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左静言轻轻咬着他的耳垂,重提当时和他的约定。

你……轩辕凤辰在前方被禁固的狂乱中眨眨眼,忽地明白过来了:是不是,因为你成了鬼的缘故,所以不能泄阳?也怕……伤了我?后面几句说得无比艰辛。他不是笨,只是少年人毕竟对情事还是有些害羞,左静言是这方面为了他专门研习过的,他可以装只做不知。

但现在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上次之事,不禁左静言纳闷,他心里也有疙瘩。但凡欢爱,总要双方都好,才是真实快活,而且无论在什么时候,如果男人真有一天知道自己不能人道,总未免觉得那做人的乐趣都生生少了一半。

却没想到自己害他成了鬼,这其中滋味只有自己享受,他却已经被迫斩断尘缘。轩辕凤辰心下更是歉疚。

我只怕伤了你,至于其它……左静言轻轻一笑,贴近他的耳朵道:我在你里面也一样快活的,不必为我担心。

你!

又来了,最受不了这平常温文儒雅、道貌岸然的先生上了床就会与他戏言调笑,总觉得这种语言上的挑逗刺激却比真刀实枪的r搏战更叫他难以忍受,轩辕凤辰在恼羞成怒和放任自流之摇摆了片刻,到底还是觉得对他太过内疚,放软了身段,轻轻拉他道:进来啊。

别玩火。

左静言禁不起他这样直接的挑逗,况也少见他如此温柔,把气一沉,一寸一寸地把自己嵌进他身子里去,其间还怕他一下子适应不来,中途又停了两次。

很难受?

上次是把那里做伤了,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围绕着自己的肌r有点微微的肿胀,比平日更是紧窘。

还好。

凤辰皱着眉,摇了摇头,用力地吸气叫自己更放松些,双手紧攀住他的后背,等到那里终于完全适应过来后,却再不好意思催促他动作,只是轻轻地收紧了两人相连接的那个部位,决意放开了由他快活。

凤辰!

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般,左静言轻提下腰臀,开始一记一记地撞击。

起初还觉得有点冷的那里,渐渐地温度升高起来了,感觉自己每一寸肌肤都热得发烫的轩辕凤辰下意识地抱住温度较低的身子,张嘴咬住他的肩,难奈地甩头。每一次都被他撞在好处,身子就情不自禁地向上一挺,在他连续不断的撞击下,柔靡的水渍声也自身下传出,总觉得自己越飞越高,就快要浮在空中,体内的热浪几次三番想突破他在前方设置的阻碍冲出去,可是却被堵得严实,又一阵回刷过来,在他这样的推送下,原本紧窒的地方更加火热不堪,只觉得体内的火一阵一阵地回荡,烧得快要透体而出。

凤辰,还好吗?

见他已经意识朦胧,左静言有些担心地停下来,却偷眼看到他全身的皮肤都烫成了粉红的可爱颜色,不禁低下头来在那上面烙下斑斑红星。

呃……

被他再把尖硬挺起的胸前红樱含入口中,这一下轩辕凤辰呃声大叫,实实忍不住这意料之外的刺激,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短暂的游离,再醒来,整个人如一团春泥般,仍瘫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挤压掠夺,死命勾住他的四肢,像是要把那鬼嵌入血r骨骼、让他和自己变得一样火烫温暖般的紧抱。

凤辰,你还好吗?

有点担心是不是玩得太过,虽然说泄阳过多不利于少年男子成长,但闭精太久却也有个坏处,左静言手一抬,打算去除他分身上的禁固,今夜就此罢休。

不要离开我!

彷佛是知道他让自己单方面快乐满足后就会离去,轩辕凤辰死命闭着气,拦着他的手,就算是小腹处因为用力而憋得坚硬如铁,却也不想只这片刻交欢就要让他离去。……

这孩子又来了,还是一样逞强!左静言微微摇头,顺他的意就着这个势,再往他柔软不堪的内里狠命往里嵌了嵌身子,轻声道:你没事,可我却要受不住了。泄了吧!手只一抬,前方如塞子般堵住他去路的鬼气倏然钻出,轩辕凤辰正被他抵在那一点上,哪里经得住,当下叫也叫不出来地一泄如注,因为精憋得久了,喷涌出的白y里竟还有些结成了块状的白浆,颤抖着重复了喷s了五、六次才算告歇。

别走!

已经无力收紧的那里却还想拚命多挽留那鬼多一会儿,像是安抚他不能如人一样享受的失落。

左静言抱着星眼如钖,意识迷离的轩辕凤辰苦笑了下,用最大的意志克制了自己的欲念,只温柔地停留在他体内,伸手环抱着他,轻抚他还在因为未拔离高c而轻微颤抖的肌体,安抚他微小的不安。

我不会这么快离开你的,今天可算是属于我们的d房呢!

一想到这个,可就会叫他忍不住。罢罢罢,赶紧转移思绪,左静言笑笑抚弄着怀中人的头发,淡淡道:那我就要考考你了,有一首诗堪可形容我此时的心境。我记得后三句依稀是花有清香月有y,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第一句却要我的好凤辰来提点我了?

被他弄得现在还腰酥腿软,哪有什么闲情在床上吟诗做对,轩辕凤辰喘息了半天慢慢平复下来后,因为性事而变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他所说的意思。不由得眼一瞪,想伸手打又舍不得,气忿地想转身他却又还有某部分正安静地憩伏在自己身体里,无奈只能与他大眼瞪小眼,良久后,什么绮思旎念都已经被这奇怪的对视场景给躯走了,冒上来的笑气想他想止都止不住,终于落到唇间变成了一个羞红脸的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有人愿意浪费,即使是静静陪在你身边,什么也不做,也仍是一刻千金难买。

情未了·第五章(1)

一只无人拿握的小葫芦很诡异地自半空中徐徐飞入。

之前还注意着借助檐角廊下的y影躲躲闪闪。在进入冷香园后,竟然肆无忌惮地直飞了进去,咚一声敲在里面支颊在灯下打瞌睡的道士头上。

宝贝,我的宝贝呀!

牛青云一脸惊喜地扑过来,把一张丑脸挨在上面蹭,几乎没把满襟的涕泪拭上那只失而复得的葫芦。

谁是你的宝贝!?脏死了,滚!

千钧一发之际自葫芦边显形把人踹开的阿吊满脸黑线。

他千辛万苦把葫芦运回来,可不是想被他弄得一身眼泪鼻涕的!

左静言拚死救他,小皇子又去拚命护着左静言然后受伤了,那地方他们还能待吗?

自然是闪离那个脾气居然敢比阿吊大爷更坏,且怀有行凶利器的小皇子越远越好。

于是阿吊使出神通,隐身将藏了王小二和小元的葫芦给送回牛青云这里。

一进门受到的热情接待却叫他受不了。

呼……阿吊你没事吧?刚刚有没有没伤着?

回到了他们熟悉的地方,王小二也赶紧钻了出来,紧张地拉着阿吊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

那个大和尚的本领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不敢再领教,至于小皇子的坏脾气……或者憨厚如王小二只能说,这不管人还是鬼啊,脾气都是跟外貌成反比的。长得越好看的呢,脾气就越大,所以小皇子比阿吊脾气还坏这一点他半点也不意外,真的!

切,我阿吊大爷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倒是牛鼻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外面好像还蛮热闹的!

他回来的时候路过御花园,那边依旧衣香鬓影,歌舞升平。以为乡巴佬进城的牛青云肯定舍不得早早离开。

清楚说要回来盘算一下明天去国库挑什么,明白困了。

说到底,是他牛天师没个法宝傍身,胆也怯了,加上拗不过两个徒弟,于是早早回来。

你们师徒这就盘算好把我们拿去换什么了?

阿吊眼睛利芒一闪,不知道是要感慨一下这师徒三人的粗神经,还是要气恼他们的没义气。

王小二你干什么,想吃我豆腐!?

盯着心虚干笑的牛青云还没盯过瘾,阿吊一拳把巴在背上就准备脱自己衣服的王小二打飞。

你是真的没事么?小左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一拳无论从力道还是角度来说,都和以前一样的精确而狠准,王小二放心了,转而又担心起另一个同伴。上一次阿吊受伤,他可是担足了心受足了怕,导致现在一见国师这两个字,都像是老鼠见了猫。

小左不会有事!对了,小元呢?他又睡了?

左静言啊,八成不是在教导小皇子、就是在极享温柔之事吧!阿吊心想,他的品味真奇怪——好好一朵牛屎菊,非c五皇子那外表鲜亮的马粪蛋去了!

不过又留小元一个人在葫芦里不太好吧?

那个啰嗦的父亲曾经交待过不可把小孩子一人留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

把葫芦口调转过来,向下倒了又倒,心里寻思着那孩子也没胖成这样会卡在葫芦口出不来啊?

回过神的王小二倒是非常不解:你不是因为受伤过能力不足,让小元在外头帮你么?他进来没多久就出去了。

那个孩子能力是群鬼中最强的,虽然他并不自觉。

当时王小二以为小元一心要去帮阿吊,也没多理会。

什么!?

这一下,阿吊吓得汗都快出来了。

小元一个人跑了出去,还是在这险象环生的皇宫里!

不说明天要怎么向那个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父亲交待了,光想着老酒鬼的精魄离了他也再无依存,阿吊就心急如焚。

他一个人跑出去的,而且他和我们不同,只要不遇上国师,就不会有人察觉他的异样!

那小鬼是个半妖,现体显形都比较接近人类,而且他还只是那么小一个孩子,宫里就算有人发现,也顶多是当来宾中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走失了路。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分头出去找,要尽快在不惊动到别人的情况下把他给找回来!

王小二,你留在葫芦里,道长和我分头出去找。

仗着自己能隐身和使用飞升术,一般人发现不了,而且找鬼更有效,阿吊已经顾不上惮忌宫中有国师这回事了。

好,不过你不能离开道长太远!

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只是累赘,王小二二话不说又钻回葫芦里去,但不放心地叮嘱。

小元可能是想偷偷溜回去再找他的爹爹,我们先沿着来路找!

那小鬼对他的什么凤辰哥哥可亲热了,这么久没见,才见了一小会儿就强行带他离开,他一定是偷偷地回去了!

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他在鬼元村期间,王小二的私藏给他吃了多少去,结果一见个轩辕凤辰就变节了!

阿吊边飞,边愤愤地想。

这里是哪里呢?

胖小元挠着脑壳大容量小的大脑袋,看着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华屋广厦的宫院,今晚第二度迷路中。

中途他遇上了一批忙着给宴席撤下点心的宫女姊姊们,因为他长得胖乎乎的实在太可爱,被扰攘的姊姊们围上来捏脸摸头惊呼了一阵好可爱、不知道谁的小孩走失了路,然后再被塞了一衣兜的甜点,指点给他宴席方向,结果吃着甜点再上路的可爱小鬼左翊元,就已经在回廊上彻底迷失了方向。

好像是这边……凤辰哥哥窗外种了好多花的。

胖胳膊抱住胖头,烦恼了一阵子,左翊元决定跟着感觉向西边走。在北行宫的时候他总能顺利地沿着这个方向找到自己的爹爹和凤辰哥哥,但单纯的小鬼却不知道,现在他所在的皇宫可比那个乡野间的北行宫大了十倍不止。而且各殿的位置也不尽相同。

再转过一道回廊给他转晕了,小元看着又是差不多一样的宽阔长廊心想,这边的香香木都不要钱的吗?记得以前的宫女姊姊说那叫什么紫香炭,很贵的,闻起来有香味又能驱蚊防蛀。可是只有凤辰哥哥住的地方有。连他房间的什么桌啊椅啊床啊也都是用这种香香木,所以凤辰哥哥住的地方是最舒服的,夏天也没虫咬小元的嫩皮肤。

还有这房子,一间比一间大,一幢比一幢深,左翊元感觉自己的眼睛快不够用了,幸好现在怎么走都不会觉得累,仍是精力充沛得像一头小牛犊似的,就是可惜找不到正确方向。

嘿咻嘿咻!左小元要找凤辰哥哥,要做……嗯,爹爹说的叙旧!

奋战小勇士一股作气往前奔。

咦,前面好像有人耶!

多少记得阿吊拎着他的胖耳垂做过的交待,不可以让这里的人看到自己,不然因为小元嫩嫩的看起来好像很好吃,会被这宫里的大魔王吃掉——当然单纯的小鬼是没想过这是那没天良的阿吊叔叔唬小孩的话,只会乖乖地点点胖胖的大头。

赶紧在别人没发现自己之前躲到门廊后,小元小心地探出个小脑袋,观察那边独立在廊下的人影。

那边那个人是一个漂亮的叔叔,穿了一套水红色的衣衫,显得脸白白的,现下正微玻e叛劬ψ鼍偻吠伦础谑切≡哺磐t望天上的月亮——不过叫人觉得奇怪的是,他好像看到从天空的月亮中有一道淡淡的白色光华直s下来,被吸入那个漂亮叔叔的口中……小元赶紧用胖手揉揉眼睛,自己没看花眼吧?

是什么东西在那边?出来!

在他还想再确认一次的时候,那个漂亮叔叔却一下转过头来,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淡淡地向这边说道,口气却是非常严厉得很,带着让人不得不遵从的命令。

呃呃……

左翊元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那个人只是手虚抓成爪,自己就整个人扑出去了,摔倒在地上。

还好不痛!

赶紧爬起来吹揉自己的胖膝盖。

原来是这么个小鬼……见他一摔出去在月下显形,那笼在月光中的男子不由得轻轻嗤笑,可是立刻复又皱起了眉,奇道:嗯?不对,你不是普通的小鬼,你身上那是?

左翊元看着好像脚也不动就已经向自己近的漂亮叔叔,突然觉得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害怕。

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转身就跑,可是才一转身,却发现那个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后,仍是面对自己,这回唇角上扬带了个诱惑的笑容,伸出手柔声道:小鬼,过来啊!

不可以过去!绝对不能过去……

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左翊元却只能无助地看着他修长洁白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快要抓住自己的白胖小胳膊了。

小元!你怎么到处乱跑!

半空中传来自己熟悉的怒喝,小元欣喜地抬头,看到隐身过来找自己的阿吊叔叔,与此同时,那个伸出手召唤他过去的漂亮叔叔却好像也注意到了似的,玻鹆搜鄹煌峡矗氚5跽蛄烁稣彰妫庖幌拢醇纠凑急赶稚淼陌5鹾孟窦斯硪谎德湎吕炊疾桓遥15套砭吞印?br /

甚至惶恐得连小元一句:阿吊叔叔我好害怕的求助都没听完。他就这样丢下自己跑了!?

小元不敢置信地用胖手一再揉眼睛。

阿吊叔叔坏!又只剩自己一个了,呜,要找爹爹,小元怕!

可是……可是……

小元瞪大了眼睛看着优雅地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僵硬得一动也动不了。

啧,居然还有一只啊!这宫里越来越有趣了。

伸出殷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唇,那个男人露出这样意义不明的微笑,俊秀的脸好像又显出了另一个什么的闪烁影子,模糊的轮廓让他本来美丽的外表都显得可怕起来。

小元!

这次有人的脚步奔来,沉重地喘息着,很没用的还差点在长廊上摔倒,不过见到他后,面前那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无形的强压倏然消失,小元回头,看到红鼻子道长朝自己跑来,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才把自己牵离了那种全身都僵硬不能动的磁场。

哎呀,小孩子不懂事!贵人见谅,见谅!

牛青云上下打量着这个出现在宫院中的男子,见他衣饰华贵,断不是宫女太监之流,可是若说他是宫中的权贵嘛,今天在五皇子的婚宴上却仿佛没见到他露面。

当下断定不了他的身分,不过能在宫中的人嘛,都是贵人!赶紧稽首为礼,顺便把小元护在身后,生怕冲撞与得罪了。

原来你就是替五皇子解厄冲煞的道人啊!

若无其事地把手背负回背后,那漂亮男子只是浅浅地笑,淡定的面容端的是一副谦谦佳公子,叫人望之心折。

呃,您是?

该不会是什么亲王之类的吧?这通身的气派!

牛青云虽然捉鬼降妖的修艺不精,可看人倒是很有一手的。立刻不失机地巴结而上,之前亏他还听阿吊紧急回来报信说看到了一个极危险的人物接近小元,在他看来,这公子哪里危险了?简直就是如美玉明珠般的存在啊!

命贱之人不劳道长挂齿,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留下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那青年转身离去,向着东方的宫殿东一转西一绕,暂不见了人影。

红鼻子……呃,爷爷,阿吊叔叔他……嗯嗯,抛弃我,呜,小元要爹爹,呜哇!

危险过去,左翊元搂着红鼻子爷爷的大腿,又要告状,又是害怕,哭得好不伤心。

等到群鬼齐聚商量正事,却又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了。

头一天晚上左静言直到金星高挂才悄悄地潜回来,虽然牛青云还是颇为担心,不过他自己总算记得回来就好。

既然鬼族都不敢白天出来,当然一日无话。

牛青云今日也陪着太后和新婚的五皇子夫妇去了宗庙,正式地敬了香。

其中那个不知好歹的国师大和尚一看五皇子的脸,大吃一惊非说他眉宇间有黑气招了妖邪之物,要为他驱邪,结果一出来就被脾气不好的五皇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简直大快人心!

五皇子还说了:有牛天师给本皇子算过命纳福,本皇子自然就能遇难呈样、逢凶化吉,你青天白日的敢诅咒皇子!?

几下子把那个大和尚呛得说不出话来。

牛青云当时就暗爽在心里,直到晚上还乐得合不拢嘴。

在灯下点一下名,各员大将都已经到齐。左静言已经安抚好了小鬼,可是那小家伙就还记恨阿吊在半空中转头弃他而去的事儿,死活跟阿吊闹着别扭,弄得本来想挑拨离间说你爹爹也没来救你要嫁祸左静言的阿吊完全输在父子没有隔夜仇上,偷了王小二的零食去讨好小鬼也没有用。

咳咳,开会了开会了!我们这是头一次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劲敌,所以这次行动我命名为除魔天师天雷降灵威震京都法道场盛会让我们同心同德,为斩妖除魔,捍卫皇室而战。努力——!

手一挥向上摆出个奋进的姿态,牛青云乱振奋的。

可惜……无人响应。

阿吊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搭腔中。

两个小道童一个在算帐,一个打瞌睡。

王小二在跟胖小元讨论能不能拿回部分属于他的私家藏货。

左静言在仔细观赏牛青云一开始交予他的一张图,眉头紧皱。

小元,给红鼻子爷爷鼓鼓掌!

没奈何,牛青云只能涎着脸鼓动最小的盟友给点卖力的支持。

红鼻子爷爷好棒——!

小元听话地鼓掌,一边奇怪地问爹爹为什么要这么说。

咳!

那个昧着良心教导自己儿子说谎话的教书先生咳嗽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牛道长,您叫我看的这一张是你新创的符吗?有什么功效?

一句话就让本来还在振奋中的牛青云脸黑了一大半,半天,吶吶道:这是人像画,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很有嫌疑的青年。我想我们按图索骥会比较方便些。

呃……

看着画上勉强才能认出来的纠结在一起的五官,左静言心想人要长成这样倒也真不容易。

根本就是鬼画符嘛!牛鼻子你符写多了连画画也不会是不是?

阿吊感了兴趣,凑过来一看,立刻不吝赐讽。

不然你画?你画?我看你能画得比我高明多少!?

牛青云不服气了,奉上笔黑纸砚,让阿吊挥毫献艺。

唔……这个,他果然是长这样的么?

被强拉来担任评委的左静言很仔细地观看了阿吊的大作,不得不怀疑是他们的水平问题还是那个人真的就长这样——见过他的两个人,呃,一人一鬼,都画出了如出一辄的画像,而且这般相似,是同一个人。

才不是,他有着高高的鼻子,大眼睛,像这样……

第三个见过本人的正义使者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左翊元站起来比划着,拖着他爹爹的手要爹爹画。

对喔,这书生以前自命风流,自然是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啦!或者能通过小元的口述完整的把昨夜那人的面貌重现。

把就连王小二都分不出个高下、比了又比也实在称不上高明的两张画放一边,牛青云和阿吊一起挤在了左静言身边,看他作画。

果然人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拿笔添了添墨,一边听着,一边动手,三下两下,就把小元形容的那个男人画出来了,果然是个漂亮男人,而且很有可能比他们见到的本人漂亮多了……

只是,这幅画怎么左看右看……都这么像是微笑着的五皇子轩辕凤辰呢!?

唉!

尽管画得很成功,可又是一幅失败的寻人之作。

呃……

左静言脸红地把自己的画收进怀里。

可是听小元的形容,那陌生男子的确有几分像凤辰的感觉嘛!顶多是高上几许,大上几岁——

咦,对了,这样一说他心目中倒跳出个人选来了。

长相与凤辰相似,又比阿吊还更高(身兆)的青年,这不是自己在北行宫有过一面之缘的二皇子轩辕凤翔吗?

把怀疑和怀疑的理由说出来后,阿吊第一个拍手赞同!

心狠手辣,毒如蛇蝎!这样的人最招恶鬼的喜欢啦!所以说不定他就是藏鬼意图对皇宫不利的那个y谋家。

可是,二皇子是出席了婚宴的啊……

牛青云摸摸自己的大鼻子,努力回想这两个人的感觉,说起来,除了衣物和气势完全不一样,他们的面容好像还真的可以重合在一起,至少可以说是极为神似耶!

说不定他出席不久就偷偷溜掉,然后跑到回廊上意图不轨正好被小元撞见呢?

幸好大家都平安回来了!王小二感谢上天厚德。

不过这个心头大患也一定要尽快去除,所以也凑过来努力地出谋划策中。

唉,真难定断,如果能去试试他的真伪就好办了。

牛青云不无遗憾。他是用了天眼看,可是也看不出什么端睨,但阿吊一只鬼说对那个害怕也就算了,就连小元都怕成这样,那人绝对有问题。可恨他藏得倒好,表面上看半点都看不出来,他总不能在宫里也像在民间一样,见个值得怀疑的对象就先给人家上符纸,喷符水,实在弄错了赔个罪认个错就算吧?

对方有可能是权倾朝野的皇子耶!他可不想从捉鬼道士变成鬼道士。

试他那好办啊,随便一只鬼去他面前晃晃就知道,如果能顺便在他身上挂个符提醒闲鬼勿近就好了。

那一双笔直对视的眼睛,看得他心头如受巨撞,说什么也不敢去轻捋其缨。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令阿吊畏惧的对象,除了阎王判官之外,那就是噬魂鬼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王小二大力赞同。

这个……谁去贴呢?

左静言的反问直接让大家都沉默了。

这情形,好比旧时的寓言。有一群老鼠,深受猫害之苦。每次猫都不打招呼就悄然而来,搞得大伙儿想跑都来不及。于是,鼠头儿召集开会商量对策。有人提议,给猫脖子上挂个铃铛,猫一动铃铛就会响,老鼠便可及时逃走。众鼠一致鼓掌通过,但高兴劲儿过去之后大伙儿都发愁了,谁去给猫挂铃铛呢?

叮叮——

正想着铃铛问题,室内倒还真的响起了两声轻脆的铃声。

情未了·第五章(2)

左静言不由得一怔,却见大家都循声向自己看过来了,猛地省起一事,从腰间提起个朱红色的铃铛来,那小小红铃正无风自动地轻摇,发出叮叮脆响。

这个是苗族的鸳鸯铃铛?

阿吊也看了一眼,却是个识货的,不由得大摇其头。

鸳鸯铃铛由双绦天蚕丝所系,浸在蛊血中养就铃铛内的一对小虫儿,一金一银,此动彼动,相互呼应,不管相隔多远,都能彼此感应。

完了完了,你居然还被系上了!可怜哦!

看看那个同心结,一旦被绑上,除亲手系上之人外,无人可解,阿吊对这种作茧自缚,甘愿被限制自由的举动无法认同。

是宝贝吗?宝贝在哪里?

法器狂的牛青云立刻蹦了过来,眼中放s中狂热的光彩。

这我想,对道长您没什么用……

左静言赶紧委婉地杜绝牛青云的觊觎之心。这是他和凤辰的d房后,凤辰从一堆礼物里挑了,亲手给他系上的,说什么现在他是鬼了,老是神出鬼没的,让他找不到,不放心。拴着这个,至少要找他的时候,有个讯息。

另一只自然在凤辰身上,现在铃儿摇响,是他在呼唤自己么?

叮叮——

那铃又自响了两下,再等了一阵子,又响两下,再等没响应,突然间铃声大作,大约可以想象是那个小皇子久候之余,又生气了,所以把铃儿摇得又密又急。

那铃儿偏又是个有法力的,一声声,催魂般响,听得阿吊头痛,只好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你的小情人找你这么急,还真一晚上不见就不行了!

小元也要找凤辰哥哥玩!

胖小鬼举手,昨天他还为此差点迷路,今天要巴着爹爹一起去。

这……大家见谅。

见好好一个讨论大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而中断,左静言有点尴尬,不过也挂心凤辰找他所为何事。

道了歉,抱起小元潜身遁去,不料还没进门,却看到里面有人。

赶紧隐了身形,如旧时一样先躲到镜子里去避一避。

把手指竖在唇前示意儿子也别出声,左静言向外张望时,却是他们刚刚还在讨论的二皇子,那个气势凌人的俊俏青年正懒懒地与凤辰一同坐在桌边,似在闲话家常。

五弟,你最近可是安好了?

人也不晕蒙了,心眼也清亮了,审视地看着自己瘦了一圈儿但现在精神还可以的弟弟,轩辕凤翔多少有点信了太后信奉的鬼神说。

劳二皇兄牵挂,基本没事了。

凤辰低着头,不是很敢正视自己的皇兄。

毕竟当初他和左静言搂抱在一起时让这皇兄撞个正着,还引发了后面这么多事,不说别的,光是少年人对情事的羞惭心理就已经让他无法像以前那样抬头正视自己的皇兄。

这样很好,如你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开始过禁军营来帮我的忙吧,顺便学一点正事。我跟母后商量了,以后你早上到军营中,跟我学c练兵士和习武,下午到太傅那边去,念一、两个时辰的书。你是成了亲的人了,是大人了,以后可不能任你天天玩闹。

他们轩辕家的天下,可得有劳于轩辕子弟的勤勉维护。这最小的弟弟也成人了,虽然说他大病初愈就这样对他,要求未免苛严些,但却是为了他好。

轩辕凤翔也心知皇帝和太后到底不放心五弟的事,尤其是皇帝,他不说归不说,可是知道的事肯定并不比自己的少,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讨厌神情,他却偏不想叫自己看重的五弟让那个人看不起。

什么!?

正低头偷着打瞌睡的轩辕凤辰听到这样的时间安排,差点没像被櫈子咬了一口p股地跳起来!

苦着一张小睑尽是悲戚:二皇兄,我可不可以不要!人家的病还没有完全好……

左静言现在只能晚上出现,他为了配合时间,晚上玩得狠了,白天却都是借着生病这个借口补眠,现在二皇兄要求他做到这样,岂不是要他的命!

再一次感觉到了人与鬼居然连相处的时空都存在问题,轩辕凤辰这下想不头痛都不行。

乱讲!你就是不出去勤锻炼才容易生病,天天窝在房间里,我们轩辕家可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子弟。

下定了决心要把他往正途上引,轩辕凤翔看着这小弟弟立刻拉着自己的手撒娇,死活赖皮着不肯吃苦的样子不禁失笑,却记得提醒自己不可心软。

那我也可以在宫里跟拳师学武,练累了就去练字,不用跟你到军营去啊。

眼见得二哥是铁了心无可回转,轩辕凤辰退而求其次——反正他是皇子嘛,那些什么太傅、太师、拳师、护卫,有哪个敢管到皇子头上来的?应个景就够了。

不、行!就你那混世魔王的脾气,他们制得住你才怪!母后也交待了,我可要亲自看着才放心。

他那点花花肠子轩辕凤翔岂有不知之理,曲起手指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杜绝他偷懒的一切可能。

二皇兄,我都已经是皇子了,我就不能自在点过日子嘛。有你和大哥在,这宫里什么都好好的,干嘛非要我去学这学那的……

轩辕凤辰的想做个逍遥王爷的如意算盘,在二哥严厉的目光下自动消音。

凤辰!听到他这没出息的打算就生气!转念一想都是自己和太后太宠着他了,也难怪这从来没吃过什么苦的小皇子啥都不在乎。

当年皇叔起兵,生灵涂炭,他亲历了。跃上城头,狂风烈烈,火光熊熊,触目所及之处,金戈、铁马,尸山、血河,那一幕悲凉的场景,那一份壮烈的情怀,现在想来,真恨不得也让轩辕凤辰去亲历一下。

这江山来之不易,这平安来之不易,轩辕一家已经走在了权力的最顶峰,一个不慎,摔下去便是尸骨无存。

你可知道为什么民众要服从我们?让我们拥有这样的权势和地位?

也是时候该让他担任起皇家成员的重要角色,并告之他所应尽的责任了。轩辕凤翔不动声色地笑着,顺了顺他的头发,掂起他明黄色外披的流苏在手中把玩。

因为大哥是皇帝,掌握着全天下最大的权力!

这是他从小的认知,轩辕凤辰对有些事并不是完全不明白,只是从来不去深思。

他掌管天下的权力又从哪里来的呢?

上天赐给我们轩辕家的!

轩辕凤辰答得理直又气壮。天子嘛,上天委派下来管理一方的天之骄子。

上天恩赐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轩辕家的不勤勉,不奋进,那么他就有可能把这个恩赐转送给别的人、别的家族。这也就是朝代之所以会更迭,天下之所以会有纷争的起源。而且,上天给我们这样的权力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要我们管理好这天下,不能因一己之私让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我们是代表天来管治这个国家,所以哪怕是牺牲掉自己,也不能把责任推卸不管。否则,上天很快就会把这权力收回,让我们轩辕家接受处罚与教训!你看看……说着,轩辕凤翔把自己的手摊平在他面前,让他仔细看。

乍一看纤长秀美的手上,由手至肘处竟然疤疤痕痕,上面深深浅浅的伤口,竟有些是平复不了的旧伤。二皇子得到皇上、太后器重,掌天下兵权,他竟是没有丝毫怠慢。在军中并没有刻意摆出皇子架子,战场上身先士卒,很得军将们敬爱。

二皇兄!这可是在皇叔……的时候受的伤?

轩辕凰辰一向觉得皇子就应该养尊处优,上天对轩辕家的厚爱,恩赐给他们权利,让他们高高在上地统治那些愚民愚妇,所以一切的得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在宫廷动荡那八年,太后密令把他送到偏僻简陋的行宫去都置得忒委屈了,直到后来遇上左静言,耐心教导,才算是比较能近人情,懂一点民间疾苦。但那一份天生优越的骄傲却还是根深蒂固的。

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八年之乱吗?

见轩辕凤辰吃惊,轩辕凤翔只是淡淡一笑,对区区小伤并不在乎。

因为皇叔……起兵谋反?

轩辕凤辰歪着头,并不肯定。皇叔他极小的时候见过,记忆中是一个极可亲的人,会把年幼的自己抱得高举过头顶,然后跑得快快的叫他小小的身子也快在空中飞起来,逗得他哈哈大笑。

错了。是因为我们的父皇……有了私心。

虽然是禁忌,下人们是不许说的,但这却是他们轩辕一族血的教训,轩辕凤翔在言辞中保留了对先帝的敬重,可是指摘他的错误却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他把应该恩泽天下的爱自私地给了一个人,天下万民失怙,宫中次序失调,兄弟手足离心,所以我们得到了惩罚。

……

你要知道,我们是站在一个由民众、大臣们所搭乘起来的高塔上,我们站在这狭窄的顶峰。在这上面的人,一举一动都要分外留心。一个行差踏错,脚下支持你的塔身就会崩溃,就会把你从最高的高处摔下来,万劫不复。我们没有回头的路,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血!

以前你还小,现在你已经成亲了,是个大人了,有些事、有些青任,不是我和母后疼你,就能代你完全承担的。你能投生到皇家来是福气,但这福气不是不必再争取就能这样伴你一辈子的,所以,你自己必须要懂得奋进,不可行差踏错,知道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是你不该做的。一番话,语重心长。

……

挨了一通训的轩辕凤辰低了头垂首在桌上画圈圈,他又一次感觉到了二皇兄,及他背后的权力所给自己带来的沉重压力。

他知道皇兄说得有道理,这和左静言在世时教自己的民贵君轻、政在得民有异曲同工之效。

皇兄是爱护他的,左静言也是爱护他的。不过这两种爱却截然不同:皇兄希望他尽早长大,明理,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来,这样才叫他这做兄长的放心;左静言却用一种宠溺的态度,尽自己的力量去化解他和周围的矛盾,希望他别太快长大,让他不经世事的快乐多保留几年。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取舍哪一种才是好的。

好了,夜深了,你早点睡。明天不准迟到!

见自己最宠的弟弟平白挨了一顿训后心有不快,轩辕凤翔也不去管他,只道他渐渐长大,又已经回到宫中,自然就会很快明白的。

一笑拿起自己的佩剑准备回他的别院,临走注意到这里的墙上光秃秃的,倒是皱了皱眉:你这里不贴些符么?国师这阵子老说宫里不太平静,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

皇兄知道自己是个不长进的皇子会生气、失望,可是左静言却不会。

轩辕凤辰也只希望在母亲和兄长的守护下,当一个无甚大忧虑的太平王爷就好。

在心中吐了吐舌,轩辕凤辰不把二哥最后一句的提点当一回事——贴了符万一左静言不能来了怎么办?

唯唯诺诺地送走了二哥,看看倏然冷清下来的这里,轩辕凤辰坐在灯下,发了一会儿呆,一突儿又伸手去弹那铃铛。

叮!!

回应声极近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