爱穿着短裙秀着她细长美腿的扁平脸。罗烈一开始就没喜欢过她,

早在罗烈认识戴晗前,罗烈就见过戴柔,一个低年级的小女生,因为同学的书包比她的好看

,就偷了出来,剪坏了扔在草丛里。罗烈正和同学在旁边踢球,至始至终目睹了她的行为。

戴柔没想到就是这偶然导致了罗烈从不正眼看她,不管她日后再怎么卑微努力也无法让罗烈

喜欢她。

“很可怕的女人,我后悔和她一起伤害了你,我知道这事后深感为耻!”帕克

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似乎他的骄傲让他不齿和这样的人为伍。

罗烈厌恶地冷笑:“

昆恩对我朋友做的事也够恶心的,你一一为耻的话岂不累死!”

帕克汗颜:“对不起啊

,昆恩的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那么恶劣……”他说不下去了,自己也觉得

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再多的对不起都换不回谅解了。

“这就是真

相吗?我可以问谁告诉你的吗?”罗烈刨根问底,并不是他不信,而是被仇恨的烈焰烧灼着

想毁灭一切。

帕克犹豫了短暂的时间,还是敌不住罗烈凌厉的眼神,说了:“当年六人

中的一员。”

“不是包霄?”罗烈奇怪地问,那应该是他最恨的人。

帕克茫然地摇头

:“谁是包霄?”

罗烈不出声了,若有所思地看看帕克,半响问道:“这人可以给我吗

?”

帕克为难地说:“我答应不说出他的,我……”

罗烈站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

真相,我也不为难你了,我们就此再见吧!”他整了整大衣,弹了弹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

偏头说:“这事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可以来找我。”

“谢谢

!”帕克大概没想到竟然得到了罗烈的谅解,半天反应过来罗烈已经走出了门。帕克追到了

门口,只看到罗烈的背影迈着自信的王的步伐独自走过长长的走廊。帕克斜倚着门看着罗烈

一步一步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也走出了自己的生活。

有些物品既然不能拥有,还是远距

离观赏为好,太近了容易损坏!

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帮自己活着,做着自己

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事,他也应该满足了!水中的纳西索斯虽然不能回应他的爱,那又有什么

关系呢,他仍然可以看着他直到爱消亡!

酒店外面依然在飘着雪,罗烈立起了皮衣领

,踟蹰地独自走着。岳浩的车远远跟着,不敢打扰罗烈的沉思。

雪不大,偶尔冰冰凉凉

地飘在罗烈的脸上。皮鞋踩在雪地上,时而发出咔嚓的脆响。罗烈慢慢地走着,脑子里一片

空白,他努力想也无法记起戴晗的样子,能记起的好像只有戴晗后期苍白得凹陷的大眼。

“带我走!”那双眼睛无数个梦里幽怨地看着他,那声音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也是最无助的

。罗烈断断续续地想着和戴晗相识到结束的过程,十年了,他第一次放任自己去怀念戴晗,

怀念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那些甜蜜和苦涩让罗烈情绪不断起伏,让他时悲时喜。夜晚下雪

的街道已经很冷清了,偶尔有一两张车驶过。罗烈依稀记起十年前戴晗死时自己也这样在雪

夜中走过,一样的雪夜,十年后的心情却经历了沧桑巨变。雪花不断的飘落,深深浅浅地掩

盖着足迹,浮现着往事。曾经以为忘却的,不用刻意地搜索也历历在目,好像是昨天发生的

一样。昏黄路灯的照s下,银色的花瓣越来越多了。雪越来越大了,罗烈自虐似地执意走着

,c在皮衣里的手指早已经冰冷,脚也麻木了。踏着越来越深的幕色,他走进了灯火阑珊处

,抛弃了理智的防线,他任由自己堕入心底的脆弱中。无人知道戴晗对他的意义,那已经超

越了恋人的意义。对于丧父丧母的他,十六岁就被着学做家长的他,戴晗不仅仅是他的恋

人,也是他的师长,母亲,姐姐。是戴晗让他知道即使是黑暗中也有光明!即使到处都是欺

骗也有真情!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戴晗也不会!那誓言已经历了生命的考验,化为无

形的字刻在心上肺上,与他同呼吸共命运了。他怎么能忘了她呢!忘了她曾经受过的折磨!

忘了施与她这一切的人!

看银装素裹,罗烈心中却感受不到那纯洁的意境,只看到了路

灯照不到的黑暗!他冷漠的目光穿过黑暗,看着远处不知何处!心中的怒火慢慢开始加剧!

谁令我心碎!

他凄然地笑着。谁剥夺了他曾经的幸福?

雪劲风劲,他随着心里的愤

怒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后面沉闷的“扑通”声,罗烈警觉地回头,看见一人在

他后面不远处摔到了。昏暗的灯光照在那人黄色的羽绒衣上,罗烈从身躯形状辨认出是个女

人,她不知道摔到了哪里半天爬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看到她黄色的针织帽子上两个可爱的

小球在甩动。

“需要我帮忙吗?”罗烈问,看出是女人他放松了警惕。

“我摔到手了

。”熟悉的声音随着扬起的脸让罗烈难以置信。赛尔,她不是不回来吗?怎么会在这雪夜跟

在他后面走着!

赛尔翻身坐在地上,扑闪着眼睛看着他,嘟起的红唇多了几分委屈:“

走那么快人家怎么能跟上嘛!”

罗烈几步跨了过去,将她拉了起来,紧张地问:“手怎

么啦?”

赛尔活动了一下手,对他露了个笑脸:“好像没什么事,还能行动自如。”

罗烈忍不住埋怨道:“在后面也不出声,你想跟到什么时候?”他拉着她到处看,想看看有

没有摔到其他地方。

赛尔顽皮地伸伸舌头:“你什么时候不走我就什么时候不跟啦!”

罗烈看着她被冷风吹得苍白的脸,心痛地问:“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看她的样子,应

该已经跟了很长的路了。

赛尔做了个鬼脸:“你出酒店后不久吧!”

罗烈暗自惭愧,

自己一路心不在焉,连有人跟着也不知道,估计岳浩是知道的,没告诉他而已。罗烈半心痛

半埋怨地说:“为什么不叫我?”

赛尔小心地看看他:“我看你在沉思,不想打扰你,

所以没叫你!”

“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我走?”罗烈皱眉问。

赛尔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凭直觉感觉到罗烈的不悦,有些紧张地看看罗烈,小声问:“我打扰你了吗?”

罗烈

注视着她,眼睛里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半响才轻微地摇头,伸手有些粗鲁地就将赛尔搂了过

去,紧紧紧紧地拥抱着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有些脆弱地贪婪地嗅着她熟悉的香味,思

想越过了十年前的黑暗,在这雪夜冷冷的街头,罗烈一瞬间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暖从心底蔓

延着升上来,让他掩饰不住地颤抖起来。

赛尔静静地任他拥抱着,感受到他的颤抖温柔

地轻声问:“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罗烈无言地轻摇头,怕自己手太冰隔着针织帽

伸手抱着她的头,他低下头,用额头轻触赛尔的头,然后用嘴唇,亲吻赛尔冰冷的额头,眼

睛,鼻子,当他颤抖的唇终于落到赛尔的唇上时,他的颤抖也传染给了赛尔。两具在雪夜中

冰冷了半天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和皮衣,他们波涛汹涌似的努力靠近着彼

此,凭着本能探索着彼此,他们用力再用力地拥抱着吻着对方,在颤抖中感觉着两颗心的跳

动和碰撞。舌和舌激烈地相缠,唇和齿激烈中碰撞,似两只冬夜里互相拥抱在一起取暖的小

兽,似要用自己去满足对方的渴望,也渴望被满足!曾有的间隙隔阂这一瞬间貌似被罗烈的

热吻,赛尔的温柔填平了。

罗烈无法不感动,雪夜中孑然独行,自以为天地万物中萧瑟

地来去无牵挂时,他的爱却在后面默默地跟随着他,而理由仅仅是怕打扰他!罗烈刚刚对人

性的绝望因为看见赛尔又升起了希望,他的爱是来拯救他吗?他善良,纯洁的赛尔可知道他

刚才的思想已经在崩溃毁灭的边缘!曾经听说有倾城之恋,可曾有倾城之恨?如果没有,他

不介意开创先河,让一个城市随他的恨一起灰飞湮灭!

才刚萌芽的倾城之恨因为赛尔的

出现夭折了,罗烈混沌的脑子在看到赛尔顽皮的笑时一瞬间清醒了,他不能这样做,如果他

真这样做了,那他就永远失去赛尔了!

那女人,是他所认识的女人中最最独特的,她可

以在困难面前不屈服,在挫折面前不灰心,同样她也可以在转身时干净决绝,而他所依仗的

只是还没触到她的道德底线!他只能祈祷不用将自己和她到选择的地步!

这样一

个雪夜啊!

万千的雪花片从天空中慢慢飞舞而下,整个天与地都裹在了夜色和寒冷中!

昏暗的路灯下,那两人难舍难分地拥抱着相吻着,投入得忘了彼此厚重累赘的外衣,忘了身

处的冰天雪地,也忘了早几日两人之间的冷漠不快。

虽然这世界没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人

,但冷冷冬夜有爱的人相陪也够温暖心灵的冬天了!

情欲之门一经打开就再难抑制,也

无力抑制。

他们是如何结束那个吻回到别墅的,罗烈和赛尔印象都不是特别深,只记得

紧握的两只手从相扣在一起就没放开过。赛尔纤巧的手指任由他扣着,兴奋中仍有些惶恐不

安,罗烈这是怎么啦?

赛尔虽然在电话里和罗烈赌气,可最终还是放不下罗烈,就和谭

天凡回来了。在别墅里等了半天不见罗烈回来,打电话岳浩说罗烈在见一个神秘的客人,受

好奇心指使,也想给罗烈一个惊喜,赛尔就和谭天凡过来了,没想到却看到罗烈茫然地走出

了酒店,连他们的车在旁边都没看到。赛尔看着罗烈魂不守舍从车旁走过的样子感觉到一定

发生了什么不平凡的事,因为从认识罗烈以来她从没见过罗烈这个样子。他的样子充满了疲

惫,孤独,看上去万念俱灰般茫然。

赛尔不忍心打扰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罗

烈有这样的表情,但赛尔却知道罗烈现在需要的是宁静的独处。她不放心地远远跟着他,看

着他萧瑟独行的身影心里又酸又涩,如果她不是一时冲动回来,谁来安慰他的落寞?罗烈在

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着,被冷落对他的不满顷刻间都没了,有的只是怜悯和心痛。她的烈

,即使才从监狱出来也没有这样心灰意懒的疲惫,一时,赛尔对他充满了内疚,觉得自己只

顾自己的感受忽略了关心罗烈。

回到他们的卧室才关了门,赛尔就猛然被罗烈揽进了怀

中,他发狠地拥紧她,强有力的手臂交横过她的纤腰,搂得她脚都离开了地面。“宝贝,我

想你,我好想你!”他的声音暗哑,急切的神情一瞬间就点燃了赛尔的激情,她努力攀着他

的颈,同样急切地回应着他的吻。她的手游进了他灰色高领毛衫中,有些冰冷的手落在他充

满热量的胸膛上时有些恶意地厮磨,旨在偷一点他的温暖缓解自己的冰冷。赛尔是最怕冷的

,即使室内开着空调,她刚从外面回来的身体也要过很久才能感觉到温暖。罗烈毫不畏缩地

接受她的手还有她同样冰冷的身体,纵容地主动温暖她。

罗烈的吻如雨点般落到她身上

各处,他手臂的力量,他健壮的身躯,他黑煤般的眼眸,他英俊个性的脸,甚至他有些扎人

的胡茬又何尝不是赛尔思念的源泉,两具年轻的身躯在床上抵颈交缠,放纵地沉醉着,在情

与欲的高峰,在欲火的烧灼下,有一些理解有一些妥协分不清地溶在了彼此的骨血里,再也

分不清谁是谁的。

肌肤和肌肤仍亲密地贴合着,赛尔放纵自己赤身躺在罗烈健硕的怀中

,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一寸寸慰贴着她的冰冷慢慢融化升温。

我爱你!赛尔的吻在罗烈

喉间轻语。她的手游移在罗烈脸上,颈部,胸膛,如面对自己珍爱的物品,恋恋不舍。她痴

迷地凝视着罗烈深邃的眼,低语:“你让我不要把你关在门外,那你呢,可愿对我敞开你的

心门!将你的烦恼你的苦闷你的忧伤你的茫然甚至你的愤怒都与我分享,我不只会和你同甘

,我也会和你共苦,即使你的世界你的规则我不了解,为了你我也会尝试着去理解,不要把

我关在门外!”

“宝贝,我爱你!”

罗烈以吻轻磕上赛尔明亮的眼,这眼睛象夜空闪

亮的星辰,照耀得他有无所遁形的感觉。他的心矛盾中百味杂陈,他当然知道她期待的是什

么,他也知道他要做的事将会在他们中产生什么影响,可是他不能放弃了!一件事接着一件

事将他架设到了一定的高度,只能往上,没有回头的路了。“宝贝,我怎么舍得把你关在门

外!再给我点时间,我处理完戴家的事我们就举行婚礼,我要让你做无忧无虑幸福的新娘。

”罗烈用热吻堵住了赛尔的不甘,卖力的亲吻,唇齿口舌的相互进犯又重新拉开了火爆而又

旖旎的战争。

一切恢复平静后,罗烈拥着慵懒地躺在他怀中的赛尔,有些矛盾地继续亲

吻着她的耳颈,在心里叹息:宝贝,不是我不想对你说,而是我但愿你的世界依然是晴空一

片,没有乌云和黑暗,永远只看到阳光和蓝天,永远不用遭遇凶残令人发指的人或事!永远

让你的心灵保持纯净,永远让你的笑干净透明。我爱这样的你,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最后

的一方净土,所以我宁愿你误会我不理解我,也不想将你带进这即将而来的黑暗血腥中。如

果上帝将为我今后的杀戮进行惩罚,我也希望仅仅是我去接受惩罚,即使要我的生命去换,

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宝贝,你是我的宝贝,值得用我一生甚至生命去守卫的

宝贝!

罗烈修长的手指划过赛尔l露平坦的腹部,若有所思地坏笑道:“是我不行还是

你不行,这么长时间我们就没有一次意外?”

赛尔一愣,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地拍开

罗烈的手,刚要反驳,瞥见罗烈的坏笑心中一动。眼珠一转很有风韵地挑眉笑道:“我也奇

怪啊!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意外,这究竟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呢?”她风情地向罗

老大抛了个媚眼:“要不,我们分别找人试试,也好知道到底是谁不行?”

罗烈早被她

狐媚的样子逗得欲火又起,听了她的话恨得牙痒痒的,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找人试吗?

你敢你就试试!你忘了你男人是做什么的吗?不怕我送他们全家炸弹的话你尽管去试!”

赛尔在他的y威下挣扎着笑道:“我也是对你罗家负责啊,如果我不行的话你可以趁早考虑

别人。”

罗烈狠狠地啃噬她的嘴唇,双手在她身上肆意逗弄,直到赛尔喘息着求饶,他

才言犹未尽地停止了对她甜蜜的惩罚。即使这样,他仍恶意地轻噬她的耳垂。许久许久,赛

尔在朦胧的睡意中听到了罗老大的另类表白:

没有别人!即使罗家绝后,我罗烈也不会

有别的女人!今生只有你了,范赛尔!

罗烈的家乡。

一个生日宴会正在万家的庄园

举行,说是庄园,规模当然和罗家无法比,但也算当地极为出众的。罗戴万刘是罗烈家乡四

大家族,万家排名第三,所以万家家长万石德六十岁生日宴会虽然没有罗江结婚典礼排场,

却也是满园繁华。万石德生日宴会有三层意思,一是六十岁大寿,二是万石德宣布正式退休

,三是正式推任儿子万彭伟接任万家家长之职。三件事一起办,万石德办得如此隆重也是想

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谢幕和儿子一个隆重的开幕。

万家庄园都挂上了红灯笼,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参加的是婚礼。庄园的小广场摆满了新鲜的花,虽然还是冬季,但空运来的花还是为

冬季末添了一些春气。来往贺寿的宾客很多,一拨又一拨,亲戚朋友,生意来往,商界政要

,从中可以看出万石德人缘极广。

戴霖一家到时,寿宴还没开始,祝贺的场面让戴霖大

吃一惊,估计也没想到万石德竟然有这么好的人缘。他呵呵笑着让儿子戴铁初送上贺礼,一

副上好的玉麻将,价值六百多万。万石德呵呵笑纳了,礼尚往来,他不会觉得收了戴霖贵重

礼物有什么不安。

旁边站着的戴柔用手肘撞了撞罗义,罗义慌忙上去行了个礼,说祝万

石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递上了贺礼一个古董玉鼻烟壶。

看见他,万石德脸上闪过了一

丝不可捉摸的笑,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问道:“罗义,我听说你在管理罗家的庄园,是不

是想重振罗家啊?”

罗义小心地看了看戴霖,尴尬地笑:“让万叔见笑了,罗义是有这

个想法,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以后还仰望万叔多提点啊!”

万石德依然带着他不可捉

摸的笑,打了个哈哈说:“提点就不敢担了,有戴霖罩着你,你总会出人头地的,万叔今天

后就退休了,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各人看各人的造化吧!”

罗义和戴柔退后,

互相看了看,都知道万石德是讽刺他们两,两人虽然不悦,也不敢说什么。万石德和戴霖一

辈,戴霖都给他面子,他们两小羽翼未丰还是别到处树敌。

戴铁初性子急,大大咧咧地

笑道:“万叔把位置传给伟弟放心吗?毕竟他还年轻啊!”

万石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其中两个儿子先后都因意外死了,剩下的这个儿子万彭伟是最小的一个,今年才二十五,

所以万家一直是万石德在主持,眼看儿子基本能胜任了,他才萌退休的意思,就这样他还是

不能全放心。戴铁初的话虽然说中了他的心思,但他是不会承认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自

嘲还是讽刺地回答:“彭伟是还小,不过也该让他锻炼锻炼了。人家罗烈十六岁就执掌罗家

了,他不更小?不过不是我打击你们,你们年轻这一代啊包括我儿子,谁也比不了他。”

罗戴万刘是当地四大家族,其中以后起之秀罗家为最。罗烈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四大家族之首

,其他几家都以他为唯马首是瞻。罗家一夜之间的灭亡让除了戴家的其他两家都扼腕叹息,

两家长辈都是看罗烈长大的,也跟了罗烈赚了不少,对罗烈的口碑是很好的,都认为在年轻

一代中,罗烈是最出色的。所以万石德也不护短,肯定罗烈的优秀。

戴霖呵呵笑着c开

了话题,毕竟做贼心虚,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罗家的灭亡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表面

上他是决不会承认的。“都该锻炼锻炼了,我支持老哥你的决定,你放心,即使你退休了也

没关系,有事铁初他们会帮着彭伟的。”

“那就谢谢啦!”万石德嘴上说着谢谢,其实

心中却不以为然。戴家不蚕食万家就好了,还敢指望他们帮忙不是等于与虎谋皮吗!

老爷,时辰快到了,是不是准备放鞭炮开寿宴了?”万家的老管家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万石德皱了皱眉,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了看,念叨着:“怎么还没来,不会

是忘了吧!”

大厅里的人互相看了看,尤其是戴霖,狐疑地看看万石德,不知道会是什

么重要的客人竟然让万石德如此的看重,让一屋子的人都等着。

万石德在门口站了一会

,才走回来说:“大家都去宴会厅吧,准备开宴了。我今天请的可是巴家名厨,希望大家吃

好玩好。”

大厅里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鱼贯而出,戴霖一家走在最后。戴霖注意到万石

德对管家悄悄说话,似乎在吩咐他晚一点开宴。戴霖疑虑重重地走了出去,他本来就疑心很

重,对万石德这样隆重的客人不能不充满了好奇心,究竟何方神圣值得万石德如此紧张呢?

他不弄清楚估计也吃不下什么名厨的菜肴。

从主厅到宴会厅要穿过庄园的主路到对面,

戴霖心事重重地走在后面,罗义戴柔几人对万家的庄园指指点点,言词中大有轻视的意思。

戴霖心烦,这几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礼貌都还没学会啊,在人家的地盘上藐视人家,还

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尊重,真以为戴家所向无敌吗?到处树敌!罗家的事发生后很多人都对戴

家起了防范之心,为消除坏影响,戴霖亲自过来贺寿就是表示亲近大家的意思,这几个晚辈

不知道他的苦心,还在这七嘴八舌地彰显戴家的实力,怎么叫他不心烦意乱呢!想想刚才万

老头说的话,戴霖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这年轻的一代谁也比不上罗烈,人家年纪和他

们差不多,却很早就知道了稳重得体是什么意思。

想起罗烈,戴霖心事更重了,他当然

知道罗烈逃出来了,也知道以罗烈的性格不报复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派人暗中打探罗烈的消

息,却丝毫打探不到,这让他的心弦是越绷越紧,时刻提防着大难临头。弟弟戴哲知道他这

种心态后嘲笑,他罗烈又不是什么神,他也是人,罗家没了等于他的手脚都没了,而外面的

产业只要罗江戴柔知道的都被戴柔垄断了,即使他真在外面留了退路估计也是很少的,也成

不了什么大气,你还怕一个没手没脚的人啊!

这样的说法让戴霖安心了一段时间,等知

道帕克政变失败后戴霖又心慌了,难道是罗烈在报复?

戴哲对他的心慌是嗤之以鼻:你

真老了!就算那罗烈罗家没完蛋他也不可能影响人家政变成与败,何况现在他近乎一无所有

戴哲的说辞再次让戴霖心安了,可才平息了不久的心安又遭遇了万石德的神秘来客困

扰,凭直觉,老j巨猾的戴霖觉得来者不善。

神秘来客是谁?

姜是老的辣,戴霖直

觉地感到了危险的近!而带来危险的就是万家的神秘来客!

万家的重要客人一直没出

现,万石德终于让人点燃了寿宴的鞭炮,估计放弃了等待。枯坐了半天的客人终于能动手吃

了,脸上都不由露出了蠢蠢欲动的喜悦。戴铁初拿起筷子,招呼道:“吃吧吃吧,都快饿死

了,也不知道万老头是怎么待客的,这么多人等一个客人。”

戴霖阴阴地瞪了他一眼,

还没出声责备他,就见万石德起身出去了。宴会厅里此时已经是一片杂乱了,一开席什么声

音都有了,杯碗相碰,酒瓶倒地,椅子桌子乱响。戴霖无心注意这些,站起来借口上洗手间

走出宴会厅。远远他就看到三张车急驶而来,刚停稳万石德就迎了上去。

戴霖借着回廊

树木的隐蔽走近些看,这一看他的心就沉了下去,突然间就觉得手脚冰凉,眼发黑影了。那

一群人,为首在中间的有些瘦黑的男人正是他遍寻不到的罗烈!

大人物总是姗姗来迟的

。嘿嘿,虽然有点俗却也不是故意的,罗烈一行虽然一早就赶过来,但是天气不允许,路上

遇到了寒流还是迟到了。直升机是王禾的,罗烈经济上虽然也有能力支付买直升机的钱,但

隐藏锋芒的道理还是懂的,对王禾的赞助心怀内疚地接受了。对王禾的恩情罗烈是不会忘记

的,所以也不急于一时就要感恩戴德,细水长流慢慢还就是了。

飞机在郊外降落,罗烈

不想那么张狂地降在万家。来接罗烈他们的是谭天凡的朋友雷焕,雷焕他们开了三张酒店的

好车过来,一行人坐上就匆匆赶去万家。路上谭天凡打电话给万彭伟说他们正赶过去,所以

当罗烈见到万彭伟等在大门口时并不吃惊,可等见到万石德也亲自迎出来时,罗烈就很感动

了。

作为罗烈父辈一代的万石德,当年和罗烈父亲从小贩就开始一起闯,虽然日后各自

壮大也没忘团结义气,对罗烈和罗家也是经常照顾的。罗烈深知他的为人,打定主意要对戴

家开展报复时,罗烈就派人和万石德接触。对罗家的灭亡万石德是真诚地感到痛心的,所以

见到罗烈时他震惊之外也不禁欣慰,罗烈还活着,罗家就有希望。

对于罗烈的报复,万

石德是矛盾的,做为老一辈的他,自然不希望家乡大乱,但出于对万家日后的打算,他只能

选择支持罗烈。跟着罗烈万家或者还有前途,否则等他百年之后罗义戴柔对万家下手,他稚

嫩的儿子是决没有还手能力的。权衡得失,万石德选择支持罗烈。

罗烈一下车就匆忙迎

向万石德,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迟到了,让万叔久等了。”

万石德握住罗

烈伸过来的手,不在意地笑道:“我都听彭伟说了,你们遇到了寒流,都没事吧?不要因为

来吃顿饭就毁了你们一飞机的人我才内疚呢!”

罗烈微笑:“让万叔记挂了,我们都没

事。”他回身拉了赛尔对万石德说:“万叔,这是赛尔,我老婆,她听说你生日就吵着一定

要来给你拜寿。我想上次她来你没见到就带她一起过来拜见一下你老。”

赛尔恭敬地递

上手中捧着的礼物,微笑:“祝万叔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万石德呵呵笑着接过礼物

,端详了一会赛尔颔首:“不错不错,小烈有眼光。”

赛尔斜了罗烈一眼,对他老婆的

称谓实在不敢恭维。罗烈心里暗笑,当然知道赛尔的不以为然,但他才不管,虽然没举行婚

礼但在他心里已经是把赛尔当作是老婆了,所以从称呼上就宣布他对赛尔的所有权。他上前

挽着万石德的手臂微笑道:“我们进去吧!”

几人跨进宴会厅,热闹的宴会厅顿时静了

下来,大多数人都认识罗烈,都听说他出了事和罗家完蛋的事,此时乍一见衣着光鲜的罗烈

在万老的陪同下隆重登场,都惊讶万分。而看罗烈神采奕奕的样子,除了黑了点瘦了点感觉

更精悍了,再看他身上如常风格的名品西服,没有一处给人什么不如以前的感觉。加上他黑

煤般的眼睛里透着比从前更冷峻的光,全身无形散发出的强悍自信,稍微有眼力的人都看出

了此罗烈已非昔日的罗烈。现在的罗烈才是真正的王者,只看他随便在宴会厅门口一站,王

者的霸气就压迫得全厅的人不得不行注目礼。淡灰色的西服将他伟岸的身材挺拔的令人炫目

,他自身的优雅混合着贵族血统的傲然让他虽然嘴角带着浅笑却无人敢造次。本身的罗烈就

是给人强烈存在感震撼感的角色,此时刻意释放的一点点霸气形成如此的震慑在他自然是非

常满意的。

王者归来!

气势惊人!这是他的计划之一!怎么也不能让他的仇人还安心

地继续过他们的日子吧!

如果人间有炼狱,他不介意开始为他们命运的焚炉添柴加火!

而气势只不过是开战前的一点实力展现,从现在开始,他将会为戴晗,叔叔,罗家一个个讨

回公道。

罗烈的视线只是随意的在大厅中一扫,就看到了让他切齿痛恨的一堆人。戴柔

罗义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那如同见鬼的惊讶让罗烈在心里冷笑,很快你们就会发现见鬼可

能相对还好点。戴铁初始终是直人,表情就更直观了,嘴张得可以塞进j蛋。相比之下,戴

霖就镇定得让罗烈佩服了,那老头的表情竟然是又惊又喜的,似乎发现罗烈还活着是件值得

庆幸的事。

大厅里一时乱了,认识罗烈的慌忙站起来和罗烈打招呼。这就是权势的作用

,如果万石德不亲自迎接罗烈,如果罗烈不是依旧穿着他的奢侈名品,如果罗烈没有强悍的

自信,这些人是绝对不会为罗烈得罪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