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1/1)

c天宇。谭天凡在心里估计了一下,从那高度跳下去,有很大的难度,掌握不好很可能撞上

下面的岩石。但看着那黑衣人越来越接近赛尔,他一狠心,紧滑几下,向岩石冲了上去。由

于冲力,他几乎是腾空飞上了半空,他在空中转了半圆,调整好了角度,落下时仅一步的距

离掉在了前面的岩石前。好惊险,他暗自直呼侥幸,顾不上看后面那黑衣人,紧滑几步赶上

了赛尔。

那傻女人,现在才意识到后面有人,大概也意识到了危险,仓皇地回头看。谭

天凡从她身边掠过,只是将她往斜坡上轻轻推了推,赛尔就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谭天凡还来

不及看她怎么样,就被后面的黑衣人重重地撞开了,谭天凡向前跌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

头撞到了不知是雪块还是岩石的物体,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滑雪的大忌就是碰

撞,宁可摔倒也不要与人相撞。特别是在其中一名滑雪者高速冲下来时,即使另一名处于完

全静止状态,但超过100公里的时速所转化成的动能,足以将人撞出几十米远。

赛尔没

有目睹到谭天凡被撞开一路跌落下去的过程,她被谭天凡一推失去了平衡慢慢顺着斜坡滚了

下去,滚到一堆积雪旁才止住了下滑。她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头好

昏,肩膀处传来阵阵的疼痛,她茫然地躺着,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听到耳旁传来喧哗声

。她觉得那声音好远又好近,还以为是错觉,刚才几乎没人的空地怎么一会就多出了这么多

人。

“赛尔,赛尔,你怎么样?”她的护目镜被拿走的同时她听出是萧铁的声音。

她集中视线看去,不止萧铁,祈卓和俱乐部的人都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些疑

惑地问,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沉重。难道她刚才昏过去了,她只记得有人推了她一下,她

才滚下去的。

“你没事吧?”祈卓关心地把她扶起来,碰到她的肩膀时,她痛得脸色都

变了。

“你陪着她呆在这吧,我们过去看谭哥。”萧铁皱着眉吩咐祈卓。说完他们一起

往下滑去。

“谭天凡怎么啦?”赛尔疑惑地问祈卓。

“他为了救你,被那黑衣人撞

下去了。”祈卓他们后天凡一步赶来,刚好看到谭天凡被撞得那一幕。作为滑雪爱好者,他

们都知道这一撞的后果,都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后面那黑衣人和谭天凡相撞后也连跌了几

跤,爬起来后就迅速离开了,快得众人根本没追的时间。

“救我?”赛尔仍然是一脸的

疑惑。祈卓只好给她讲了当时的危急,谭天凡如果不推开她的话被撞得就是她了,谭天凡尚

且不能自保,以她的技术就更凶多吉少了。

这样一说让赛尔顿时急了,爬起来不顾祈卓

的阻拦坚持要去看谭天凡。

祈卓只好帮她解去冰鞋装备,扶着她一路下来。

远远地

赛尔就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除了萧铁他们,还有罗烈,他的羽绒衣也没穿,就穿了毛衣蹲

在冷风中,他的脚边躺着谭天凡。

“天凡怎么样了?”赛尔不顾肩上越来越钻心的疼痛

,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嘶声叫道。

罗烈转头看了看她,脸色不知是不是因为冷风吹的很

苍白,他的声音有些冷:“不知道,我正在祈祷他没事。”

赛尔无暇计较他态度的恶劣

,有些心虚地蹲下看谭天凡。谭天凡的身上盖着罗烈的羽绒衣,套在滑雪帽里的脸白得和周

围的雪差不多,双眼紧闭着侧卧着。

“天凡。”赛尔只叫了一声就呜咽起来。要不是她

任性出来滑雪,天凡怎么会变成这样!此时不用罗烈给她脸色看,她自己就非常厌恶自己。

“别哭了。”罗烈突然心烦地吼了声,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恶劣,转头对任义喝道:

“到底怎么回事,救援的直升机为什么还不来?”

任义小心地说:“烈哥,他们已经在

路上了,一会就到。你别激动,天凡一定没事的!”

罗烈狠狠盯了他一眼,咬了咬牙不

再说话。

赛尔不敢哭,抹了抹眼泪看了看罗烈。那人只穿了一件粉灰色的高领毛衣,蹲

在谭天凡身边,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冷。赛尔根本不敢表示关心,知道自己此时任何的关心

都会徒惹那人的不快,只好心痛地看着他,边被内疚啃噬着不安的心。

直升飞机来了,

因为坡段陡斜,无法降落,救援的人只好放下担架将谭天凡固定好吊上去。飞机上能坐的人

有限,罗烈跟去了。飞机要走时,祈卓突然叫道:“等等,赛尔可能也受伤了,把她也带去

吧!”

罗烈俯身看了看祈卓,伸手把赛尔也拉了上去。等飞机走后,众人才看到小伍上

来,他因为在下面久等赛尔不见,又看见直升飞机过来知道出事了才赶过来。听见孙铸讲了

发生的事,他一脸的茫然:“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孙铸哼了声:“这世界

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呢?夫妻互叛,兄弟相残,父子反目,朋友互卖等等,那一天不在发生

着呢?”

萧铁听见了,善意地拍拍孙铸的肩膀:“小兄弟,你是不是看多了电影,哪来

那么多悲观厌世的触感啊!”

孙铸又嘿嘿一笑,用手推了推滑雪帽,摇头叹道:“今年

的平安夜估计无法平安渡过了,可惜了范小姐漂亮的圣诞树!”

任义骂了声:“还想圣

诞树啊,赶紧下山吧!回头出了事我们都该以死谢罪了。”

“好的,好的。”孙铸拉了

还在发呆的小伍,几人飞也似地下山,留下孙铸收拾行李,任义和小伍找了车就直奔医院。

谭天凡初步判断头部骨折,双臂骨折,小腿骨折,他仍在昏迷中,还要等他醒来才能做

进一步精确的诊断。赛尔在飞机上就被医护人员检查,她是肩膀骨折,其他地方没伤到,一

到医院她就被送去外科治疗,外科医生才帮她固定好她就捧着伤手出来找他们。

远远看

见罗烈坐在病房外,她心慌的无法抬起脚。罗烈低着头,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下颚,似

乎在思考着什么。赛尔鼓足勇气上前,期期艾艾地问道:“天凡怎么样?”

听到她的声

音,罗烈抬起头。出乎赛尔的预料,他脸上已经没有早些时候的冷漠,取代的是如常的淡然

。他的目光在赛尔脸上停留着,在赛尔越来越心虚时,他拉住她的手:“还不知道,他还在

昏迷中。”他的手指轻轻捻过她的手骨,拉她在身边坐下,又看了看她被包得鼓鼓的右手,

关心地问:“骨折了?”

赛尔一时只觉得委屈的泪都涌了上来,但她拼命地忍住了,只

是点了点头。

罗烈依然握着她没受伤的手,问:“其他地方有受伤吗?”

赛尔又摇

了摇头。罗烈点点头:“那就好。对不起,刚才我可能语气重了点,但我不是对你发火,你

明白吗?”

赛尔又点了点头。她能理解罗烈看见兄弟般的谭天凡生死未卜时的恶劣,何

况谭天凡还是为了救她!

罗烈忽然对她微笑:“你伤到声带了吗?怎么只会摇头和点头

,不是生我的气不想和我说话吧!”

“哪有!”赛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看见罗烈的笑,

她紧张不安的情绪顿时就消失了。

“我是很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

如果我不是感冒呆在家里的话,那么应该是我受伤。”罗烈握紧了赛尔的手。“所以天凡是

为我受伤的。”

赛尔一时就说不出话了,刚才的委屈全部烟消云散,完全理解了罗烈的

意思。如果罗烈在场,那么会奋不顾身去救她的就不是谭天凡而是罗烈!

任义

和小伍赶来时,看到的是赛尔和罗烈互握着手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那两人的样子给人的感

觉似乎就是相濡以沫的老夫妻,彼此靠着,支撑支持着彼此。

“谭哥怎么样了?”小伍

跑过来就急急地问。

“还在半昏迷中,刚才医生给他做了脑扫描,说硬脑膜外积血并伴

有血块,他的硬脑膜坍塌,弥漫性渗血不止,已经请著名的脑外科专家来给他做手术了。”

罗烈对他们解释。

“那么严重!”任义不由咂舌。

“这已经算谭天凡幸运了,他下

落的时候已经做了自我保护,全用双手护住了头部,这样强烈的撞击虽然导致了他脑出血和

双臂骨折,却还留了他一条命。只要手术成功,剩下的就是康复了。任义,你联系下小罡,

让他准备一下,等天凡醒来我想将他转过去那边。”罗烈吩咐道。

“好的。”任义去打

电话,剩下的三人就默默地坐等。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术后医生说谭天凡情况良好

,已经没有危险。赛尔听了激动的双手互握,低头感谢上天仁慈。

晚上萧铁他们过来看

谭天凡时,谭天凡仍然没醒。萧铁他们带了食物送过来,呆了一会说人太多影响病人就全都

走了。几人都没食欲,随便吃了点就让孙铸收了。罗烈午间在山上把衣服给了谭天凡,冻了

半天病情竟然不见加重,让任义取笑说是不是一吓病就好了。这笑话说了病房里却没人笑,

浪费了任义一番苦心。他也是看大家都一脸郁闷才想活跃一下士气,往日这样的事都是谭天

凡做的,想代替一下效果却差强人意。还是罗烈看了看大家,自己主动担起了这个责任,笑

着说:“这是怎么啦,已经都说天凡没事了,怎么还一个个哭丧着脸,高兴点吧!今天是圣

诞夜,你们没圣诞party开就上街走走,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回来给我说说。去吧

去吧,我一个人守着天凡就行了。”

“烈哥你们去吧,我来守着谭哥。”小伍开口了。

他从到医院就一直是沉默的,让任义他们都以为他是内疚自己带赛尔出去才惹出事端。也难

怪,他一直和天凡感情好得赛过亲兄弟,天凡这样他怎么能不难过。

罗烈想了想,同意

了。他也是看着几个情同手足的保镖一脸郁闷,有心让他们出去走走,换换新鲜空气才提议

的。但是他不出去的话,他们也不会出去,所以只好自己先带头出去溜达一下。

罗烈拉

着赛尔的手出了医院,外面竟然下起了雪,气温很低。赛尔直打冷颤,无心出去,拉了罗烈

就钻进医院对面的酒吧,说在附近感受一下圣诞气氛就行了。后面的任义孙铸见他们进了酒

吧,也跟着进了酒吧,离了他们两张桌子坐着。

酒吧里暖洋洋的,赛尔挑的是临窗的桌

子,可以看见外面路灯照s下片片雪花飞舞,还有远处连成一片闪着彩光的精致的圣诞树,

圣诞麋鹿和静静伫立的圣诞老人。酒吧老板推荐了他们招牌的圣诞热酒,一种将苹果汁、白

兰地、麦酒、香料混合而成的酒,味道很醇正。赛尔喝了一小杯,觉得身上都热乎起来,连

手臂上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罗烈要了干果布丁和火j批萨,还有五成熟的牛排,戏

说算正式的圣诞晚餐。赛尔看着罗烈,不知怎么就想起去年的圣诞平安夜,想起那一晚罗烈

也同样是穿着毛衣站在冷风中,那同样也是一个被自己毁掉的圣诞节!想起去年的圣诞节,

她不禁有些羞愧,她应该还欠罗烈一个道歉,说好了陪他过圣诞节结果自己却失言了,不但

如此,还和一个男人当了他的面接吻。

“对不起。”赛尔摸了摸罗烈放在桌上的手,内

疚地说。

“对不起你已经说过了,请不要再重复了。”罗烈扬了扬眉回了她一个微笑。

赛尔苦笑:“我说的对不起是因为我们认识的两个圣诞节都被我毁了。”

罗烈侧头

想了想,嘴角也带了丝苦笑,自嘲地说:“以后你什么节都可以过,圣诞节就别过了,我怕

下一次演出更烈。”

赛尔摇头:“我不过了,我也怕搞出什么更惨的事!”

罗烈哈

哈笑道:“和你开玩笑的!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过的话谁来给我过生日。

“真的?”赛尔惊得大眼瞪小眼。

“真的。”罗烈反手握住她的手,“去年圣诞

节就想告诉你了,还定了餐厅想和你一起庆祝,结果……”他淡淡地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但这已足够让赛尔内疚了,一时她惭愧得无地自容,对不起也不敢说了,这三字太轻

,已经无法表达她的歉意。

“都告诉你我过生日了,有没有礼物啊?”罗烈微笑着问。

“也不早告诉我,人家一点准备也没有。不过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可以明天去买!”赛

尔有点耍赖。

“一个缩小版赛赛怎么样?”罗烈的笑加了几分暧昧。

“这是求婚吗

?”赛尔妩媚地笑。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罗烈答非所问,大手玩着她纤细修长的

手指,目光也同样落在上面,似乎她的手指比她的回答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赛尔迟疑着

没有马上回答,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她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去做一个大家族家

长的女人。

“怕了吗?”罗烈头也没抬。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我在想我们

能不能不要你弟弟那么繁琐的婚礼,注册结婚怎么样?”赛尔微笑着说。

“那不是太委

屈你了?我还想给你一个超豪华的婚礼!”罗烈轻笑,终于抬头看着她,他的眼里闪着狡黠

的光芒。

“我更愿意你把筹办婚礼的钱全换成支票直接给我。”赛尔也回之狡黠的笑。

如果罗江的婚礼花费过亿,那么有一亿现金她可以拿来捐建多少学校做多少善事。不是说她

风格有多高,而是她觉得与其浪费在一场奢侈的婚礼上,倒不如拿来做些有意义的事!

“我会考虑你的提议。那么我们回去我就直接和你父母商量结婚日子啦?”罗烈笑道。

“悉听尊便。”赛尔觉得从天凡出事以来自己的心情微微好点了!

这个很冷的圣诞平安

夜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也不算惨淡收尾吧!

谭天凡二天后才醒了过来,经进一步

的检查,除头部骨折等外发现他肋骨也折断了二根。谭天凡被全身固定,那么大架子的人成

了一个特大号病号。包着石膏的头只露出一张脸,完全清醒时对他们笑得很难看。

但就

是这样难看的笑脸却让赛尔激动得哭了,感激道歉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就觉得一切感激的言

语听上去都不足表达自己的感情。谭天凡醒后,罗烈包了机将谭天凡转到了美国,,一行人

全都移了过去。小昆接到天凡受伤的消息也过来美国,天凡所有的康复工作就全部移交了给

他。小昆会同罗烈请的专家给天凡重做了精确的检查,对谭天凡脑出血的手术部位反复复查

,会诊结果人家瑞士那脑科专家真的是权威,做的手术连美国的专家都赞不绝口,一致诊断

不会给谭天凡留下什么后遗症。至此众人总算放心了,几人在罗烈美国的别墅里安顿下,罗

烈又调派了几个精干的人手过来归小昆统一管理。

安顿好天凡,就到了新年,几人找了

家餐馆吃了新年饭算是迎新辞旧了。吃完饭回家,才坐下罗烈的手机就响个没完没了,让在

倒咖啡的他放下杯子赶紧过来接电话。

赛尔和任义还在聊美国的新年习俗,只瞥到罗烈

拿着手机到阳台窗边去接,也没在意,依然和任义聊得起劲。聊了半天再看罗烈,依然在打

电话,虽然听不到说些什么,但是看见罗烈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几人不自觉地住了口,小

心地看着他,猜测发生了什么事让罗烈这样失态。

过了好一会儿,罗烈电话打完了,停

在餐桌边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出神。他背倚着椅背,两只手抱在胸前,手机抵着下颚一脸的沉

思状。赛尔入迷地看着他,觉得罗烈沉思的样子最性感,给人睿智般的成熟感。

客厅里

几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罗老大这样深沉。赛尔难得看到罗烈这样,不由就

跟着担心起来。

罗烈想了一会,抬起头看见几人的眼睛都落在他身上,不禁一愣,续而

就笑道:“都看着我干嘛?”

赛尔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罗烈走过来,淡

淡地说:“生意上遇到了点麻烦。”他沉吟了一下,说要打几个电话又上楼换手机了。这几

个电话又打了半个钟头,等他下来后就让任义他们收拾行李。他将赛尔拉到一边,说:“我

们要离开这里了,这事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我不方便带你一起去,你留在这里也不方便,

先回家吧,我处理完事再来看你。”

赛尔本想留下照看谭天凡,去医院看天凡才一说,

天凡就笑道:“你一个女人留在这男人窝里干嘛,我都没事了,剩下的就是熬时间康复,你

还是回去吧!”

赛尔没法,只好准备回家。到机场任义他们已经帮她买好机票,罗烈帮

她提了行李过去。赛尔唠唠叨叨地要罗烈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罗烈表

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罗老大看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放下行李,将她拥进了怀中紧紧

拥抱着哄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别表现出这个样子好不好?”

“呸,呸!”赛尔啐

他,眼眶莫名就湿了。亲眼看到谭天凡从生死关口挣扎回来的一幕让她对他们工作的危险有

了进一步的体会,不管那近乎谋杀的举动是针对谁,都让她深刻地感受到了危险无处不在。

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是永别,每一次见面也可能是最后一面,想到这些,就对人生的祸福旦夕

充满了感慨,罗烈这样一说,自然就惹了她的伤感出来。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等

我回来我就亲自上门提亲,早早把你娶过来好不好?”罗烈双手抱着她,不顾周围行人好奇

的目光在她脸庞亲吻着。

赛尔右手因伤无法抬起来,只好用左手轻抚罗烈的脸,柔声说

:“答应我,要多注意安全。”

罗烈点头,脸很享受赛尔抚摸似地在她手上蹭了蹭,接

触到一个路人羡慕的眼光时,他微怔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笑了。曾几何时,他竟然变得可以

不在乎大众的目光,和爱的人在公众目光下坦然地亲热。换做以前,这种事绝不是他会做的

“我爱你,烈!”赛尔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我也爱你,宝贝。”罗烈的手

揽紧了赛尔的腰,贪恋地吻着她的唇。柔柔的,甜蜜的,让他欲罢不能的唇在这一刻给他的

诱惑力超越了以往任何时候,让他在心里自嘲是不是受了赛尔对离别伤感的影响才对她这样

迷恋。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吻,任何时候都可以享受,又何必分机场还是床上,

所以罗老大放任自己投入到这个吻中,肆意地享受着这渐渐有些升级的吻。

赛尔的登机

广告响了两次,罗老大总算找回了理智放开了赛尔。如果不是他不想让纯洁的赛尔卷进更多

的黑暗中,如果不是她跟他回去会有太多的不方便,罗老大说不定就让赛尔误了机跟他回去

算了。

罗烈静静地抱了赛尔一会才放开她,对她温柔的一笑将她的包递给她说进去吧。

赛尔机械地接过包,机械地走了进去,有些混混沌沌的头昏,似乎还没从刚才热烈的热

吻中清醒过来。她走了一段路才回头看,罗烈站在原地向她挥了挥手,那酷酷脸上的微笑就

深深地印在了赛尔脑中,觉得此刻的罗烈是她认识以来最温柔最亲切的罗烈,忍不住的她的

鼻子一酸,强忍着泪向罗烈挥了挥手转过身就再也不敢回头地一直走进去。

很久以后赛

尔回头看才发现这一次离别是他们认识以来最长最久的分别,以至差点变成了永别时,才猛

然醒悟当时她凭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地感到了命运的莫逆。

赛尔直到下飞机,看见来接机

的杰哥,才知道罗烈天凡他们把关于保卫她安全的任务移交给了杰哥。

刘亦杰正式非正

式地成了范赛尔的贴身保镖!

让罗烈匆匆赶回去的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却是一

件很重要的事。

军火交易从签约到供货有时是要经过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要受

很多国际或当前形式的制约,所幸军火交易量大,这个因素并非很重要的。签了约你就要供

货,而货源才是决定你利润成败的关键。做军火的都有自己的供货渠道,有些甚至有自己的

军火制造厂,网络了当前最热的科技人才开放制造自己的武器。罗家最主要的经营项目是贩

卖,相比制造,罗烈更喜欢这种对倒的经营模式,这虽然是种爱好,也得益于他广阔的人际

关系网。

早在求学阶段,罗烈就通过阅读了大量的书籍掌握了成功的先决要素就是要掌

握广泛的人脉,构造出自己的关系网,这样才能建造出自己理想中的王国。这道理在大哥王

禾的指导下日渐成型,通过不段的试练和长期积累下的经验,他发现这是成功的绝对真理。

所以尽管家族里那些老头对他每年巨额的人际支出颇有微词他都独断专行地不以理睬,心里

嗤笑那些老头目光短浅,军火交易奉行只有永恒的利润,没有永恒的朋友,要想得到你不付

出怎么可能!人人都知道军火交易利润丰厚,没有这些关系,再丰厚的利润你也只能空叹。

从供货到交货,每一个渠道你都要保证畅通,这样才能保证你实现利润。所以对能用到或潜

在合作的关系,罗烈是从不吝啬支出的,所以这些年下来,和他合作过的只有少数异类,其

他的大都能和他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而这次罗家出的事就是其中一条关系出了差错。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几百万的买卖,重要的是这次买方是和罗烈长期合作的大鳄,别说

几百万,几十万也是罗烈不想为之得罪的人。但就是这不能得罪的人,偏偏被罗家的人得罪

了,这才是罗烈回来的主要原因。

罗烈匆匆赶回去,还没坐稳就看到叔叔罗平生带着沈

水江进来了。沈水江是罗平生大女儿的丈夫,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男人。

一进来

,沈水江就哭丧着脸说:“烈哥,这次的事不怪我,我也是想为罗家多赚点钱而已。”因为

罗烈是家长,所以很多兄弟虽然比他年长,但都称呼他烈哥。

罗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最讨厌的就是推卸责任的人。在罗烈的字典里,他最奉行的就是西点军校的名言:没有任

何借口。错了就是错了,你再找任何借口还是错!但碍于叔叔的面子,罗烈没发火,只是说

了句:“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解决。你就在家休息几天吧,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会通知

你。”

“是,是。”沈水江小心翼翼地走了,罗平生却留了下来。

看着沈水江的背

影,罗平生有些唉声叹气地坐下,摇了摇头说:“这混蛋一天不给我惹祸都不行啊,要不是

看在小玉和小凤份上,我早把他扫地出门了。”

罗烈淡淡地说:“叔叔你也别急,这点

事我还能摆平。我担心的是长此下去影响不好,他下面的人已经给我告了几次状了,再这样

我也不好庇护他了。”

罗平生又叹了口气:“我罗平生一辈子兢兢业业为罗家,就是没

养了个好儿子给我撑门面,才受这上门女婿的窝囊气。你也别为难,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不要说下面的人告状,只你那兄弟媳妇的气也够我受了。你回来就你管吧,过了年我就回乡

下养老去了,再不管罗家任何事。”

他的话让罗烈有些动容:“叔叔这是从何说起,罗

家就是你的家,你走了我们怎么办?”罗烈这话倒也不是哄叔叔开心,不管罗平生和他这些

年来有什么矛盾,他都相信罗平生对罗家的忠诚。

罗平生苦笑:“你是当我是亲人,别

人就不一定啊!就说那罗义吧,从回来就视我为眼中钉,好像是我把他弄进监狱才让他失去

罗家家长一职的。还有你那弟弟罗江和戴柔,一天到晚着我要钱,说也要自己创一方事业

去,这不是诚心分裂罗家吗?我老了,我也禁不起他们这样折磨,趁早回乡下安度晚年算了

。”

分裂!这词让罗烈浓眉就跳了几下。简单说是分裂,实际恐怕是争权吧!他嘴角忍

不住就掠过一丝冷笑。他罗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罗家创下这份家业,他们花天酒地,坐享

其成不说,现在不知道感恩戴德,竟然妄想争权夺利了!

“你后母估计也是因为有戴柔

撑腰,拉拢了罗平德那几个老儿出来做跳梁小丑,对我说这么多年你大权独揽,罗家也不知

道是赚是亏,要让你实行政务公开,将罗家产业一一公报入帐,什么半透明化管理。”罗平

生估计也是这些日子被那些人闹的烦不胜烦,气受多了,见到罗烈就大吐苦水,和他往日的

形象极不相符。

“嘿嘿!哈哈哈!半透明管理?”罗烈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忍不

住就哈哈大笑起来。“要透明吗?那要不要我每项支出都向他们列个报告等他们批准再执行

?”他笑完后就忍不住冷笑。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如果罗江敢当他的面这样说,他一定会

问他,你那豪宅支出需要透明吗?每年给你的大大小小的巨款需要透明吗?甚至帮你还的赌

债需要透明吗?

罗烈想到这些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有些心寒的冷笑。作为同父异母的

兄弟,他自认为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罗江。他罗烈十六岁就出来扛起了罗家,风里来雨里去

的辛苦不说,刀尖上要命的危险不提,都只为下面的两个弟弟不跟他一样要过同样危险的生

活。罗江他做了什么了?在他的羽翼下花天酒地,任意挥洒着他近乎拿命换来的钱。钱,他

并不在乎,赚来就是要给他在乎的人用,他从没要任何人感激,也不想要任何人理解,只是

做着他觉得该做的事,尽着他该尽的义务,难道这就是报答吗?

怀疑他?

罗烈一瞬

间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也难得和罗平生有了同样的感受,想找个地方独自清闲,什么也不

管的感觉!

赛尔到的第二天去店里看简心,因为自己常在外跑没时间,所以她

基本不管店里的事,店也给简心了。到店里一看,全部被拆得乱七八糟的,原来是简心在重

新装修。

赛尔正东张西望,简心不知道从哪转出来,一掌拍在赛尔的肩膀上,让她痛得

就大叫起来。简心吓得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

赛尔还没解释,

刘亦杰在旁边就哈哈大笑起来,说:“简小姐,她现在是病号,她的手骨折了。”

“真

的吗?滑雪弄的?”简心知道他们去滑雪,但因为自己走不开就没去。

“想我了没?”

赛尔递给她礼物,笑着说:“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聚聚了。”

简心

笑道:“还真巧啊,萧铁他们昨天才说要帮阿宽践行,你来了就刚好赶上。”

“践行?

宗正宽出差吗?去哪里?”赛尔不在意地问。

简心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去美国

工作,那边有家著名的律师事务所接受了他。”

赛尔挑挑眉,心里顿时极度不安起来,

惴惴不安地问:“去多久?”

简心低了头将手上戴着涂画的手套摘下,看似不在意地说

:“他自己也不知道,说过去看情况,适合了就在那边发展,不适合再回来。”

赛尔无

言,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无法理出头绪,怀了最后一丝希望,自觉有些虚伪地笑道:“那

你也要去美国发展了?”

简心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讽刺她还是嘲讽自己地一笑

:“我去干什么,我和他分手了,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

怎么不知道?”赛尔震惊得没发现自己一脸的傻样。

“都分手了,你要知道那么详细干

嘛,时间早和晚有什么关系吗?都一样的分。”简心很呛人地说完后似乎发现了自己语气太

冲,丢了手套忽又笑道:“等我去洗洗手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在这里像几根柱子一样还拦着

工人干活。”她说完径直去休息室洗手,等回来时又是和往常别无两样的简心,一脸给人温

柔恬静错觉的简心。

两人坐了刘亦杰的车要去简心介绍的新开的一家咖啡屋,简心说那

里的泡沫红尘可比法国名店的,一定要带赛尔去尝尝。这是一家很雅致的庭院式咖啡屋,里

面的布艺沙发让人坐下就温暖得不想走。静谧的环境,精美的骨瓷质杯子以前是赛尔把玩的

最爱,现在她却熟视无睹,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刘亦杰在外间的桌子坐着,要了杯

咖啡看着画报。

简心用小勺搅着咖啡,放了块小点心进口中优雅地咀嚼着,边含糊地对

赛尔说:“你尝尝,正宗的杏仁饼,火候刚好,酥脆合适。”

赛尔心虚地看着她,简心

如果骂她打她或许她还能接受,但简心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让她越来越坐立不安。宗正宽对她

的感情她知道,但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或看见她对罗烈的感情还有他和简心的交往,已

经让这种感情慢慢淡去了。简心受伤宗正宽拥抱她那一下却让她心惊r跳起来,难道宗正宽

对她的感情还没有放下?现在听到他们分手的事更让她明白,一切的根源依然在她。因为有

她,宗正宽才无法接受简心。两个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私心地以为他们相好自己就可以放

下,现在这种美好的愿望随着他们分手就破灭了,怎么叫她心安呢!

“你不吃吗?那我

不客气了,我早上吃了早餐就没吃午饭,饿死了。”简心不客气地从她盘子上取走了杏仁饼

,香甜地一扫而空,然后满意地拍拍手,喝完杯子里的红茶,才拿纸巾擦了擦嘴。

“你

不知道,我杂志社那些朋友第一次带我来我就爱上了这里,觉得很舒适,非常有感觉,我想

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你一来我就带你来,怎么样,不错吧!”简心得意地看着赛尔笑,那

笑容好像一个有好玩的玩具迫不及待地要向好朋友炫耀以求得到肯定或羡慕眼光的小孩。

“非常不错。”赛尔微笑,心事重重地用左手端起冷了的红茶喝着。

“你可不可以不

要这样的表情啊?我和宗正宽分手根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自作多情地内疚算怎么

回事啊?”简心终于受不了地摊开双手向上做了个无语问苍天的无奈表情。

“我……”

赛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从解释。

“关你什么事?难道因为我前男朋友爱着我女朋友

而无法分多余的爱给我,也不管我女朋友深爱她男人而根本对我前男朋友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怨恨我女朋友?老天,范赛尔你哪来那么老土的思想,那么落伍!难

道你不知道爱情不是你想怎样我想怎样它就怎样的,它还要感觉还要火花还要激情!我对宗

正宽是有感觉,可火花是要相互碰撞才能擦出来的,少了一方都无法迸s出那激动人心的光

亮。我希望宗正宽是能和我擦出火花的火石,可实践证明他不是,那我们只好放弃了无谓的

碰撞,各自给对方机会继续寻找适合自己的火石。这在男女之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分分

合合,你干嘛要想那么复杂多情地自以为是呢?”

简心一番激情演说让赛尔听得目瞪口

呆,傻傻地就盯着她看,似乎想看出隐藏在激情下面的真实情感。

可是简心很平静,坦

然地接受着她的审视,未了摇了摇头:“范赛尔,不知道你遇到罗烈是幸还是不幸,反正你

落后了!你问问自己你有多久没看时尚杂志,有多久没上街感受一下潮流,有多久没有和朋

友一起疯狂,有多久……”

“停。”赛尔忍无可忍地阻止了她,笑骂道:“臭丫头,不

过是关心你一下就给我安了这么多罪状。好,好,我承认我落后,我承认我自作多情,反正

只要你不怨恨我我就无所谓地继续落后。”

简心朝她做了个鬼脸,笑道:“你明白这道

理就行了,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内疚感,我更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们的友

情。爱情本来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我这人相信缘分,所以随意而安。再说了,你又没有

故意让宗正宽喜欢你,宗正宽也没有要求我非要喜欢他,一切都是我们自己陷进去的,那干

别人什么事呢?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各人选择,所以各自祈福吧!”

知道

罗烈回来,晚饭例外地就人多起来。加上罗义和沈水江还有放假回来的小音等,主屋的餐桌

上就坐了八个人,算是罗家很全的聚会。

罗烈心知肚明,知道这些人集这么齐别有目的

,他也不说破,若无其事地和小音聊天,偶尔淡淡地看他们一眼。戴柔和罗江坐在两对面,

两人的表情似乎在闹什么别扭,谁也不看谁。罗义和沈水江坐在一起,偶尔嘀嘀咕咕不知道

说什么。罗平生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的碗和盘子,似乎在研究今天的菜是怎么做的。后母有

些热情过头地张罗着仆人上菜,边说什么什么是罗烈爱吃的。

各怀鬼胎!罗烈相信整个

饭桌上能找出的纯洁之人只有小音,不由深感自己坚持把她送出去念书的抉择是正确的。

吃完饭,小音受罗烈的暗示先走了。罗烈依然坐在原位上,任义帮他端来了无糖的咖啡,

他就自己品尝着,沉思着。

沈水江这次闯的祸可大可小,关键在于怎么找到同样的货来

供给大鳄。说到这,讲一下沈水江闯的祸,原因就起于大鳄需要一批货,属于紧俏敏感的货

,数量不大,也就几百万美元的货,罗烈托关系弄到了,本来只要指定的时间交货就行了,

人家大鳄的钱都打到了罗家帐上,可问题偏偏就出在了交货这道程序上。沈水江负责送货,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认识了另一党什么组织,人家也刚好需要这样一批货,愿意高价买下来,

也不知道人家给了沈水江什么好处,他就不顾罗烈的交待将货转卖了。这样一来大鳄以为罗

烈见钱眼开不讲义气,甚至上升到说罗烈想黑吃黑,气得暴跳如雷,把知道这事打电话去道

歉的罗烈骂得够呛。罗烈自知理亏,又不想得罪大鳄,好说歹说保证尽快弄同样一批货给大

鳄才暂时熄灭了大鳄的火气。现在罗烈想的就是怎样再弄一批货。

通常的军火贸易,只

要不是涉及保密的武器或者敏感的武器种类都很容易找到供货渠道,但大鳄需要的这批货却

不在这个行列中,罗烈上次那批货都是走了很多关系才弄到的,现在想再弄一批是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