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1)

涣司退辣常?br /

在老大含笑却冰冷的注视下,某跟班瑟瑟发抖~~

第二日,三人准时启程,右半身沐浴着朝阳的温暖,一路向北部前进,预计中午时分便能到达,亦即跟大部队汇合——这是越湛启程时才补充说明的。

哦,已经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了吗?凤得听了只是轻笑,毫不介怀的样子。这些伎俩还真不够看,“老套但有效”这一规则在凤得身上并不适用!

话说回来,她与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是敌?还是友?唔,有过算计,但从来都是对方吃亏栽跟头,损失惨重,她却一直进步,一直涨修为——呃,虽然自己的进步好像跟他们没关系,跟他们的算计更没关系!

而相遇相处时总是客客气气,甚至谈笑甚欢(对方单方面),仿佛从没发生过节,从没出现冲突。呵呵,个个都是演戏高手,说不定还个个都能笑里藏刀呐。

不过,对方再怎么损失惨重,按因果论,他们挑衅在先,就是他们欠自己的!——那么,自己利用其中一些人修心参情,只算讨回这段因果,不过分吧?

两天半的行程终于到达终点,这是一处峡谷,却没有美丽的风景。贫瘠丑陋的土地,枯残的树木,入目一片萧索。正值春季,却是这般残景,让人看得皱眉。

入谷处扎着两个营帐,察觉有人到来,帐中迎出一个人来,果然是认识的,依旧是雕刻般完美立体的五官,俊美绝伦又放荡不拘,凤眼开合间精光乍现,眸若含情,唇漾暖笑。

还是有些改变的,一年来消磨了些傲气,如今通身贵族商人气派,尊贵却又谦和。嗯,较初见时更为成熟了,算得熟男一枚。——男性魅力啊,正处在洋溢四s的黄金时段!

凤得又管不住心了,但好歹移开了视线,没露出色女花痴的呆相,庆幸不已。

毓华阁主、裘国公长孙裘天音,见到意外出现的凤得先是吃惊,但马上含笑迎上前来,君子风度展现,首先便跟她打招呼:“凤得,别来无恙?”这是标准说辞,“见到你很高兴。”这——在现代是客套,而这里,嗯,有些亲昵。

凤得也笑:“我也是。”好热情,忒直白呐!佳人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看呆旁人,喜煞美男。

被直面击中的裘天音黑眸闪亮,唇角性感迷人的笑纹更显深刻:“原来我们有同感呐!”眨眨眼,轻笑一声,“进帐再说,好么?”好么?好轻柔,好体贴……

凤得被那一眼电得心跳加速,也管不住眼睛了,目视美男眨都不眨,闻言顺从点头,臻首低垂那一瞬的风情,瑰姿艳逸,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看得男子心头一紧,心绪一乱。

情意切切的君子佳人比肩而行,进入营帐,一直充当壁花的两人如今直接被忽略了,越湛摸摸鼻子,意态闲闲地跟了进去。

第四十四章 历史悬疑

隔日清晨,各自觅地晨练的三名男子在帐外相遇,靳冽径直入内,另两人默契地停步对视,说不清的意味交流回应,似又瞬间d悉,相视一笑,把臂走进帐内。

另一座营帐里,凤得独霸一方天地,正当好眠。

惯例地睡到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缝隙s入帐内,正照在凤得外侧的面颊上,春日暖阳的温度终于将她搅醒了,眷恋缠绵地抱被蹭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身穿衣。洗漱后朦胧的睡意渐消,对着水盆中的倒影勾唇一笑,清凌凌如冬雪,哪还有昨日的柔情媚态,一片冰寒,从来无情。

昨晚才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对,正是告知的最佳时机,再早就添了变量,再晚行动就开始了,不说自明,则显得没有诚意。

凤得其实对这个没多少兴趣,想也钻不出那些老套剧目,无非是多少年前的宝藏、多少年不出的异兽、多少年一次的异象、多少年开花结果的天材地宝……听都听烦了。

果然,这次是找什么秘宝,景翌两国该是志在必得,为此甚至不惜出动了最强大的修士营,且是完整编制两百人,由两国实权人物各自带队,景国是景玄昱、裘尚轩,翌国是夏漱石、成王,如此强大的阵容,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好吧,还是有地方超出她意料的。所谓秘宝至今仍是未知属性,甚至不知是宝藏珍材之类的死物,还是有生命的动植物。——饶是凤得听了也有些黑线,神秘过头了~~

可从另一个层面上讲,为了一个尚不明秘宝,两国便肯做如此巨大的投资,只说明这条讯息的来源绝对可靠,那么,何人能预知到秘宝出世,并能让获悉的两国朝廷都深信不疑?

好耐人寻味呐~~可惜,涉及此类机密,是没人主动向她透露的。

秘宝出世地点也只划出大致范围,就是整个黑暗疆域北部。

话说黑域的由来还蛮玄奇的。千年前还不存在黑域,似乎一夜之间突然现世,而原住生灵多数因此消亡,能存活的都是极厉害的猛兽,并且拥有很浅显的智慧。黑域出世后这些仅剩的猛兽都发生了变异,似乎受到某种“点化”,灵智大开,从野兽进化成灵兽。

让凤得惊疑的是,按理这样的异象当时必然引起了全大陆的关注,可是,景翌两国的所有文献上都找不到关于此事的记载,不是完全不合情理吗?

她能知道这些,还是个巧合。上次回到凤家,想找找玉家上代传人最后出现在黑域的原因,便特意到藏翻阅有关黑域的资料,查看二十年前的相关记录……之后顺手翻了翻历年的记录,却意外发现了历史的蹊跷。

这么说吧,世家传承已有三千年,可国家的历史只能追溯到一千年前,那么,一千年前,大陆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没有史册、没有记载、没有只字词组,一片空白。

仿佛除了四个隐世世家,一千年前,这片大陆什么也没有!而这么不合常理的情况,这么多年竟从没有人提出质疑,难道所有人脑子里都被下了关于此事的禁令吗?太荒谬了。

其实凤得一直察觉到某种违和感,似乎这里的人跟这片大陆并不协调,物种演变、人的进化都是亿万年的点滴累积,然后才能质变,如此循环。可这世界的人像是突然出现的,直接省略了量变的过程。

还有,大陆全民崇武不假,可仅凭短短千年的探索领悟,就能创出这般完善的修炼体系吗?中华五千年传承下来的体术不过才能强身健体,最多小幅度地延年益寿。

历史积淀、文明传承、智慧结晶,不是短短一千年便能登上高峰,一千年也绝无可能创出修炼这样的逆天法门!

玄妙高深的武功术法数之不清,既然不出自创造,就应该来源于传承,来源于“史前”的传承。

那段留白的历史,是原本就不存在,还是被人为抹消?

所有疑问都是大脑高速运转时自动推演得出的,没有刻意推究,她也只知道就算。对凤得来说,这些疑问也只是疑问,说到底,历史如何,跟她的人生,跟她的修炼都没有关系。

她没有追查谜底的欲望,也没有探究未知的好奇——与修炼无关的事好奇作甚,尤其还这么麻烦。

千万人的事一定是大事,却不一定是她的事。(自我中心的程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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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准备今日要来个故人大会面,可真正看到还是心情复杂——放以前她是绝对没感觉的,可如今正“心怀不轨”“心绪不宁”,反应当然异常。

从她一直微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太反常了,反常到一干故人迟疑地频频投来探究的目光,双方视线一对上,傻笑一声,移开;再对上,再傻笑……场面那叫一个古怪。

什么君子风度、贵族气度,通通暂时忘记了,感受可用一个词来形容——受宠若“惊”,虽然不过是一视同仁,心中还是不自然。

景国这边有景玄昱、李誉,翌国来的是翌霄成、南宫离华,而夏漱石、裘尚轩跟燕轻久已先行探路去了。至于女子,呃,只翌国来了位相貌清秀身材健美的女武者,修为应该不错,是修士营一个百人中队的首领。

具体行动策划当然不会让凤得参与,到了这里,她名义上是客卿,可在众人眼中就相当于不定时炸弹呐。

这样重要的行动还让她参与,无非是想将可能变量尽量导入可控范围,必要时还能在最有利的条件下将变量抹杀,很明智的做法。

呵呵,也不排除有期望她出手相助的可能。——虽然不知他们哪来的自信,能说动她,一个似敌非友的人施以援手,而不是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渔翁得利?

啧啧,到底是哪种呢?真期待他们的表态。

被防备的人反而是最轻松的,凤得只须静观其变——呃,徐徐图之……

这些人效率还是很高的,两个时辰后,便有人来营帐相请——武尊嘛,当然受高规格礼遇。

四百人都是黄阶以上的修为,又是军队化管理,组合起来确实是一支庞大的武力——足能跟三名紫阶高手抗衡。而且,若能配合布阵,杀伤力更将翻番。

的确,这阵容克制一名年轻的紫阶高手绰绰有余,可惜,自己早不在其列。

赶路的途中,凤得饶有兴趣地观察队列,对一旁作陪的尉迟茵少有理睬。不是拿架子,实在没有拿热脸贴别人冷p股的习惯,为什么说冷呢?冰山嘛。

可这表情严肃冰山美人似乎在别人面前都很亲和,时时带笑,原来还是间歇型冰山呐。这样明显的态度反差显然很有问题,可凤得没兴趣知道原因。

哦,尉迟茵就是那名一枝独秀的女武者。

作为唯二的女性,安排她作陪应该是那几人示好的表示,可惜,马p拍马腿上,没弄糟就该庆幸了。

高手都有傲气,尤其尉迟茵这样少有的女高手,天分高,兼且修炼刻苦,又不知历经多长时间的辛苦忍耐,才取得如今的地位。更因为出生大家族旁支,而且是不受重视的旁支,自小受的冷眼更激励她奋发修炼,不想再被任何人看不起!

成长这样的环境下,内心倔强的她比旁人更多一份清傲,一举一动都是极自信自强的。——看看,那笔挺的身姿、坚定的步伐,对比旁边那人的懒散,反差强烈呀。

尉迟茵神情冰冷,心里也憋着气——

一个文弱的女人竟也跟来这里,想逞强也不看看场合,哼,自小被宠坏的千金小姐,都不知天高地厚。最不能理解的是竟然命令自己作陪,军令必须服从,可她苦修十几年不是为了保护这一心自讨苦吃的娇蛮千金的!

啧啧,从一开始,那女子就只拿眼角余光看她,轻蔑而不屑的,收到这样的眼神,一般人都会发火了,何况凤得!——而且,她正情绪不稳。

脾气从来称不上好,字典里也没有忍耐这个词儿,而且,凤得确定没主动惹过这个人!胆敢拿那种恶意的眼神看她,于情于理,都得受到教训!

尉迟茵心里也正没好气地批判呢,真不知这女人跟到这儿是图什么?尤其听说还是半途c队进来的!参加这样的行动再次也得有些本事吧,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毫无修为,只会是拖累嘛!——因为队列中有三分之一的术士,配合他们较常人还差些的体力,队伍行进速度较慢,所以,唯一能看出异样的超常体能也没表现出来,凤得自然被断定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娇小姐。

“南宫离华。”凤得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南宫离华所在的位置。

队伍中的南宫离华闻声转过头来,见是凤得,离队走到近前,问:“什么事?”他是妹妹的朋友,而且又变成了“她”,自己当然得以礼相待。

——呵呵,其实最重要的,恐怕是得罪不起吧?景都交易会那晚仍记忆犹新吧?

她不是景国人吗,竟还认识翌国最杰出的少将,并直呼其名,尉迟茵有些诧异,随即不屑:又想添什么乱,还真能折腾,真是不知所谓的大小姐!

可接下来这女人说的话才真令她火大!——

“将这位副队从我身边调走。”话意简单明确。

南宫离华疑惑道:“怎么了?”不小心惹恼她了?

“看着碍眼。”更简单,也更令某“碍眼的人”火大!

“这……”南宫离华稍一迟疑,毕竟人是翌霄成调派来的……随即看到凤得不耐的眼神——

“好。”干脆有力的一个字,还附赠一个微笑,他可不敢再推脱是成王的命令,没见某人快发火了吗?——这位的怒火啊……

上次设围的事儿特意瞒着妹妹,一旦她发火,自己可不敢指望凭着妹妹的交情得到优待,那样睥睨天下、横扫千军的气势……敢心存侥幸,赌她会不会手下留情么?

而且,多半不会……

“尉迟副队!”南宫离华表情严肃地下着命令,少将的威势名副其实,“立刻回归队列!”

什么?!尉迟茵难以置信地轻喊:“少将军?!”她委屈极了,但仍倔强地不让声音泄露出异样,“我是服从命令,我,我没犯错!”虽然她也一点不想保护这个大小姐,可现在是反过来被嫌弃,还是在自己一向敬重的南宫少将面前!更伤心的是,他还帮着那女人!

“归队,这也是命令!”南宫离华说得直截了当。没犯错?开玩笑,你还需要犯错吗?——让她看不顺眼就是最大的错!再不平息她的怒气,恐怕要牵连无辜了,而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此行关系重大,关键时刻可不能出这样的纰漏。

强调一遍:“尉迟副队,请服从命令!”

“是。”尉迟茵强忍酸楚地回答,眼眶里仍是浮现出水汽,迅速撇开头,不愿让面前的人看到。

除了委屈,更多的当然是恨意,刚刚下意识撇头后竟正对着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无用又蛮不讲理的女人,给她带来这么大羞辱!

就因为她的容貌吗?呵呵,或者还有高贵的出生?她说什么就是对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判定自己有错!

那自己没日没夜,十几年的刻苦修炼,十几年的坚持又换来了什么?!自己的勤奋努力永远也抵不上一个高贵的出身吗?世道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纵然满腔的愤懑呐喊,尉迟茵仍身姿笔挺,以最标准的军姿行礼转身,以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可是、可是、那个女人——终究难以抑制地投去最后一眼,目光难掩怨毒。

就是这最后一眼,给她招了祸!

——人呐,不能摆错自己的位置。

而这个世道,从来没有公平可讲。

第四十五章 魔性大盛

“站住。”凤得声音平淡,却有着难以抗拒的威慑。她从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概念,开玩笑,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哪还有报仇的痛快可言?时间拖得一久,就只剩“痛”,没有“快”了,那算报仇呢还是折磨自己呢?

老大的火气、仇怨,生生憋心里那么久,最受罪的除了自己没旁人!

哪有火气一窜上来,立马向正确对象一股脑儿砸过去来得畅快,还能调理体气呐!

——这一正一反,呆子都知道选哪个。当然,没法儿报仇的不计算在内。

尉迟茵不由自主地应声停下脚步,随即更加恼怒,也不转身,高高地昂着头,挺直着身体僵在原地,表达她的恼怒跟不屑。

凤得看她这表现,本来极为不悦的,却又感到好笑,还有怜悯。

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太老套了,相关的前因后果,此女的心理历程,一想就知道了大概。

这个统领半个修士营的尉迟茵,想必是靠自己努力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努力就该有回报”,这没错,可自认经历了千辛万苦的她,也认为应该得到最丰厚的回报,获得超越所有人的风光。

原本已经得到满足,在最受民众尊崇的修士营里,能掌握半数权力,更是一枝独秀,极符合她的期望。可是,在最得意的时候偏偏遇到个人,又是她此生最看不起的千金小姐,更有着她不屑、嫉妒,却永世无法拥有的高贵出生,甚至受到两国皇贵的礼遇,让她作陪。

从高高在上的修士营统领到给最瞧不起的人作侍卫,这种转变几乎将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荣光踩在了脚底!

啧啧,这就是愤世嫉俗的典型,说白了,长期心理压抑导致人生观扭曲,有着极不合理、极好笑的自我中心论。

可好笑归好笑,怜悯归怜悯,凤得怎会因这些就放弃追究,放弃获得补偿的权利。那说得好听叫宽容,说得严重点叫“纵恶”。

天下事都是一码归一码,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一个犯错的人,在没有悔过以及做出弥补的情况下,就得到宽容。——这是凤得的行事准则,也是她心中的道!

“今日之前,我伤害过你么?”语气平静,语调平缓。

“没有。”声音又冷又硬。

“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么?”

“没有。”

“哦,也就是说不存在前仇。那么,从第一次见面,你就仇视我,你承认吗?”

“…没有。”声音平板却僵硬。

“不敢承认?敢做不敢认吗?”语气凌厉,凌厉中透着讥讽。

“对!我讨厌你,我就是讨厌你又怎样?!”郁气上涌,因为难抑激动愤恨,声音有些发颤。

“不怎样,你讨厌我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这话有些出乎意料。

“哼。”

“可是!出于讨厌,你用轻蔑的眼神侮辱了我!不必否认!你的眼睛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轻蔑、厌恶、不屑,就跟你此时的眼神一样!对镜照照,从何抵赖!回答我,是不是?!”一串话急促而严厉,尤其最后一句陡然提声,质问得不容反驳!

“是!!”条件反s般不甘示弱地喊了出来!随即颓然泄气,低低地恨声道:“是,是,是……我讨厌你,从第一眼开始!我讨厌你的人,讨厌你的眼神,讨厌你的语气……讨厌你的一切一切!!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却什么都有?凭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却受尽宠爱?!”

猛地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凤得,语气激烈:“哈哈,侮辱你怎么了?我就是侮辱你了,你能怎样?!是仗着家中权势报复?还是靠你这张脸勾引男人来为你出头?!

我就是要侮辱你!因为跟我比起来,你才是一无是处!!”

凤得一步步走上前,直到距尉迟茵一掌才停下,上身微微前倾,近她的脸,压迫感已迎面汹涌而来,眯眼看入她的眼睛,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道:“现?在,我?来?讨?回?你?对?我?的?侮?辱。”

“做梦!”尉迟茵尖声讥笑,身体发抖,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让男人梦寐以求的脸,强烈的欲望驱使她抬手猛地一挥,想狠狠打掉面前这张脸上的表情,明明什么也不是,却带着掌控一切、d悉一切的高高在上,荒谬!荒谬!

“啊——!”凄厉的喊声戛然而止,随即一具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满场静寂。

四百多人尽皆骇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发难的女子,不为她的狠辣,而是她狠辣的姿态!漆黑长发在身后舞动飞扬,将残留着血迹的指尖放到唇边,舌头从口中探出,轻轻一舔,鲜血、红唇、粉舌、葱指,血腥而妖媚,美得骇人!

美眸微睁,妖娆诱惑的眼波轻轻一荡,又似乎扫过每一个人,让人心醉情迷,魂系神牵。

这一刻,凤得美得魔魅,魅得无法抵挡!

有几人现在已深深后悔,后悔刚刚选择放任此事发展,这样的凤得他们从未见过,而见了后……环视一周,有着深深的忧虑:从此,这里还有几人能对着她出手?一旦不得已……

哎——,这声叹息只敢响在心里,意味复杂,为不利的局势,为别人,也为自己。

事情原本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然,凤得步步紧,深深挖掘,将所有丑恶、所有怨恨都摊在尉迟茵面前,还有,她永远不敢承认的自卑。

直至入绝境,得失去理智,爆发——而亡。

凤得身躯颤动,情绪激荡,脑海里仿佛礼花般绽放一阵又一阵的炫彩,太极图扩散至极限,几近分崩离析,却旋转地越来越快,红芒越来越盛。

这是魔性大盛的现象,是正派修者恐惧而极力避免的,可凤得并不作为,任其自然地舒张收缩。

她不是选择入魔,所谓仙与魔的选择都是下乘,那徘徊在仙魔之间,任其争斗波动吗?不,那无异于在体内放了个不定时炸弹,而且是氢弹级别的,跟找死没两样,死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魂消神湮!

那么,不选其一,不徘徊于二者,就只有合二为一,将神性与魔性融合为一体!至于融合后变成什么,凤得也不知道。可她确定,无论结果是什么,这都是她唯一要的选择,唯一要走的路。

凤得轻舒一口气,终于平静了心绪,现在还不到融合的时机,或许等真武之境大成的那刻,就是最佳时机。

可是,非仙非魔,她的修真之路也注定得自行摸索,无例可循,无成法引导。——不过,正因如此,修炼的道路才变得玄奇有趣,不是吗?

前人的脚印自有其它无数人去踩,或许他们会走得比较快,可是,自己的道路才是独一无二的。那一点一点开辟道路的喜悦,是拿任何东西都交换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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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陷入了僵持,没人敢先出声。

“走吧。”凤得一甩衣袖,率先往前面走去,面色清寒,步履从容,仿若无事。

成王等人率先反应过来,一声不吭,整队继续赶路。

——若非落后两人抬起的那具断了双臂、失了双目,流血昏迷的女子残躯为证,几乎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幻景。

尉迟茵没有死,不死,只因罪不至死。

景玄昱将面庞侧到旁人视线不及的死角,俊容现出标准而灿烂的笑容,那么愉悦,那么狂肆,却静谧无声。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望着眼前百米见方的湖泊,李誉疑惑地问:“确定是在这里吗?”

南宫离华点头,道:“漱石传出的信号里就是这片区域,而这里只有这片湖。”成王也肯定:“应该就在湖底,先组织一批人下去看看。”“不,谨慎起见,还是等他们三人跟我们汇合再作行动。”南宫离华反对。

越湛看向景玄昱,询问:“大皇子的意见呢?”景玄昱皱眉:“过了这么久还没出现,也没再收到信号,是不是遇到麻烦?”

又提议:“不如大家分成三路,我和成王,靳冽配合南宫将军,各领一队,共同留守此地,而第三队由越湛、李誉以及天音率领,潜入湖底查探。你们看如何?”

几人沉吟了会儿,都觉得方案可行,便按计划开始分队布置。

越湛转向不远处一直闲闲看着湖水的凤得,问:“凤得呢,选择跟哪一队行动?”

凤得伸出手,指尖轻触水面,荡起圈圈涟漪,头也不回:“下湖。”啧,不下湖还有什么意思,正好,可以方便某些人按原计划行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见凤得玩着湖水,还一副趣味盎然的表情,裘天音好笑地柔声道:“好玩吗?”凤得闻声回头,露出一个笑容,点头:“很好玩呐,清凉凉的,还很有弹性。”

的,这两个也不嫌碜人,尤其刚刚见识过凤得魔女样的众人,看她竟然变身天真可爱小女孩,简直让人寒到骨子里!结合之前的屡屡易容变装,看来魔女前要加上两个字,叫“千面魔女”!

更让人惊异的是,凤得待裘天音的态度明显不同,尤其对比刚刚越湛问话时的头也不回,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当着众人面,饶是越湛再心窍玲珑,春风和煦的微笑也有些僵硬了。

凤得全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又说了一遍:“水?很?有弹性。”

裘天音轻笑点头,却是不以为意:“嗯,水能让木头浮起来,缓冲冲击,是可以说有弹性……”

“不,”景玄昱打断他的话,若有所思:“很有弹性吗?”随即也走到湖边触碰水面,表情有些慎重,“这水不对劲,里面应该混有某种特殊物质,跟正常水的触感稍有不同。”

但差异微弱,若非自己修习过水系术法,怕还不能察觉,想到这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凤得一眼。

哦,有什么美妙的误会产生了吗?凤得持之以恒地报以微笑——心里却在咒骂:nn的,再这么下去,她就要成为第二个微笑面瘫了!(第一个不用说都知道吧)

第四十六章 水耀光镜

因为水质有异,几人商议后,决定安排黄阶高段以上并熟悉水性的武者及所有水术士潜入湖底,人数一下由一百锐减到四十,实力却是大大增强。而岸上则由景玄昱跟成王留守。

虽然人一少,浑水摸鱼的机会也少了,但凤得还是很欣慰——真要百多人泡一个池子里,那得多脏!虽然那池子比较大吧,可布朗运动告诉我们,只要在一个池子里,间接亲密接触的可能性就必然存在。

就算现在只剩四十人也一样,只是几率大小问题。想到会跟n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间接亲密接触,凤得就觉得身上发寒~~太可怕了……

——可是,必须得去!如果不下水,就丧失了跟某些人直接亲密接触的机会——她可绝不好色,而且很有些洁癖,可少了这程序,她的修炼还怎么继续下去?

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怀着英勇献“身”的决心,凤得第一个跳下了水——先洗趟干净的,抢占上游,尽量避免接触别人的洗澡水啊!

其余四十五人也纷纷入水。裘天音是紧跟凤得后面跃入湖中的,可潜入水下后,却发现视线所及已经不见了她的踪迹,连水流波动的痕迹也没有!

太奇怪了,怎么会突然消失?

凤得自在而迅疾地向水下潜行,靠着感知,灵活地避开各种水下生物,将后面的人甩得越来越远。

笑话,她要能被赶上,那几年在海里的修炼就算白搭了!若说身如游鱼是对泳技的最高评价,那她的游速比鱼儿更快!——要在凶兽遍布的海中存活,这仅是基本要求。

之所以甩开所有人,还因为得避免胡思乱想。怎么能跟他们一起行动呢?并肩会暧昧,一前一后更不得了,想想水分子流经你的脸颊某处后又接触到你身后某人的相同部位……轰!凤得脸颊暴红,心跳加速……完了完了,如今碰到什么都能想歪了,这颗心脏太经不起考验了!

这湖看着不大,可是深度还真够了得,下潜已百米有余竟还没见底,而且因为湖水密度高,水里的压强更大,也不知水中到底含了什么物质,甚至感觉比在海水里还要吃力!

终于,视线内出现了隐隐的亮光,不由心中一喜。其实,凤得夜能视物,就算没亮光也已经能看到湖底了,她喜得也不是这个。深湖底出现这样的异景,说明此处确实有古怪,至于是不是灵宝,还不能判断。

比较疑惑的是,一路行来,据说充当先锋的三人她连影子都没看到,不会真遇到什么意外了吧?这么想着,顿觉——兴致大起!

什么?担忧?为什么要担忧,他们的安危跟自己有关吗?

——可见,即使情绪受影响再大,本质还是冷酷的。

这时间,随后的众人才潜到一半儿的深度,都很有些吃力了,即使有水系术士在一旁分流开道,也只得了些微缓冲,跟剧增的水压相比,实在杯水车薪。

没办法,越湛几人只好下令稍作休整,接下来会更难走。哎,这还没发现秘宝踪影呢!对于任务前景,他们已没有来之前那么估计乐观了。

再说凤得。

游近那片光亮,直到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忽然发现四周变了样儿,被照亮的湖水泛着浅浅的银色,越靠近则颜色越深,从这里看去,光源处竟是一片耀眼刺目的白!

而且,还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却一时想不出来……凤得闭上眼,大脑高速运转,将所有可能列举后逐条排除……猛然睁眼!原来,这块水域竟然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发现如此诡谲的情况,凤得反而越发地兴致高昂,心情激动下动作却更加谨慎,一点一点试探性地接近,在离中心光圈三米时,前方陡然生出一股庞大的吸力,直要将她往光圈扯去!

早有防备的凤得立刻作出反应,不假思索地朝正前方重重拍出一掌,同时身体急速后撤,利用反作用力顺利摆脱出来,直飘出十米远才停下。

——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想她知道那三个失踪人口到哪里去了。

哎,真没意思,又是老一套,对她这个先后经历了时空裂缝、灵气漩涡,又进出过奇异空间的人来说,这场面再熟悉不过了!

甚至有些不屑,就这点吸力还真不够看,跟以往那些都没得比!——突如其来地有种见惯大场面,对眼前小菜不屑一顾的傲慢——呃,太抽风了,重来!

……

忆往昔峥嵘岁月,陡然生出种寂寞高手的感慨和苍凉……

人生,最是寂寞如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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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原地想了想,凤得很干脆地转身往远处游去。湖水虽然清澈,总还是有能见度限制,超过一定距离便什么也看不清了,但光源例外,置于湖底就像盏指明灯,只要下潜到一定距离就不会错过。

既然后面的人马上也将找来这里,自己就静观其变好了——静观其变当然要离得远远的,最好便是隐身暗处。

很期待他们的反应呢。

凤得有点坏心地想,不知会有多少人在慌乱中亲密接触……共浴、鸳鸳戏水、抚触……呃,又不cj了,不过想到那你推我挡~你情我愿的暧昧场景,无数极品素材被启发,不自禁地热血~一时间感慨无限~~~~

——原来,比之“冷血”,□两境对腐血的影响才更深重呐!还好,一般都只是隐藏属性……

在凤得心情复杂而热切的盼望下,后续部队终于抵达此地,跟料想中一样,他们第一反应是试探接近,可谁能有凤得那样变态的反应速度,反应不及的后果就是身体被扯着往光圈跌倒,陷入困境喽。

还好,虽然反应速度不够,修为不够,但胜在人多,人多力量大嘛。

在百米深的湖底,最能发挥战力的当属水术士,而注重速度和力量的武技因水下阻力存在,威力大打折扣,只在体力上稍占优势——术士们就是靠他们拉到这儿的。

因为身手敏捷,一直由武者走在前面探路,因此当仁不让地成为第一批倒霉蛋。可凭他们的修为还无法自行挣脱出来,加之没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情况便有些危急。

水术士们边维持水盾,边不断向光源处发s“水流弹”,不要灵力一样,以支持武者脱困。水流弹只是低级术法,但贵在能够瞬发,集合十几个术士的力量总算争取了些时间。这些人配合得很不错,刚刚唯一没出手水术士终于发动了耗时较长的高级术法“水爆弹”,将陷入的几人“爆”了出来,虽然形象比较狼狈,总算都脱险了。

不是说武技没用,实在被那几乎要席卷一切的庞大引力扯上后,连比较大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更别提什么精妙招式、灵动身法了,只能以灵力硬抗。

最倒霉的应该是越湛,一片混乱中他被“水流弹”连续击中了两次,这还没什么,毕竟这种情况下误伤难免,也普遍(标准的流弹呐)。

原本支持别人的他为防也陷进去,那两弹是硬挨过去的,反正经过技巧性卸力,杀伤力也很小了,可糟糕的是,中了这两弹后,在见第三个水流弹向他飞来时,竟条件反s地闪身躲开——别误会,他还没白痴到把自己往险地送,而是向光圈的外围另一侧闪避,以最快的速度!

可是——,刚拼力从引力中挣脱出来的裘天音被水爆弹那么一炸,没站稳,一个侧退撞上了躲避流弹的越湛,在冲击力作用下双双往反方向弹开——为什么说最倒霉呢?——因为这一弹的距离,让越湛正好迎上了他原本已避开的那第三发水流弹,于是,终于,还是——陷进引力范围了。

……终于千辛万苦地脱身,难免朝祸首(流弹可找不到责任人)瞪了一眼。那边裘天音也冤呐,那一撞虽然没让他重回引力牢笼,但也不幸地被水爆弹余波扫到,这已经够背的,首炸都余波都赶上了,他还没好气呢!于是毫不大意地瞪了回去!

可这番眉来眼去落在暗处某人眼里就被无限发酵了~~激情碰撞!——擦出爱的火花!最后j情四s!天雷勾动地火……真是不腐不行啊!!

腐血了好一会儿后终于重新回归隐性,凤得也才有心思观看“乌龙过境”后的现场,不得不说,对这些人的修为虽然看不上眼,但才能还是不错的,从王贵家族历练出来的接班人都很有几把刷子。

御下、友朋、亲上,皇室贵族从小就学的这些,简单几个口令一下,混乱的场面立刻变得秩序井然,处理得再好不过。

——这是凤得这样性子的人绝对做不到的。

人是群居动物,她却只愿身处孤岛。甘愿寂寞,是因为早决心独立于顶峰——而通往那里的是一条只能容一个人行走的道路,亘古如是。

也有人尝试过分享,结局是死亡。

一个人的地盘哪够两个人容身,或者,双双坠落身亡,或者能活一个,以更惨烈的方式——反目相残。

遭遇过危机,他们也发现了光圈的特性,这么奇异的地方当然不能放过,说不定就和秘宝有关。而且,见识了光圈的威力,自然担心起失去联络的那三人来,不知他们是否已到过此地,失踪是否也与此有关。

所以明知山有虎,硬着头皮也得上啊。很快,四人便计划好了,由靳冽进去查探——不是送死,事实上,南宫离华有一根玄鈊索,是用极坚硬的玄鈊石制成,应该能承受引力的拉扯,刚刚有好几人便是用它拉出来的。这次便由其余三人在外面留守,带领众人固定玄鈊锁。

凤得对他们身先士卒的行为还是颇赞赏的,当然也很疑惑,虽说这也是御下策略之一,可危险系数太大,不符贵族的利益准则吧,起码要有半数成功率,这险才值得冒啊。费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义凛然、舍己为人?

凤得摇头,对第二个猜测不太看好,不过还是蛮兴奋,有未知才有乐趣嘛。

舍己为人?还真是一个神秘的境界。

再说越湛那边,在等待了很久很久后,玄鈊索终于出现了接连三下很有规律的摇晃,这是约定的返回信号,看来靳冽已经有所发现。

众人大松一口气,要知道这期间玄鈊索可不是纹丝不动的,正相反,因为那边靳冽的行进及引力牵扯下的摇晃,玄鈊索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晃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