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1/1)

的人,也没什么其他想法。

罗烈靠在沙发上坐着,看他们过来,眼睛落在他们相拉的手

上,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赛尔,拉罗烈跳一只舞去吧,我都快被他闷

死了。”刘老大说着一掌拍在罗烈肩上,嚷道:“去,出出汗再来。”

赛尔看了一眼罗

烈,他性格的脸上似乎就没有什么表情,感觉刘老大在强人所难,正想拒绝,那人却站了起

来,一伸手,眉毛挑了挑,彬彬有礼地道了声:“赛尔,请。”

无法拒绝,不仅因为是

刘老大的命令,更多的是被罗烈充满王的自信和他浑身散发的强磁场征服了。把手放在他掌

中,触到火热的温度立刻就后悔了,怎么又把自己送进了无法自拔的地域。任由他牵着手,

像个乖乖女孩被带入场中。他的另一只手移了过来,放在她腰上,保持着安全标准的距离,

起步。

范赛尔觉得这是自己跳得最别扭的一只舞,往日她柔软的身躯在他的掌中变得僵

硬无比,以至她接连出错,都踩到他铮亮的皮鞋上。

“你怕我?”他的眉终于在她又一

次踩上他的皮鞋后紧皱起来,贴在她耳边的语气有一丝揶揄。

“谁怕你!”赛尔脸红了

。这样大失水准的事从十五岁后就没做过,今晚到底是撞了什么邪?虽然承认他魅力无限,

但也不至于就让她倾倒吧!

“不是最好。”罗烈低低笑了,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将她

拉越了安全距离,更紧地贴向他。握着她的手也握得更紧,拇指轻捻过她的手骨,赛尔全身

一阵痉挛,如此露骨的暧昧让她抬起头睁大眼。昏暗的灯光只看到他刮净了胡茬的侧脸,青

色净华,还来不及抗议,他带着她旋转起来。

高贵的气质,优雅娴熟的舞步,霸气自信

的统领,仅仅一会就带出了赛尔的骄傲。找到节奏,找准他的点,两人的舞步一致地和谐起

来。黑裙腰带下全部是轻柔的纱料,配着黑色亮皮及膝皮鞋,她炫黑闪耀,飞扬了夜的神秘

闪亮。他们是舞池中的王与后,一个硬朗自信,一个柔媚性感,双双在舞池中张扬着自我,

相得益彰地匹配着彼此。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赛尔两眼发亮,有种棋逢对手的知

己感,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如此合拍的人,心有灵犀的默契。还没从尽情飞舞的兴奋中落下,

他却放开了握着她腰部的手,牵着她走下舞池,礼貌绅士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彻底

放开了她的手,礼尽情尽地走回到刘老大的客桌。

如同被抛弃的小狗,赛尔有些失魂落

魄地看着他宽宽的背影落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对自己做了什么。澎湃汹涌的怒不可斥,

他怎么敢,像对物品一样利用完后将她弃之如履!

范赛尔一双美眸死死地瞪着他,还来

不及用眼刀将他千刀万剐,他们一桌人竟全部站了起来。

“干爹,你们要去哪?”赛尔

迎上去问。

刘老大呵呵笑道:“周老板嫌这太吵,邀我们换个地方打牌,你也来吧!”

“好啊!”赛尔微笑,眼睛却毫无表情地闪了罗烈一眼。傲慢的男人,等下就让他知道

谁才是最傲的人。

一起走出酒吧,路上故意不小心撞到抬着饮料过来的小弟,一杯杂色

的饮料全泼到身上。赛尔惊叫一声笑笑:“你们先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心情极好地

回房换了那件白色抽摺的裙子。纯纯的白色,前端希腊似的抽摺打造出矜持的雕塑美感,后

端露背的设计又大炫了s型曲线。披散了发,洗净了脸,极淡的一点唇红,依然是脖子上那

根简单的吊玉坠子,清洁透明的美。换了双白色的宽带凉鞋,宽宽的鞋跟踩了一地的青春。

二楼前端的休闲厅,灯明几净,绿色的大桌上三人已在玩牌。凌姨不在,周老板的身边

坐着新收的姨太,一个淑静有点瘦的女人,小伍在另一边的电脑上打着cs。

赛尔自信

地走过去,站在刘老大和罗烈之间。没有意外地看到罗烈抬眼看到她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亮

光,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他低垂下的眼,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击溃了。这男人鹰一样的眼

识破了她小小的伎俩,微微有些吃瘪,但在他后面看他玩了两把牌后释然了。这人年纪轻轻

就当上家族的首领不是偶然的,也不是什么得天独厚的顺应续位,他对人心和形势的精准判

断无一不昭示着他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慢慢地,形势一边倒,罗烈桌前堆了大堆的筹

码。又一把完,他抬头遇到赛尔好奇探视的目光,微微一笑,出人意料地说:“赛尔,来替

我打几把,我出去抽根烟。”

赛尔!赛尔嘀咕,我和你没那么熟,别叫得这么亲热。脸

上却甜甜的笑:“我牌技很差,不怕帮你输光啊!”这样说也这样想,最好帮他输光等他回

来欠一p股的债。

罗烈半挑起眉,似笑非笑地说:“怕的话我就不找你了。”挑眉的动

作让赛尔又不平衡了,这个好像是自己的招牌动作吧,他怎么偷去了。

刘老大早输得憋

气,拉了一下赛尔,声音宏亮地说:“来啦,干女,就帮他打,帮他多输点,最好输到他破

产。”果然父女情深,虽然是干的,连想法都如出一辙。

罗烈看了一眼刘老大,嘴角扯

出一个无奈的笑,轻摇了摇头走到外面甲板上。

赛尔等发牌的时间,偷偷看了看甲板上

的那人。罗烈低着头,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叼上,然后才从裤兜里取出防风火机点燃。狠狠

地抽了一口,才用两指夹着抽离嘴边,有些匪气地吐出一串烟圈,回头对上了赛尔来不及撤

走的视线,他对她微微一笑,相逢的视线中似乎发生了质的变化,电光火花四s,赛尔心一

跳,低下了头。心头有小鹿乱窜,赛尔不想承认却不能不承认,那家伙此时的样子确实性感

无敌,磁力超强。

“买吗?买吗?”周老板的大嗓门吓得赛尔从花痴中醒过来,失口说

:“不买。”说完看着手中的牌,晕了,三个a。

“不买开了。”周老板嘿嘿笑着

翻开牌,赛尔气死,三个k赢了。虽然是抱定主意想将罗烈赢的筹码都输光,打上几把,仍

见那人还在外面吹风,逍遥得好像里面输赢都与他无关。再看刘老大从刚才的萎靡不振加上

周老板越来越红的脸和他女人忍不住的得意,毕竟年轻,在这些有意无意的刺激下,忍不住

气盛起来。再不看外面那人,吸气养息,慢慢摸透了刘老大和周老板的风格,局面又板回来

了。输得刘老大渐渐心疼起来,周老板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将牌猛甩到桌子上,放声哇哇

大叫:“刘老大,罗老大,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坑我啊?老子我不玩了,再玩要去跳海了。

刘老大直接一泡口水喷过去:“靠!老子坑你干嘛,老子也输得和你一样惨。回头瞪

了赛尔一眼,有些郁闷:“干女,你干嘛胳膊肘往外拐啊!”

刘老大委屈的样子让赛尔

失笑:“干爹,这话说的就伤感情了,我能坐下来陪您打牌您就该感到非常荣幸了。您想想

,我老爸生日请我陪打我都没答应,看看您多有面子啊!”

一句话把刘老大绕进去,开

心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对,对,我记得,把小范气得那是捶胸顿足,直嚷养女不孝

啊!”

赛尔笑咪咪地玩着筹码,转头看去,罗烈不在甲板上了。正疑惑,身后低沉的嗓

音悦耳:“找我吗?”

幽灵啊!赛尔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人就静静地坐在自己身后看她玩

牌,一时有似被剥光了让他看到底的尴尬。l露的思想,l露的背,一并被他悉数看尽的恼

怒,她站了起来,大大的打个哈欠,扔下一句:“困了,我睡觉去了,你们玩吧!”就往外

走。

转过船角,进到卧室的走廊,才发现这边的房间是刘老大特意留给他们的,就住了

他们四人,其他的在另一边。郁闷地用手指划着墙壁走,豹纹的皮革墙纸野性中炫摆着张扬

。那人是危险分子!职业危险,人更危险。仿佛就是易燃品,靠近了不小心就会被烧成灰烬

。优雅贵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暴戾自大的灵魂,即使展现给人的都是有礼优质的一面,却

包不住不经意地泄露着。一丝孤独,一丝狂热,一丝聪慧,一丝狡黠,一点一滴,让拾到的

人拼凑起来自以为了解他了,最后他一笑又让人茫然了,拿着拼凑出来的他怎么也融合不在

一起……

“赛尔……”低沉的嗓音贴着非我莫属的标签唤住了她。

赛尔一怔,不甘

心地回头,那人不紧不慢地依然迈着他王的步伐走过来。

“什么事?”赛尔手已按在自

己房门手把上,轻轻推开了门,准备随时遁走。几番较量,认命了,她不是他的对手。与身

经百战的他相比,她清纯稚嫩的像无害的小白兔。既如此,还是学会认清形势闻到危险气息

就逃吧!

“你帮我赢了三千多万,你要支票还是现金?”罗烈的脸上依然平静,好像说

的是一个数字而不是一笔巨款。

“那是你的钱,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赛尔怒目

瞪他。他不在乎钱,她又何尝在乎。虽然这数字让她有些咋舌,幸亏是帮他赢了,否则此刻

她要内疚了,真不知道他们玩的这样大。嘿嘿!刘老大没有错,有人真的胳膊肘往外拐,干

爹输不心痛,罗老大赢就有理了。

“那怎么行,是你赢的,我不习惯欠别人的情。”罗

烈一脸欠扁的认真,伸手进西装口袋:“我还是给你支票吧!”

“你他妈的……”赛尔

不假思索伸手连他的手一起按在西装口袋上,怒吼道:“我也不想欠你的情!这些钱就当买

你的领带算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女人最好别说脏话!”罗烈欠扁的脸上露出一

个不赞同的表情,然后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两不相欠也行,那是不是我也需要还你

一个吻才叫公平!”

吻?赛尔还没有反应过来,按着人家的手被人家反客为主地抓住了

,腰猛地被另一只手搂进了怀中,贴上了那具永远燃烧着不熄力量的身躯。吻,欲火焚身的

吻,在记忆里被演变了意义的吻被飞驰而来的坦克碾碎了虚幻的记忆,一切又被重新打乱重

新拼凑。罗烈将她抵在墙壁上热烈地亲吻着,赤ll充满情欲的吻让赛尔模糊了道德的边界

,仍是本能的反应,依靠着诱惑的指引一步一步地陷下去。罗烈的呼吸渐渐粗重,混合着自

己越来越强的窒息,赛尔脑里为疯狂二字做了认真细致的诠释。

“宝贝,做我的情人。

”罗烈气喘吁吁的耳语,伴随着赤l背上乱摸的手,惊得赛尔从欲望的梦幻中醒过来。几乎

没怎么费力,她就推开了罗烈,没看他,也没骂,侧过身,她推门进去,用仅存的一点力气

甩上了门。

短款的小外套正好露出纤细的腰身,里面一条膝上雪纺花色连衣裙,搭

配了一个大大的黄色的挎包,夸张而醒目,再陪一双橘黄色的高跟鞋,打造出一个有前卫气

质的甜美女孩。

女孩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高高兴兴地拉着妈妈去柜台结账。

简心进

来看到了,又看了看正站在衣架旁收拾衣服的范赛尔,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走过去拾起

沙发上的一条低腰牛仔裤,走到赛尔身边拿了衣架边挂边笑:“范大小姐,虽然有你这半个

月天天积极的上班令营业额急速上升,但我还是不希望你抢我的饭碗。如果不想我们下星期

关门的话,你还是出去走走吧!”

赛尔一双美眸半恼怒地瞪向简心,只是挑了挑眉,什

么也没说。

简心夸张地一伸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叫道:“我店里的东西都快被你卖光

了,我不关门卖什么啊!”

“去你的!”赛尔白了她一眼,笑了。

“这几天怎么没

去陪君培啊?”简心斜了她一眼,帮着挂好衣服,收拾女孩换下的鞋子。

“他出外参加

学术交流了。”赛尔淡淡地答道。

“哦!”简心眼中闪过疑惑的光。“我很奇怪,韩君

培出外参加交流,也就是不在本市了。那有什么理由让我们的‘多动儿童’留在本市超过了

一个月?”

范赛尔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侧头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估计我

老了,没那么爱动了。”

简心一件小背心砸了过来,笑骂:“去死吧!你被洗脑了?”

赛尔笑了,收拢换下的衣服,说:“等会提前收工吧,我请大家吃饭。”

“ok!

”简心应着,看见门口进来客人,小妹正忙着算帐,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

范赛

尔将衣服抱进后面的房间,四百多平方米的店面,隔了一角做休息室和仓库。她将衣服收好

,帮自己倒了杯咖啡坐下休息。懒懒地窝在沙发中,不用简心提醒,她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正

常。看着屋顶发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又似乎充满东西,只是不敢不愿去碰触。无聊地玩着

手机,发给君培的短信无一回复,一如韩君培的风格,也如他们的关系。她一直在朝前走,

即使没有韩君培的积极回应,她也坚持了这么多年。是她好动的天性使然,还是真的老了,

她突然对这样的关系有些厌倦了。不是不知道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认可韩君培,但习惯了我

行我素,认为只要自己喜欢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现在想想,虽然没有后悔,她从来就不喜欢

为做过做错的事后悔,但真的应该坚持吗?看看其他死党朋友,不是爱的甜甜蜜蜜就是轰轰

烈烈,独她和韩君培,君子之交淡如水,呵呵,真君子韩君培,从来就没有主动碰过她,唯

一亲密的身体接触——吻,也大多是她主动。如果如果被西元简心他们知道她现在还是处女

,她会不会被笑死?

“赛尔,赛尔!”简心在门前叫,激动万分的样子让赛尔有一瞬错

以为是失火了。懒洋洋地站起来,懒洋洋地走过去,问:“是不是又要我去搞定难缠的人?

我需不需要亮出我黑道大哥干女的身份。”开玩笑,如果有收保护费的来她店里闹事,不用

干爹出面,安西元也能摆平。

简心直接飘了她一记眼刀:“你还当干女儿当出瘾了,你

以为全市就你干爹做黑道啊!叫你出来看男人啦。”

“不是帅哥吗?我喜欢帅哥。”赛

尔戏谑地笑着,任简心拖她出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也好色,而简心更是色中之色,

看有型帅气的男人可以追出几条街去,不但自己色,还腐败带坏了身边一群女人。

“这个是极品,你不看绝对后悔!”简心拉她到前厅,边附在耳边做说明详解。

尔不置可否,简心的极品可以论打卖。随着简心转过当中隔着的大型鱼缸,沙发上的男人就

突兀地暴露在视线中。她蔚蓝色的意大利布艺沙发上,男人傲慢自大的侧脸,一如他风格的

挺括西服,嚣张交叠着的腿,正正坐在沙发中,仍如他一惯的张扬。如果有人想刺杀这位东

南亚军火巨头,冲这姿势,绝对不可能有误杀误伤的事发生。范赛尔失控地想着,也失控地

冲了过去,无礼地叫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幸运之神似乎从他出现后就不再娇宠范

赛尔,她从没出过问题的鞋,她自己引以为傲的店的地面,联合起来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在

她冲过去快到的时候,她的鞋跟拧了,直接的后果就是她前心失重,直直地摔进他的怀中。

唯一幸运的是,看见她,他有些惊讶地放下了腿。

强硬的肌r还是撞疼了她的脸,有些

发晕。男人却可恶地低低说道:“迎接我,需要这么隆重吗?”低沉的嗓音,强掩的笑意,

还有他衣服的温度,一瞬间赛尔又似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诱惑。挣扎着想站起来,才发现膝

盖好痛,她行了跪拜礼。脸一下就绿了,不止是因为疼,还因为衰。

“很痛吗?”被他

扶了起来,赛尔却恨不能死去,明天一定要去烧香求神,保佑他早早归去。奇怪,是不是世

界大同了,他失业才导致他这么闲,这么频繁地出现在她眼前?

“要不要紧,要不要上

医院?”简心也紧张了,大概自认识她就没看过她如此灰败的脸色。

范赛尔强扯出个微

笑:“我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拂去他放在她膝盖上的手,有些痛苦

地支开简心:“我心慌,可以倒杯水给我吗?”

“好,没问题!”简心毫不疑心地转身

就走。

“罗烈,你什么意思?不想死的话马上给我滚!”赛尔气愤得有些发抖了,怎么

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到处都能见到他。和朋友吃顿饭,无意转头,他在对面。听个演奏会

,上面的贵宾房闲闲坐着的也是他。不相信什么巧合,每次巧遇都加深了她的心慌,就像每

个猎物都有自己特定的命运,她绝望的是清楚地知道了自己会被捕获的命运。

做我的情

人。

一个陈述句,一个理所当然的命令,说出了就不容拒绝,不容反驳。他可能在他的

领域发号施令惯了,可能鲜少遇到反抗才导致他如此的坚持,问题是她范赛尔不是他的属下

,也无意做任何人的情妇。情妇都是见不得光的,即使是玫瑰,也是夜玫瑰,在黑暗中娇艳

盛开,也在黑暗中孤独凋谢,最终的命运是被抛弃被遗忘。即使有那么几个最终修成正果,

那也是极少极少的尤物或另类,例如凌姨。

“别说粗俗的话,你不适合。”罗烈依然闲

闲的语调,脸上挂了些许不赞同,黑煤似的眼睛放肆地扫过了她的全身,赛尔有种错觉,觉

得她全身的皮肤在他眼睛扫过后竟然有些发烫。在她发飙前罗烈转眼扫视整个大厅,淡淡地

说了一句:“你的店很有特色啊!”

淡淡的话不知怎么让赛尔有些飘飘然的得意,仿佛

知道这骄傲的男人很少赞美别人,一句有特色已算是对她的肯定。

“king,这

套衣服怎么样?”试衣间里转出一个年轻的女孩,一头娇俏的短发,清新秀美。简心帮她配

的一袭粉红色的吊带裙子,有一边斜肩,青春时尚。

罗烈抬眼看看,微微点头。简心端

水过来递给赛尔,上去拉了女孩笑道:“怎么样,不错吧,很适合你的风格。”

女孩有

些讶异地看了看和罗烈坐在一起的赛尔,再看向简心,开心地笑了:“我朋友都说你们这里

很特别,果然!你可以再帮我配几套吗?加一套礼服,过两天我要参加晚会。”

“没问

题,这边请。”简心挽着女孩走开。赛尔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斜眼看着罗烈,没有说话

,这女孩大概又是他的情人吧!

罗烈似没有看到她讽刺的眼神,若无其事又翘起腿,双

手互握交叉放在膝上,静了一会,突然说:“后天陪我参加一个晚会,有空吗?”很自然的

语气,就像邀请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赛尔惊讶地瞪他,这人真的很自大啊,他以为他是

谁,他真以为他是王吗?只要招招手,女人就趋之若鹜地跑去吗?看看被简心陪着的女孩,

想到他有一双美腿的未婚妻,赛尔突然就怒了,她靠近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我不管

你是谁,也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都请你别找我,也请你离我远点。在惹我发怒之前,带着

你的女人,滚!”

罗烈侧眼看看她,黑煤般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低低地笑道:“我

的女人?嘿嘿,我原指望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赛尔,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吗?我们

在一起会是很合拍的一对。”他的鼻子在范赛尔靠近的肩颈旁深深一嗅,陶醉地说:“老实

说,我很怀念我们之间销魂的吻,滋味独特。”

范赛尔一瞬间面红过耳,怎么也想不到

这人会有如此赤ll的表达说词,相比之下,她纯洁的像张白纸。“下流!”张口结舌半天

,她只挤得出这两个字来表示自己的愤慨。

罗烈半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我以为你也

发现了我们之间独有的吸引力,才给了我们关系进一步的提议,但你,并没有你性格表现出

来的勇敢。”

范赛尔哼哼冷笑,讽刺道:“是你自大了吧,我不记得有给过你什么暗示

!”吸引力?什么东西,难道她偶然因为一个男人吻她对那男人有了反应就是吸引力?是个

男人那样吻她没有反应才不正常!

“暗示,没有吗?”罗烈在她耳边轻轻低笑,低沉的

嗓音性感暧昧:“宝贝,我本来还期待我们有个完美的游艇之夜……”

范赛尔受惊似地

跳了起来,不顾杯子打翻在地,极想极想在男人可恶嚣张的脸上甩上一掌,但看到他戏谑的

眼中冷峻的光,还有眼角余光扫到接近的保镖,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紧握着两手

她直接冲进休息室,扑到沙发上,用垫子压着头,极力忍着想放声尖叫的冲动。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遇到他?这无赖色魔下流胚子……这样的追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许久许久,一双手拿开了她的垫子,简心在她身边坐下,柔声细语地说:“怎么啦?”

范赛尔两手c进头发里,用力揉了揉,哀怨地看看简心,苦闷地说:“简心,我完了!

我竟然喜欢上了韩君培以外的男人。”不是开玩笑,虽然讨厌那人的进攻方式,但每次见面

都发现那人对自己的影响不止是一点点。

简心漂亮的丹凤眼瞟了瞟门口,困惑不解地问

:“刚才外面的那男人?你认识他?”

范赛尔苦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才不要认识那

色魔。她又用力揉了揉头发,一双美眸无助地看着简心,指望简心帮她想个办法来逃离那人

对她的引诱。对,引诱,他再出现几次,她一定会动摇。

简心歪着头想了想,笑:“不

错啊,那是男人中的极品,你还真有眼光。”

“去!”赛尔朝她扔了个垫子,苦笑:“

人家很烦啊,你还和人家开玩笑。”

“哎,真的不错啊!你知道我一向就觉得韩君培不

适合你的,这男人不错,给自己一次机会,和他发展一下啊!”简心过来揽着她,出谋划策

范赛尔白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花痴,发展什么,他有未婚妻的,他只想我做他

的情人。何况即使他没有未婚妻,我也还有君培,我不会做对不起君培的事。”

换简心

白她一眼:“你那么忠于韩君培啊,真是伟大!哎,做情人呢就不能做了,我们范大小姐那

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去做地下情人呢,你同意我还不准呢!喜欢他也没有什么,人偶尔被诱

惑一下也算调剂生活吧,只要别放真心下去,有一天幡然醒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嗯!”赛尔看着简心拿了衣服出去,闭上了眼睛。诱惑,这绝对是诱惑,她目前的缺点就是

没有足够的力量抵御来自罗烈的性感诱惑,她需要依靠外力,君培,她的爱,来共同抵御这

种诱惑。

赛尔拉着韩君培逛街,逛了一条又一条。弄得韩君培奇怪地看她:“范赛

尔,你有什么事你就说,我累了。”说着在路边站住了,不想再走一步。

“君培,我们

交往了几年了,你觉得我怎么样?”范赛尔轻咬下唇,有些气恼自己的同时也气恼韩君培,

都拉他看了许多婚纱影楼,金店首饰店,却不开窍。

“很好啊!”随意的说着,韩君培

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我们结婚吧!”范赛尔再也忍不住兜出目的,如果简心知道她用

这样的方法来抵御诱惑,不气死也会极度内伤。

“结婚?”韩君培错愕着,手上的手机

啪地失手掉在地上,甩出了电池。范赛尔赶紧弯腰去拣,心里的失望却冉冉升起,她的提议

错了吧,韩君培没想和她结婚,他脸上的表情是惊愕而不是惊喜。赛尔心中有些苦涩,这就

是她爱了三年的人?这表现怎么也伤了她的心。

她低头装上电池,还没开机,韩君培已

伸手抢了过去,粗声说:“我来。”

范赛尔再次敏感地伤了心,强笑着问:“没摔坏吧

?”

韩君培低头开了手机,听着开机铃声响过看着渐渐显出的画面,才松了口气:“没

有。”

范赛尔看着手机,新款的金属三星直板机,机身上缀着一颗半心形的玉石挂坠。

很漂亮的手机,却不是她买给他的银色翻盖摩托罗拉。

“你刚才说什么?”韩君培将手

机小心地c进口袋后问。

范赛尔笑笑,被这小c曲弄得什么心情也没有。看着路边明亮

各异的橱窗和来往拥挤的行人,突然就想被蒸发掉,这样或许就可以收回刚才的话。

结婚吗?好啊,我们也该结婚了。”韩君培白皙的脸上突然笑容满面,似乎刚才发火的就不

是他,似乎此时的表情才是他真心的体现。

一句已经后悔的话带动了一段似已

僵了的关系,第二天韩君培送了定婚戒指来店里,然后往日很忙的韩先生似乎也空闲起来,

开车带赛尔看起房子,家具来。消息不胫而走,赛尔只好笑对,打起精神来一一应酬。

范父送了一幢别墅,范妈妈送了一张车,哥哥包了个特大的红包送了来,干爹开了张支票,

凌姨承诺婚礼可以在“凌志”号上举行,还可以借他们一个月做蜜月旅行。韩家没有表示,

范赛尔也不敢要求他们表示。韩妈妈说出国治病,韩妹陪同,说结婚时会赶回来。

订婚

后,韩君培似换了个人,变得殷勤体贴,也主动陪赛尔参加宴会,似学习融入赛尔的生活。

韩君培喜气迫人,天天笑容满面,让赛尔的朋友都刮目相看。而他们两似互换了性格,往日

多动活泼的范赛尔却一天比一天沉默,简心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患了结婚综合症,而赛尔对

此却是沉默地笑笑,依然什么都不爱说。

商会熊主席签了个大单合同,恰逢太太生日,

搞了个宴会庆祝双喜临门,就在熊家大别墅举行。范赛尔是熊太太的忘年交,也在邀请之列

,才和韩君培商量,韩君培就一口答应。

赛尔穿了一条蓝色斜纹几何形领的连衣裙,一

双粉蓝色的近平底的鞋,尽量让身高和韩君培相衬,栗色的卷发也散披着,小小珠扣的钻石

耳环,若隐若显她极力的低调。挽着一身白色西服的韩君培进去,才看见那人就后悔了,要

不是熊太已经看见她迎上来,她真想转身就走。

由熊太拉着她过去,那人魁梧的身躯优

雅笔直地站在人群中,端着酒侧耳听着熊主席的话,那认真聆听的样子也显得与众不同。赛

尔微微叹服,这人确实是做领导的料,只看这架势,绝对的尊重,说的人不死心塌地的折服

是不可能的。依然是他风格的深蓝色挺括西服,深灰色的宽纹领带,嚣张地张扬着他的高高

在上。其实罗烈已经够内敛了,只是赛尔看不惯他随时随地的笔挺西服,才恨屋及乌。

“赛尔,这位是罗烈罗先生,他打算在我们这投资。”熊太太热心地介绍着。

投资?赛

尔脸上挂满了讽刺的笑,心道熊太你要是知道他做什么,保证你晚上睡觉做噩梦。

“赛

尔,我们又见面了。”罗烈的眼睛扫过她挽在韩君培臂弯中的手,波澜不惊,平和地问候。

“你们认识?”几道各异的目光纷纷看向赛尔,她笑笑搪塞:“朋友的朋友,见过。”

罗烈半挑眉,也不戳穿,看了眼木然站在一边的韩君培,微笑着问:“这位先生是?”

“我未婚夫韩君培,我们快要结婚了。”范赛尔挑衅地扬起下颚,手抱紧了韩君培的手

臂,身子也下意识地靠近韩君培,无声地张扬身有所属。

“哦!”罗烈眼中闪过一丝若

有所思的光芒,很快很快,让看见的赛尔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有端酒的侍者路过,罗烈

顺手取下一杯酒,递给韩君培,坦然地说:“韩先生,恭喜你们啊!”

韩君培礼貌地接

过酒,迷惑地看看他,罗烈举杯一饮而尽,扬扬眉,微笑着看着韩君培。韩君培端着酒,却

没喝,赛尔夺了过去,瞪了罗烈一眼:“君培会酒精过敏。”

“哦!”罗烈唇角淡

淡的一撇,耸耸肩:“对不起,那我喝吧!”他说着径直伸手从赛尔手中拿过酒杯,修长的

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赛尔的手,激起她轻微的颤栗,他拿过酒又一饮而尽。抿了抿唇,才对

看呆了的韩君培微笑着说:“你有一个很体贴的未婚妻。”

“您刚才说到商会对我的投

资……”转过头,罗烈无视他们了,拉了熊主席走到一边继续他们未完的话题。

“那个

罗烈是什么人啊,嚣张的好像他就是王?”韩君培紧蹙着眉好奇地频频打量罗烈,这样强烈

的存在感是人都不能忽视他。

“相信我,你不知道最好。”范赛尔真是为韩君培着想,

那人的身份,如果不是和凌姨交好,凌姨绝对不会让她知道。

这样的晚会是很无聊的,

都是些和熊主席来往的客人和商界一些老板,范赛尔懒得和一些人打交道,拉着韩君培坐在

后花园乘凉,打算切了蛋糕就找借口回家。

“我们去美国渡蜜月吧,刚好可以去看你妈

,她说不能回来一定很难过吧,只有你一个儿子却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范赛尔拉着韩

君培的手温柔地说,眼睛却没看韩君培,似乎他的回答都在预料之中。

“你不是想去马

耳他吗?”正说着,韩君培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看,对赛尔笑笑:“一个学生,问我论文

的事。”

赛尔点点头,表示不介意,韩君培就放心地走开了。赛尔独坐在凉亭中,外面

人很少,但空气很好,她看着韩君培消失的地方,不知不觉蹙起了眉,陷入了沉思中。

“他不适合你!”

低沉醇厚的声音幽灵似的突然出现在她的空间。范赛尔回头,罗烈静

静地站在树下,手里夹着半截烟,西服扣子开着,一手c在裤袋里,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

长时间。

赛尔瞪着他,直接懒得和他说话,既然说不过又何必说。

罗烈又吸了一阵

烟,丢了烟头走过来,赛尔低垂着眼,看到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皮鞋铮亮的有些耀眼。直到他

停在她面前,她才嗅出危险的气味,站起来想走,但已经无路可逃。她惊恐地抬头看他,他

黑煤般的眸子在昏暗中闪着奇异的亮光,死死地停在她脸上,而他棱角分明的性感的双唇离

她很近很近。她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绝望地发现了一件事,她是多么的天真

,她以为可以借韩君培的力量抵御罗烈的诱惑是一件多么幼稚的事。那人只这样站着,对她

的吸引力都是无法抵抗的,她的心跳突然间就蹦到了极速。

罗烈一伸手,粗鲁地抓住她

的肩头把她拉了过去,就像是一种证明,他将她紧紧锁在怀中,他的唇饥渴地吸吮她,他舌

上的酒香和刚吸的烟味透过她的舌间传到脑里,让她迷糊了。自以为已经穿好的盔甲根本不

堪一击,隔着笔挺的西服也能感觉到罗烈燃烧的高温,坚硬的男性身躯。她终于知道她的害

怕从何而来,从第一次他吻她时,她就害怕了这种燃烧了生命的吻,激烈到魂飞魄舞,汹涌

澎湃的强烈磁力紧紧地将她吸附着。二十四年来,尽管有出位有前卫,但对感官这样强烈狂

野的诱惑刺激还是惧怕的。一个界,越过了就可能粉身碎骨。

赛尔的呼吸不知不觉

粗重了,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反抗,应该从他的热吻中逃出来,君培就在旁边,随时可能回

来。然而某种万恶的本能和一瞬间涌过的想法却让她忘情地不自觉地反应着,舌饥渴地和他

相缠,手也搭上他硬实的胸膛,似乎渴望更多更猛烈的撞击。这似乎就是一种表演,和罗烈

不是第一次接吻,却胜过每一次,她热烈的反应着,不顾道德礼仪地反应着,似沉迷在他带

给她的触感欢愉中。她心里逐渐分不清哪些是表演,哪些是自发的反应,她在心里有些绝望

悲哀地想,难道他的强磁她真的无法免疫?连加上想借助来支持她逃开诱惑的韩君培也无法

抵挡?热烈的吻,她有些迷乱地让自己沉溺于这近乎窒息的吻,放纵地享受着他的手他的唇

带给她的一波波快感。罗烈绝对是高手,他的吻都能让她如此近乎y荡的反应,如果和他上

床,那种快乐应该是颠覆性的吧!赛尔有些迷糊地向往,但心底又是绝对的明白,她不可能

和他上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她爱的人不能给她带来如此震撼性的体验,能给她带来

颠覆性体验的人她却不能爱,人生难道总是这样充满矛盾地错位着?

然后,罗烈的头突

然就离开了,他的手抓住她的手,眼睛乌黑漆亮,轮廓分明的唇因为热吻湿润而更显性感。

“你不是为逃避我而结婚吧?”他的手故意捻过她的结婚戒指然后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唇边

挂上淡淡的讽刺。“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口诚实的多。”

赛尔眼神迷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

唇,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被戏弄了。苦于双手仍被他握着无法给他一耳光,逐火大地用脚在他

铮亮的皮鞋上乱踢乱踩一通,无法开口,恼羞成怒成一片。

罗烈放开她的手,将她抱进

了怀中,紧紧地抱了一下,在她的耳边斯磨了一会说:“下月初我回家,在这之前我的邀请

依然有效,你考虑一下。”顿了顿他又说:“别任性,他的确不适合你。”罗烈说完头也不

回果断地离开了。

他的话冲击得赛尔的脑里一片混乱,他是在关心她吗?还是他听说了

什么知道了什么?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或许旁人都看清了她的婚姻,独她自己身在局中才久

久没看清自己的棋势。许久许久她抬起头,毫不意外地看见树下换了韩君培站在那里,一脸

的莫测高深,阴影下的脸与树影交叉后显得非常诡异,看样子,他什么都看见了!

“君

培!”赛尔有些内疚地唤,期待着他的勃然大怒或是甩手离去。

韩君培却笑笑:“我知

道你只是一时的迷糊,一时的好奇,你贪玩嘛,要不大家怎么叫你‘多动儿童’呢!我不在

意,我相信你爱的永远是我,只有我!”他脸上的笑在树影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君培!”天上的月亮被一块乌云遮住了,凉亭里一时一片黑暗,赛尔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寒

颤,双手互抱,抱紧了自己l露的臂膀。

临近婚礼,赛尔更是一天比一天沉默。简

心憋不住拉她邀上一大堆朋友去k歌,说要给她做单身告别。

赛尔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她

们喧闹,直到安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