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1/1)

心憋不住拉她邀上一大堆朋友去k歌,说要给她做单身告别。

赛尔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她

们喧闹,直到安西元进来。安西元一条破破的牛仔裤,一件花格子衬衫只扣了肚脐上的一颗

扣子,懒散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颓废。赛尔看了他半天,自然没忽视他脸上淡淡的落寞。那么

熟的朋友,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西元!”赛尔半挑眉,“骑车来的?”

安西元点

头,眼睛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拽拽的样子痞气地笑:“想飙车吗?”

赛尔微笑,一

整晚第一个笑脸:“好啊!”

简心在旁听见受不了地叫道:“别那么疯,你穿裙子呢。

赛尔抛了个媚眼给她:“我有办法解决的。”她拉着西元跑下楼,一张很拽的黑色摩

托车静静地停在场中,嚣张地占着两个车位。

安西元解下头盔,抛了一个给她,眼睛嘲

讽地落在她高光缎面的印花裙上,挑眉笑道:“单边?”

赛尔白了他一眼,抬手上掀,

在裙子的侧边撕了一条长口,然后一抬腿,美腿划个半圆跨坐上西元的车,挑衅地看安西元

:“一起还是我自己来?”

安西元目瞪口呆,半响吹了个口哨:“范赛尔,你真不想考

虑我吗?我和你才是最佳拍档。”说笑着,还是跨上摩托车,油门一加,出了k歌会所,就

一路加速。

夜间的公路是迷人的,摩托车在车灯与车灯之间穿梭,赛尔双手搂着安西元

,没戴头盔,任栗色的长发被吹得迎风飘扬最后纠结。公路在不断延伸着,延伸到光亮的尽

头,最后缩小到只有车前灯那么宽。

“西元,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空旷的

上山路,赛尔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

安西元的车猛地摇晃了一下,差点驶出山路去,他

赶紧拉了回来,找了个宽敞的空地停了下来。“知道什么?”他回头看赛尔,帅气的脸上感

觉满是心虚。

范赛尔眯笑着看着他,直到直到安西元的冷汗冒了满脸。她突然大笑起来

:“安西元,你真是可爱,和你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下来,换我带你。”她径直拉下安

西元,又改了主意:“在这等着,我一会下来接你。”赛尔戴了头盔,加了油门,一路狂飙

上山,只想朝前冲,一直冲到世界的尽头,然后画个完美的弧线,让一切归零。

到了山

顶,寂静的夜空,伸手仿佛可以摸到月亮。赛尔丢了头盔,站着,眼泪慢慢就滑了满脸,为

那人,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迎风独立着,山风吹得衣襟猎猎作响,发丝早已经纠结得

不成型,她看着山下万家灯火,俯瞰睨视红尘众生,心慢慢平静了。不知怎么想起那王一样

的罗烈,他不经意流露的孤独是源于这样的高高在上吧。突然的顿悟,一些细小的细节,他

们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想起他说的话,她有些失笑,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吧,那他的承诺已

经无效了。即使有效,即使他们之间的吻和特殊的吸引力令她动心,她也不会去做他的情人

赛尔平静了情绪下山,半道上捎上正惶恐不安走上来的安西元,赛尔一句:“对不起

!我总算治愈了我的婚前恐惧症。”释然了安西元的紧张。到家时,她将头盔丢还给安西元

,无视他的欲言又止,转身边打哈欠边走:“安西元,改天再找你飙车。”

婚礼如

期举行,金融界富绅范家嫁女,场面怎么也要拉风吧!婚车是加长的黑色豪华林肯,一色的

新款敞篷保时捷迎送宾客是开车行的萧铁友情赞助的。婚礼在本市最大的酒店丽晶宫举行,

收费之昂贵令人咂舌。刘已扬设计的婚宴厅,全一色的粉色玫瑰,繁华浪漫地开了满厅。

范赛尔静静地坐在酒店十楼的休息室,静静地在里间坐床上静候婚礼的开始。镜子里是一

张绝美的容颜,谁都知道女人穿上婚纱的这天是最美的,镜子中的她美得耀眼。顶级的布料

,精致的手工,奢华的珠宝配件,名家的经典设计,凌姨的大方慷慨赠送,打造出一个富贵

性感的新娘。抚摸着白纱面料上刺得金色刺绣,完美的做工,她忍不住叹息暴殄天物啊,这

漂亮昂贵的婚纱实在不应该只穿一次。

窗外看下去,只能看到远处草坪模糊的来往宾客

,想象中也应该很热闹。范家虽然不是只手可以遮天,但世袭的富贵人家,政要宾客也应该

结交得数不胜数。

范赛尔玩着手上的订婚戒指,白金的戒指远没有她食指上镶钻的指环

闪亮。这就是交往五年来韩君培送的最贵重的礼物,她不想去想后面含的意义,很单纯地盯

着。

简心款款走进来,一袭白色的短绣花旗袍衬得她的脸她的短发圆脸端庄可爱。“韩

君培快来了吧,这人性子怎么那么慢,结婚也不积极。”她皱眉轻微地抱怨。

范赛尔微

笑:“应该出门了。”她伸手帮简心溢出唇的口红抹去,淡淡地说:“有一段时间你要自己

管店了,辛苦了。”过了今天,她怎么也要离开一段时间来平息即将而来的新闻吧!

心不在意地白了她一眼,笑:“少来这一套,我自己管店的时间还少啊,别一副缺了你地球

就不会转的表情。”

范赛尔若有所思:“的确,地球缺了谁都会转,人生没有我并不会

有什么不同,我,或许还是太自负了。”她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

简心瞪瞪她,被她

弄得莫名其妙:“你最近怎么那么奇怪,说的话我越来越不懂了,受了什么刺激啊?”

赛尔泰然自若地回答:“很快你就懂了,只是不准同情我。”

“同情你,你不同情我就

好了,看你这奢侈的婚礼,有谁敢同情你!”简心嘻嘻地笑,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这样异

常的赛尔是她所不认识的。

婚礼即将开始,所有人才意识到不对,新郎一直没有出现过

,于是混乱开始了,电话打不通,以为出事了,派人到处去找。消息传到休息室,一屋子的

人顿时惊慌失措,面面相窥。

正乱着,范赛尔微笑着站起来,声音不大却让满屋的三姑

六婆,亲朋好友血色尽失。“别找了,他不会来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

。”

“这是怎么回事,范赛尔?你们吵架了?”范妈妈一脸的震惊,声音如同尖叫。

“这是一个很俗的故事,妈妈,你不会真的想听。”赛尔同情地看看母亲顿时尽失颜色的

脸,有些不忍,妈妈没有伤害谁,不应该受这样的屈辱,可她又有什么错,该受这样的委屈

“赛尔?”简心心痛地叫,这样的赛尔,无奈倔强屈辱的表情是和她做朋友那么多年

从没见过的。

“我下去解释一下吧。”赛尔拎起婚纱,朝简心笑道:“朋友,和我一起

吧,我怕半路被这些裙纱绊倒。”

“赛尔,赛尔。”简心头一次深刻地体会了中文不知

所措的意义,而且永远不会忘记。

礼堂里三三两两站着的人看见了孤单的新娘和呆呆的

伴娘走上礼坛都有些吃惊地停住闲聊,呆呆地看看她们,刚才的纷乱已经让他们知道新郎的

失踪,正议论着。

赛尔深吸了一口气,站到司仪的话筒前,笑了笑,说:“各位亲朋好

友,各位尊敬的来宾来客,你们今天来是参加我范赛尔的婚礼,我非常非常感谢。我非常不

想说下面的话,但我不能不说。各位,对不起,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没有婚礼了,由于某

种原因的发生,婚礼取消了……”

现场一阵静默后开始混乱,赛尔笑笑,拉着仍然不知

所措的简心从侧门下了礼坛。七转八转,转到酒店后门,一张计程车静静地等着。

新郎临阵脱逃,婚礼被迫取消。

宗正宽的车刚到酒店,被迎面而来的安西元截住了。一

身粉色礼服的安西元一张脸气得通红,头发乱七八糟,只差用怒发冲冠形容了。

“我发

誓我会杀了那家伙,我发誓我见他一次扁他一次……”安西元被愤怒冲得昏了头脑,都已经

杀了怎么还可能见一次扁一次啊!

“怎么回事,你差点撞到我车上?”宗正宽下车有些

气恼地揪住他,他看上去不太正常。

安西元转过眼,才认出宗正宽,他一下抱住宗正宽

,声音嘶哑地说:“阿宽,你来得正好,快,想办法帮我找到赛尔,我怕她做傻事。我真不

知道那家伙这样卑鄙,对不起,对不起……”

宗正宽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厉声喝问

:“出什么事了?”

安西元反应过来,大叫道:“韩君培那家伙逃婚了,没有婚礼,赛

尔也不知去向了。”

宗正宽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不过有事迟到了一会,错过了惊变。那

骄傲的女人,如此的打击,他心中只想想就疼成一片。“上车。”直接开到了警局,上月帮

他们打赢得官司分文没收,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家还人情。

还好酒店附近有摄像头,调

出查看,一张停在后面的计程车比较可疑,七查八查,最后确定范赛尔和简心进了夜总会。

宗正宽抹了一下汗,放下一颗心,拉着安西元直冲夜总会。

小柯开始还否认赛尔来过,

宗正宽板着脸说要打电话给警察局长来扫黄他才一脸惊慌地把他们带到赛尔开的房间。

简心看见他们舒了一口气,宗正宽看见范赛尔只是喝多了爬在沙发上睡着,也松了口气。拉

着简心出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简心无奈地笑笑:“韩君培的报复,他的妹妹和赛

尔是同父异母,他说是为妹妹讨回公道。阿宽,我是不是很天真,今天之前我都无法相信我

会有这样一个阴险的同学,三年甚至更多,他竟然隐瞒了所有人,这样恨一个人不累吗?”

宗正宽无言地拍拍她的肩,拉着她走进去。赛尔不知什么时候又爬了起来,正给自己和

西元倒酒。

“西元,没你的事,你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没你这个朋友。”赛尔醉意朦胧

地嚷着,一手用力拍在西元背上。“只不过丢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啊!如果我怕的话,也

能让婚礼继续进行,打个电话,你,还有你阿宽等等,你们会让我孤单地站在结婚礼坛上吗

?……我只是想最后成全韩君培一次。他处心积虑,为的就是范家丢这样一个大脸。”嘻嘻

笑着,她攀着宗正宽的肩,嚷道:“我这样成全他,他也不会感激吧!三年,我以为他多少

会有点感动,多少会觉得有点下不了手,我甚至还给他机会以捉j的方式分手,但他不,嘿

嘿,恨能让人改变啊,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还是脏了自己的手……”

一杯酒灌了进去

,大半泼出淋在没换的婚纱上,洒在性感暴露出的胸上,有些凄艳妖异的美。

看看有些

担心地坐在她身边的简心,赛尔拉着她的手反过来安慰她:“简心,你别愤愤不平了,那些

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有个除了有钱就是有钱的老爸,还有个很有钱的干爹,以

后大不了再找个有钱的老公,那些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我只希望这些钱能消了他的怨恨,

给她们一家以后的生活有足够的保障。”

赛尔说着笑着又喝了一杯酒,斜着眼对西元笑:“安西元,如果你是韩君培,你怕不

怕我报复?”

西元陪着她喝了一杯酒才摇头:“你不会,你如果胸襟那么小的话你也不

是我安西元的朋友!”

“哈哈!”赛尔笑着一拳击在他腿上。“安西元,如果你是怕我

报复任如卉而故意激我的话,我还是当你是我朋友,毕竟你也受伤了。”

“任如卉!”

简心目瞪口呆后凶恶的目光剐向安西元:“你早知道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不说?”又是一个刺

激,简心一晚听到的“不知道”太多了,多得要不是看在范赛尔受打击太大,早和他们翻脸

了,他们有没有当她是朋友啊!什么秘密都不告诉她!

安西元内疚地说:“对不起,我

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如卉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阿宽,你以前老笑韩君培迂腐,

你如果知道他做的事说的话你就会对他刮目相看。”赛尔又吊上宗正宽的肩膀,醉意朦胧地

笑道:“韩君培留给我的信说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以为所有男人都围着你转吗?你是

黑社会大哥的干女儿,你有钱有势,你有千金豪宅,你买得到爱情吗?你报复吧你报复吧,

你也只能报复了。闹吧,闹吧!你这个弃妇,你闹我只会看不起你……”

“妈的!”西

元爆了,一杯子酒全摔到地毯上,怒骂:“这个懦夫。”双手拳握得咯咯作响,内疚地不敢

看赛尔。

“我会报复吗?我该报复吗?”赛尔嘻嘻笑着摇晃宗正宽的肩,嘻嘻笑着又自

问自答:“我不会,我也不想,我范赛尔平生最不会做的事就是自降身份。他也不想想,他

值得我报复吗?”她抓了酒瓶一一满上,举杯笑道:“来,朋友们,要同情我就喝酒,喝痛

快了我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喝不痛快我,明天我就活不下去了。”哈哈大笑,依然一杯饮

尽。

安西元和宗正宽对视了一眼,舍命陪君子了,大不了明天都翘班,他们三的友谊有

一半是喝出来的。

“明天起,我的名声算是完了,背一辈子弃妇的名声,朋友们,好可

怜啊!”范赛尔喝得醉眼朦胧,托着昏沉沉的脑袋,想了想问:“要是我以后再也嫁不出去

了,你们会不会可怜一下我,娶娶我啊?”

“我娶你!”西元阿宽一致地叫道,叫完两

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尴尬。

“谢谢!”范赛尔傻笑着,又给两人倒酒,“喝吧,喝吧

,有你们做后备,我心里开心多了。喝完我们跳舞,不能浪费这婚纱吧,凌姨的一片心意,

很贵的!”有些遗憾,这美丽的婚纱就次糟蹋了!

宗正宽,安西元,简心第一次见识了

范赛尔的酒量,往往喝完了一轮他们以为她已经不能再喝了,她却稍稍停了一下,又叫小柯

拿酒。安西元早喝得爬下了,简心也歪倒在一边,只有宗正宽还稍微清醒着,静静地斜倚在

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范赛尔,头痛地想她该醉了吧,她现在需要的不是酒,而是睡一觉,依她

的性格,睡一觉起来容易海阔天空。

范赛尔的婚纱早在跳舞时嫌麻烦,叫小柯拿剪子来

剪了一大段,此时斜坐着,双足赤l着摊在沙发上,一个慵懒的美人。她手里还拿着酒,喝

倒了所有人已经没有叫陪的兴致。宗正宽有些心痛地看着她望着顶墙上的迷离样子,无法移

动,他们太熟了,熟到他知道此时任何的同情都会让这女人崩溃,而他最不想的就是看她崩

溃。从第一次看见她,他就喜欢这个女人自信的笑,和他见惯的那些有钱的女人相比,她纯

洁的像个天使,这也是这么多年,尽管知道她有爱的人他也在她身边的原因。仅仅做朋友,

能看见她就觉得幸福。但现在他后悔了,应该从第一次见面后就疏远她,那么此时他就能肆

无忌惮地来带走她,给她一个新的开始。此时和她那么近,却感觉很远很远,他悲哀了,这

样的机会都无法靠近,那么从此后只会越行越远。

门不知道何时突然开了,宗正宽

醉意朦胧中一开始以为是小柯,但集中视线焦点去看,不是小柯。来人很高大,挺括的背影

遮了房内大部分的光。他在赛尔沙发边站着,一手夺去了赛尔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宗正宽

看见了他的脸,那样一张脸即使在醉意中也能让人发寒的脸,眉毛紧拧着,脸色铁青,他放

酒的同时黑煤般的眼睛扫视过房间,遇到还有一丝清醒的人,宗正宽的眼睛时,他停了一下

,微微点点头,说:“赛尔我带走了。”说完,俯身抱小孩一样将范赛尔抱了起来。宗正宽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去,无法反抗,那男人的口气和态度就是命令,霸道的知会他一声也不

过是出于看他还清醒的礼貌。王一样的高高在上,霸道嚣张强硬,这样的男人会是范赛尔的

克星,宗正宽迷迷糊糊地想,心中的弦放下了,憋了眼枕着他腿睡着的简心,虽然腿已经被

她睡得麻木了,但也懒得移动,睡吧,今天一天真够长的。

头好痛!

范赛

尔还没睁眼就捧着欲裂的脑袋轻声呻吟,这就是一夜放纵的代价,她自嘲地想。比起心痛,

这头痛似乎有过之而不不及,这样也好,可以暂时转移目标。

睁开眼,有一瞬间还以为

在做梦。顶墙宽敞的差点以为没边,窗开着,淡黄色的窗纱,遮着巨幅的落地窗,轻轻荡出

窗外隐约可见的绿色。

柔软宽敞的大床,贴身轻若羽毛的高级蓝色丝质被褥,范赛尔呆

怔了一下,猛地掀起被褥,婚纱不见了,一件白色蕾丝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完全呆了,这是

什么地方,谁帮她换的衣服,谁帮她洗的澡?搜索模糊的记忆,影影绰绰,一双强硬的手臂

,一个很安全很宽阔的温暖胸膛,一路抱着她,听她梦呓的诉苦,耐心地轻抚她的发,温柔

地将她抱进浴缸……一个梦,她被酒精熏昏的脑袋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现在,发现梦都真

实上演了。

“啊……”她所能做的就是拥着被歇斯底里地狂叫。

几秒钟后,卧室门

被打开了,慌慌张张冲进一个人,看见她坐在床上,半l着肩,春光半露,吓得又跳了出去

“罗烈,叫罗烈滚出来,我要见他。”范赛尔看见小伍惊慌失措退了出去,歇斯底里

的又大叫。

抱着昏沉沉的脑袋呆呆地坐在床上,范赛尔直到罗烈迈着悠闲的脚步走进来

才发现自己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极劣势的环境中。

看床前那人,即使是便装,也穿出他独

特的风格,一件粉蓝色的棉质衬衫,一条深咖啡色的休闲长裤,轻便的布鞋也没影响他丝毫

的贵气。闲闲地站在床边,肆无忌惮的眼神,半挑眉:“你找我?”平淡的语气似乎就没有

一丝一毫的惊讶。

反而是范赛尔,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想起继续歇斯底里地叫:“即使

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做你的情妇,你死心吧!”

罗烈扬眉,愕然了一

会,嘴角充满了笑意,黑眼睛里也充满了笑。“很好!我很幸运见到的依然是范赛尔,而不

是一个泪流满面自怨自哀的女人。”

罗烈这样的笑容赛尔第一次见到,很温暖的感觉让

她心慌地抓起一个枕头抛了过去:“滚,谁给你的权利把我带到这儿,我不需要任何的怜悯

。”

罗烈只是退后一步,任枕头落到脚前,微微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没人会怜悯

你,在我这儿更不会,比起生命,感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剂。我带你来,只是想给你一个不会

被人打扰的空间,我认为比起怜悯,你更需要这个。”他说完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回头又说

:“你想在这呆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除了你需要,我保证没人会打扰你。”

范赛尔看着

他走出去,礼貌地带上门,她徒然地倒回床上,闭上了眼睛。头痛的依然强烈,却心安理得

起来。那两人真以为他们这样走了就可以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赛尔苦笑,她是不会报

复,但他们就真的能心安吗?清高的韩君培,卷走了她所有的礼金,变卖了她的房子,他真

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吗?算了,算了,一切都不计较了,看在她妹妹的面上,她什么都不计

较了,比起她,他们是应该恨她的。

迷迷糊糊赛尔又睡着了,一觉睡到下午,爬起来看

到窗外的霞光,忍不住又过去倚窗而临。桔红的霞光,一片片的红云,把天空织成七彩的锦

缎。赛尔从小最爱的就是晚霞,一点点的在天空没去,有些凄美却动人。她痴痴傻傻地看着

,忘了尘世,忘了俗事,身上轻轻柔柔的晨褛也披上了霞光,有种想和朱霞一起舞动的冲动

。看够了晚霞,才参观这大得变态的卧室。在看到罗烈那身奢侈的行头后,本以为没什么能

再令她吃惊了,但她还是再一次否定了自己对他的认识,何止变态的奢侈,看室内的家具和

装修,他已经是极度极度的浪费了。看过他的卧室,那么再看英国王室已经可以算是简朴了

罪恶!赛尔直接屏蔽了这些变态的极品,如果这客房都如此豪华装修,那需要打多少

战才够帮这人的“品味”买单?赛尔又一次屏蔽这类的想法,自欺欺人地在超豪华的浴缸中

放了一缸热水,倒了许多玫瑰精油进去,然后舒服地滑进去。热水有助抗疲劳,精油有助头

痛的缓解,她舒服地泡着,什么也不去想,即使外面绯闻满头飞,闹到j飞狗跳又和她有什

么关系,她是受害人,躲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泡了澡,穿了一件大浴袍出来,她走

到旁边的更衣间,推开房门,才发现刚才理解错误,这不是客房,而是罗烈的卧室,若大的

更衣间全是他的衣服,一排深色系的精良西服,一排相配的衬衫,还有一抽屉一抽屉的领带

,都是些精品名牌。赛尔关了房门,有些头痛地退了出来,罗烈将卧室让给她是什么意思?

还有难道她一直就这样穿着睡衣?

正傻傻坐着发呆,房间门被敲响了,赛尔正恼,冷冷

地说:“进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进来,低着头有礼地问:“范小姐,罗先生让我

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已经到晚饭时间,他问你愿意下去和他一起吃还是单独在房间里吃?”

赛尔才感觉到肚子饿,但和罗烈一起吃饭的事让她想想就吓饱了:“给我端上来吧

!”

“好的!”妇女刚要走。赛尔期期艾艾地叫道:“夫人,可以帮我找件能穿出去的

衣服吗?饭后我想出去走走。”

“衣服?”妇女愣了一下,推开更衣间旁边的门:“这

些衣服范小姐都不喜欢吗?”

范赛尔才看见还有个更衣间,里面挂了好些女装,她吃惊

地张大嘴,半天才想起回答妇女:“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还有更衣间。谢谢!”

“这

些衣服是早上你睡觉时阿谭送来的,都是按你的体型买的,你试试,不满意告诉我,我叫他

们换去。”妇女微笑。

“谢谢夫人。”赛尔低头,脸上有些发红,妇女一定以为她是罗

烈得宠的情人,所以才能住罗烈的卧室,穿罗烈买的衣服。

妇女笑笑:“范小姐,别叫

我夫人,不嫌弃的话和阿谭他们都叫我三姐吧!你先试着衣服,我下去帮你端饭。”

谢谢三姐,麻烦你了。”赛尔等三姐走了,随便抓了一件果绿色的t恤,一条粉色短牛仔裤

换上,衣服的商标都在,大小尺寸都对,赛尔失笑,罗烈为她可谓用心良苦啊!吃了饭,很

想继续发呆,但心里一片空虚,坐着坐着闷得慌,换了一双平底运动鞋,想出去走走。推开

卧室门,长长的走廊上没有人,一直到楼下都没遇到人,别墅很大,装修很奢侈,但给人的

感觉很空旷。赛尔走出别墅,站在屋外才发现别墅是建在山上最高点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

俯瞰沿江风景。天已经黑了,别墅里却灯火通明,赛尔有些冷,又返回屋。闲闲地到处走,

竟喜欢上了这房子,二楼还有个大大的室外观景台,午间应该可以看到山脉盛景。一楼几大

扇落地玻璃门窗,双重滑动玻璃门外是后花园的游泳池,赛尔打开后才发现游泳池里有人在

游泳。游泳池边坐着小伍和耳钉男,那游泳池里游泳的非罗烈莫属了,赛尔不想见他,走开

了,失去了游玩的兴趣,她走回了卧室。

罗烈的卧室,她躺在床上发呆,许久许久,泪

水开始流了出来,一串一串,没有为任何人哭,这次她发誓是最后一次为自己流泪。

了一会呆,赛尔从床上跳起来,那家伙不是擅自把她带来吗?那他就应该负责帮她治疗失婚

症,呜呜,她才不要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

赛尔风风火火跑到游泳池,只见到耳钉男在

闲闲地喝着饮料,看见她,耳钉男微笑:“范小姐,想游泳吗?”

范赛尔东张西望:“

罗烈呢?”

耳钉男笑:“你找他?真不巧,他刚走了。”

“他走了?”赛尔有些不

相信地睁大了眼,那家伙就这样把她丢在这不闻不问啦!有些失望地垮下双肩,才来的兴致

勃勃颓废了。

“他走了,你很失望?那是不是表示他在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些重要的位置

,重要的看不见他你会失望?”耳钉男的笑有些促狭。

“神经!”赛尔羞恼地转身

就走,真是近墨者黑,罗烈的手下,别指望会有善良之辈。一回身嘭地撞到人身上,强硬的

肌r一撞之下把她反弹出去,那人随手揽住了她。

有些发懵,赛尔抬头看他,罗烈。已

经换了衣服,全黑色的运动装,抛弃西装的他整个的造型让她目瞪口呆,也不管是否用错词

,英姿飒爽四个字在脑子里就蹦了出来。

“你找我?”罗烈揽着她的腰,脸上的笑耐人

寻味,估计刚才和耳钉男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笑得如此开心。西装绝对

是个伪装,这样平和的罗烈少了凌厉迫人的气势,多了亲切的味道。

“我想喝酒。”似

乎没话找话,说出去赛尔就有些后悔了,这语气近乎撒娇。

“喝酒吗?没问题。”罗烈

似乎忘记了放开揽着她腰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我这里有很多酒,你喜欢什么口味?”

“叫他一起来吧!”赛尔指指耳钉男,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谭天凡,”罗烈做了

注解。“他还有事。”揽着她进了一楼一个房间,还没开灯,赛尔就看到落地的窗子里透出

的远景。面向的是山下城里的全景,高耸的楼,各种造型的灯,还有带明显标志的立交桥,

漂亮的活生生的城市夜景画。

“好美。”赛尔不知不觉跑过去站在窗前,隔着玻璃描绘

这美景。

罗烈开了灯,酒柜在后面,离窗不远地毯上就是一组圆形的黄色布艺沙发,方

向全向窗子。他不说话,径直去找了酒杯,在吧桌上鼓捣了一阵,端了两杯过来。递了一杯

给赛尔,然后自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脚随意一伸,搁在前面的玻璃桌上。

不能不承

认,优雅的人有素质得不会令人讨厌,罗烈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喝,也不多话,思想偶尔的

游离,沉思也显得那么有味道。赛尔在窗边的地毯上靠窗抱膝坐着,眼神迷离。尽管她做得

慷慨大方,尽管她以承受的姿态成全了他们,但她心底的失落受伤害是无人能触的,无法痊

愈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一想到曾经那么相信的两个人竟然用朋友和爱的名义欺骗着她,她

的精神在知道真相的第一天就倒塌了,只是一直强撑着,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

一杯

酒早完了,一瓶酒也完了,她和罗烈,一人靠着沙发,一人坐在地上。不说话,奇怪地静默

着,却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也无法忽视他,罗烈自身给人的存在感从来就不容人小视。

赛尔也没有不安,他的存在本就是自己邀请的,虽然没想到不说话他也会一直陪着自己。但

,只要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坐在那里,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踏实。

喝多了,又喝多

了!没有宗正宽,简心,安西元需要交待,喜欢上了沉默,沉默到自己内伤。爱伤人,不爱

也伤人,被自己所爱的人恨更伤人。迷迷糊糊地问某人,韩君培,这三年内你敢说从没有爱

过我吗?没有全部,一点点总会有吧!

喝醉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又是在床上,又被换

了睡衣。没有羞赧了,那人敢做的事何止这一件。该庆幸的是他王一样的骄傲让他不齿做不

入流的事,没有趁机行苟且之事。

罗烈是宽容的,宽容得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她,宽

容得让她糟蹋自己收藏了多年的酒,宽容得每晚抽时间不说一句话也静静地陪着她,宽容得

还负责把常常喝醉的她抱回卧室兼更换睡衣。疗伤似乎变成了一个游戏,赛尔借失婚的悲痛

滥用着罗烈的宽容,不断地加码,试图找到一个爆破点,放一天空的烟花才能照亮自己已经

被酒精麻醉的心,从而找到生命的方向。

凡事凡物都有底线,触及了,就警铃大作,幸

运的可以及时逃避,不幸的只能为自己所做承担后果。

诱因很小,却触到了罗烈宽容的

底线,于是范赛尔第一次见识到了罗烈优雅背后暴戾的那一面。

无所事事的日子加上刻

意的麻木自己而来的空虚,短短几天赛尔就觉得自己空旷得想自杀。这天,罗烈说有事早上

就出去了,她无所事事就和任义,孙铸,罗烈的另两个保镖在楼下客厅打牌。个子稍矮的孙

铸有一个宽宽的脑门,皮肤有些黑,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实的样子,虽然相貌生得有些老,但

却是他们几个年龄最小的。任义是老二,灵活机智,四方脸,有副健壮的体格。他们三个打

了一中午的牌后,赛尔首先放弃了,将牌丢在桌上直嚷:“不玩了,无聊死了。”她仰头倒

在沙发上,伸展开穿着牛仔裤的长腿,望着屋顶发了一会呆,突兀的一个念头涌出来,没头

没脑地说:“孙铸,给我根烟。”

有些老实的孙铸真的递了根烟过来,赛尔不接,反说

:“我要有味的!”空虚无聊到想体验一下什么是飘飘然的感觉。

孙铸呆了,不知所措

地看了看任义,任义的眉皱了起来,爽直地说:“范小姐,别提这种要求,我们谁也不碰那

玩意,你最好也别碰。还有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可以,在烈哥面前千万别提,否则……”

“否则怎么?卖军火的不也卖毒品吗?装那么贞洁干嘛!”赛尔不以为然地说。

“不

是贞洁,不碰毒品是我的原则。军火我不卖也有人卖,你没看过美国大片《战争之王》吗?

世界头号军火贩子还是美国总统,我并不以这个职业为耻,所以你大可不必冷嘲热讽。”随

着这冷峻的声音,罗烈出现在客厅中,后面跟着小伍和谭天凡。他顿了一下,冷眼看了一眼

范赛尔,嘴角扯了个冷笑出来:“那玩意你最好别碰,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他说完

怒气冲冲地上楼,赛尔坐起来只看到他盛怒地扯下领带的侧影。

赛尔无辜地看向谭天凡

,期待他解释一下罗烈发火的原因,从认识罗烈以来,罗烈还没有对她如此粗暴过。谭天凡

却朝她咧嘴笑了笑,认真地说:“最好照烈哥的话去做,否则他杀你时我一定负责给他递刀

。”

赛尔呆了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看出这事在罗烈这是禁忌,也就不再继续问

下去。正坐着,罗烈又下来了,提了个手提包,小伍迎上去接过包。罗烈绷着脸,看也不看

赛尔,只对任义和孙铸说:“我们离开两天,这里你们照看着,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好的。”任义点头。

赛尔有些受不了他的冷淡,c嘴:“不方便的话我走吧!”主

人都走了,留下来也没意思。

罗烈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随你!如果不介意等候在你家

或任何你可能出现的地方的记者,你尽可以走。我早说过了,来去自由。”他说完径直走出

门,小伍和谭天凡耸耸肩跟上。不一会,没见他们的车下山,后院竟然响起了飞机螺旋翼和

发动机嘎嘎的响声,没多久飞起了一架直升机。

赛尔从客厅的窗子看见他们飞过,直接

是目瞪口呆,她无意识地自语:“如果有人告诉我罗烈会开飞机,我也不会有什么惊奇。”

“驾驶飞机?烈哥会啊,他几年前就会了。“孙铸老实地答道。

罗烈不在的第

一天,赛尔早上游游泳,晒晒太阳,中午打打牌过了一天。只是晚上一个人窝在酒吧间里看

夜景有些不习惯,一直是罗烈陪着的位置上只有一个靠垫,她任自己喝醉了抱着垫子在沙发

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无聊到极点,她疯了似的拉着任义打壁球,直打到体力透支。去洗澡时

顺手缴了孙铸的一包烟,不加味也行,抽了玩吧!

胡乱吃了下午饭,换了一身抹胸的红

色丝质长裙,就去酒吧间。已经习惯了那晚间的夜景和温暖,坐在地毯上,双脚赤l着蜷在

身下,一杯酒象征地摆在脚前。有罗烈的慷慨,他的大部分藏酒都已经尝过。酒量猛长,却

也慢慢没了酒兴,有时喝多了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可以小小地偷一下那人怀抱的温暖,

享受一下被人娇宠的感觉。

罗烈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纵容她一直霸着他的卧室,也不

会一次次抱熟睡的她上楼。但这种喜欢一构建在做他情妇的基础上,赛尔就索然无味了。情

妇的命运最终是被遗忘和被抛弃,所以即使罗烈表现出太多的温柔和示好,她也不想投入进

去。不投入她就不会陷得太深,这样当她能坦然地面对失婚,能对“弃妇“两字想开到无所

谓时,她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罗烈和她,两个世界的人,怎么相交!

想想离开一

星期多了吧!赛尔打个电话给简心,通过她可以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

电话才一通,简

心急急的声音就传过来:“赛尔,赛尔,你没事吧!”

赛尔鼻子一酸,强笑道:“我没

事,我很好……”

打完电话,赛尔的情绪更低落了,事情都闹开了,到处都传得沸沸扬

扬的,估计这次她不想出名都难。简心建议她别回去,躲一阵等风头过了再说。

赛尔下

颚抵在膝盖上,非常郁闷,让一向好动的她再躲下去,那还不如干脆杀了她。

从孙铸那

里缴来的烟丢在地毯上,她抓过来点上。吸,吐,吸,吐,望着渺渺而上的烟雾,似乎怨气

也随之而去。又找了一瓶酒,罗烈真是大方的主人,虽然有时不满她糟蹋他昂贵的酒,但从

没说过半个不字。

喝了一杯酒,赛尔躺倒在沙发上吸烟。空调的温度正好,睡一觉也不

会着凉。她打了一天的球好困,熄了剩下的半只烟,迷迷糊糊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知何时胳膊被一双大掌狠狠地钳住了,剧痛让她惊醒过来,迷糊中看到罗烈近在咫尺有些变

形的脸。

“你很喜欢这样的颓废吗?你很喜欢挑战我的耐性吗?”罗烈的大手攀上她细

嫩的脖颈,气恼地吼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他的手一紧,赛尔还没有反应

过来,脖子已经被他的大手掐住。罗烈继续大声吼道:“与其让你生不如死,不如我现在就

亲手杀了你。”

赛尔恐惧地瞪着罗烈有些变形的脸,惊恐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困难的呼

吸。痛已经是无法忍受的,再用那么一点点力,她相信她稚嫩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