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1/1)

“君怀彦,应该是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吧?”我被他冷淡的态度刺伤,冷冷地反问他。

难道,他真打算这么一直暧昧下去?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我无话可说。”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瞧了我一眼:“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一下!”我一恼,冲口而出:“我们之间的那个半年协议,你没忘记吧?时间可差不多到了。”

他倏地掉转头,身子挺得笔直,直直地视着我,目光中隐隐有火光在跳跃。象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充满了侵略的力度。

我吓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你不能打我。”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会,忽然哂然一笑,淡淡地道:“还有十七天,到那时再说。”说完,不再理我,掉头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那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象踩在我的心上……

我呆呆地站在路中,心中一片茫然——怎么突然说到休书上去了?

不是的,我不是来跟他说这个的!而他,居然把日子记得那么牢,牢到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见,他根本就是在数着日子,巴不得早日摆脱掉我吧?

是了,那时逞一时的痛快,为了自己的尊严,拒绝了萧若水——他到底还是后悔了吧?

毕竟他与萧若水有多年的感情,又岂是说断就断了的?现在有机会明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他怎么舍得下?

是谁说的?初恋是最难忘的。

奇怪的是,我的初恋男友,我早已忘了他的长相——或许,是我们的爱,没有他与萧若水的刻骨铭心吧?

也对,他们之间,纠缠了太多的恩怨情仇,又哪里是我那段青涩的校园之恋可以比拟的?

正文 战地记者

痛痛快快拿了休书走人也不错。

云书雁能不能恢复她的身份;君惜瑶能不能顺利逃婚;君怀玉是不是bl;萧若水想和谁生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再也与我没有关系!

“小雪姐姐,你站在校门这里磨蹭什么?!”芷灵象一阵风一样刮了过来,神情激动万分,拖了我就跑:“快快快,都快炸开了窝了!”

“什么事?”我一脸莫名,被动地被她拉着往教员休息室跑——怎么回事?平时芷灵是最憨的一个慢郎中,今天居然也冲动了起来?

“晓筠姐有大消息!”芷灵说着,已怦地一声撞了进去。

房子里,惜瑶,晓筠,张幄都在,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神情陷入了亢奋之中。

“小雪姐姐,你听说了吧?绝对大消息!”晓筠跳过来拉住我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什么事?慢慢说。”我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反手掩上房门。

“萧佑礼兵败被俘了!”惜瑶又哭又笑地扑到我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擦到我的身上:“我不用离开京城了!”

“败了?”我搂着怀里柔软的身躯,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早上君怀彦才会行色匆匆?

“是,萧佑礼身为先锋,带了五万大军,本来想要生擒南宫澈,夺得头功。谁知却被他一万奇兵突袭成功,五万人马全军覆没,萧佑礼失手被俘。”张幄站在我的身边,神情是忧喜参半。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唉,姓萧的被俘倒是活该,只是苦了那五万士兵,遇上个不懂兵法的狂妄之人,枉送了性命。”晓筠神色复杂,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皇上怎么说?”

前方失利了,会不会派君怀彦去善后?这又是不是君怀彦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不知道,现在正在紧急召集各大臣上朝议事。”晓筠抿着唇,冷笑连声:“萧家只此一根独苗,岂肯善罢干休?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倾力主战。”

“也就是说,其实议事只是幌子,增兵将会是即定的事实了?”我皱眉,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江子枫与云书桐可都在前方——他们的生死,又会如何?

“张幄,跟赵管事说一声,让各地的线报,尤其是渲州,泰州那两地,全力关注本次战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出战地记者。勿必要在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的战事资料,作出最详尽真实的报道。”

早在三个月前,我已把逸林报拆成几股,让晓筠,惜瑶,芷灵,张幄,云书桐,江子枫全都成为了报社的股东。

加入了他们这几支生力军,凭着这些人在官府里的人脉与关系,再加上君怀彦这块金字招牌,逸林报成为了大周国最灸手可热的话题。

他们每个人在大周国的地位都举足轻重,家里也或多或少有着自己获取情报的手段与途径。我们择其紧要,巧加利用,把他们的力量变成了我们的免费资源。

经过将近半年的苦心经营,逸林报与最初的逸林报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的记者面几乎涵盖了大周国的每一个城市,甚至延伸到了周边国家的城镇。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体系。

毫不夸张的说,某些重大消息,只要我想,甚至可以抢在君怀玉的前面获悉。

因为上情总是要通过下面的人才能传达。君怀玉站在最顶端,经过无数关卡才送达他面前的消息,其实早就被无数的人过滤了。

我咬咬牙迅速在第一时间作出决定。在说到战地记者时,全身的血y在这一刻突然了起来,头脑也瞬间一片清明。

对,我决定了!拿到休书后,我要去渲州,亲自感受一下古代战场的作战气氛。亲眼记录这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事。

“战地记者?”惜瑶从我怀里抬起头来,愣愣地瞧着我:“小雪姐姐,那么危险的地方,有谁肯去?”

“不入虎x,焉得虎子?我们可以择当地武功高强,又熟悉地形的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然地环顾他们几个:“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古代,要找文武双修的人,好象还挺容易。况且,我相信,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冒险的血y——除非,那人天生是个胆小鬼。

“惜瑶的危险即已解除,那么,我们打起精神来,全力做好这次战事报道吧!”我握紧了拳头,一扫之前的颓废,突然变得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对,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总是为感情而烦恼?让君怀彦见鬼去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张幄点了点头,被我的信心感染了,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

“那,小雪姐姐,我要做些什么?”芷灵扑闪着小鹿般纯洁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瞧着我,一脸的跃跃欲试。

“你啊,守在学校,好好看管好这群调皮捣蛋的孩子,别让他们惹事就行。”我与晓筠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什么啊?好玩的事每次都没我的份!”芷灵噘着嘴,不满地嘀咕,却依然听话地掉转身子,往教室里走去。

“小雪姐姐,你打的什么主意?”看看四下无人,晓筠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有着了然。

“不是跟你们说了,好好报道这次战事,大干一场啊,还能有什么?”我别开视线,打着太极拳。

心里,却不能不暗暗惊叹于她敏锐的触觉,与快人一步的思维能力。

“你瞒不过我。你的眼睛在闪闪发光。”晓筠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淡淡地笑:“知道吗?每次你下一个重大决定时,眼睛就会格外的亮。”

正文 别忘了带上我

“哈,当我的眼睛是星星呢?还发光!”我哈哈笑,推开门大踏步往外走:“好了,你也抓紧时间去你两个哥哥那里探听点有用的情报,我回去做些准备。”

“小雪姐姐,如果你要走,别忘了,带上我!”晓筠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

这小妮子!

我的鼻中微微的酸,淡淡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视线——我与她,又怎么会同路?

冬日的暖阳懒懒地照s着大地,霜风不紧不慢地吹着,刮在脸上,尽有一种久违了的酣畅淋漓的感觉。我微眯着眼睛,匆匆踏上回廓。

喜儿与青玉她们三个丫头,搬着椅子在后院的坪里,晒着太阳,绣着丝帕,享受这难得的静谧而悠闲的时光。

青环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青玉起身追打她,喜儿在边上掩着唇,笑弯了腰,三个人笑闹成一团。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与温馨,谁忍心去破坏或打扰?

我抿着唇站在廊下微笑着注视着她们——为什么单纯与快乐总是联系在一起,为什么成长总是要伴着这样或那样的烦恼?

青环回头,突然瞧见我,一吓,站住不动了。接着那两个也忙忙地垂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表情。

“你们继续玩吧,不用理我。对了,晚饭我吃过了。现在乏了,去睡一会去。”我微笑着从她们中间穿过,进入房间。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环顾四周,其实属于我的东西并不多——诚实点,是几乎没有。

慢慢地踱到窗前,悄然打开笼子——翠羽沉睡在里面,看上去是那么恬静与淡然。

“翠羽,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你烦了吧?再忍忍吧,过几天,我带你到别的地方去。”我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羽毛。盖上绒布,还给它清静。

可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真的是君怀彦等待的那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他会选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休妻吗?恐怕,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吧?

对,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让他有耍赖的机会——我得想想,协议书放哪里了?

打开陪嫁带过来的那只巨大的箱子,从最底层翻出那张保存得完好无缺的协议书,揣到怀里,象拿到一张通往自由的通行证,静静地等着君怀彦的到来。

是,今晚不论多晚,我都要等到他——虽然君怀彦说还有十七天,可我却一天都不想再拖。

为了防止他回来太晚而被我错过,对,索性跑到他的密室里去等——反正今天一定要拿到休书,不信他看到我进了他的密室还能杀了我?

我本来就是冲动派,想到就做,马上打开暗门下到他的秘密基地。好久没来,这里还跟几个月前一模一样,就连东西摆放的方位都没有变化。

令我不禁叹为观止——这么隐秘的地方,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有人帮他收拾。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要是我的话,早把它弄成乱得象个狗窝了。

啧,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龟毛。一个大男人,房里还弄个屏风。

弯着腰,大刺刺地摸着屏架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纹,享受着手底下温润的质感。这面是泼墨山水,清俊峭拔。转到另一面却是一片江南风光,旖旎清丽。两种风格奇妙地结合在一起,带给人不同的视觉冲击。

咦,我说他那张熊皮软榻怎么不见了,原来搬到这里来了。真是小气,放我房里,给我用一下会死啊?

躺到榻上,随手拿起他整齐码放在矮几上的几本线装书,翻开一看,却是医书。丢开这本,再翻下面的,居然还是医书——这么勤奋,难不成打算抢无名的饭碗?真是莫明其妙!

瞧了瞧房角的沙漏,还只戌时,看来还有得等。

实在无聊,只得将就着看看手边的医书。可惜那艰深晦涩的文字,幽冷生僻的名词……都在凌虐着我的脑细胞,我渐渐敌不住倦意,与周公下棋去也……

“哈哈哈……”一阵粗豪的大笑声,将好梦正酣的我,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抬头去瞧沙漏,居然已到了亥时正——不知不觉我已睡了两个小时。

“本来还愁怎么把那姓萧的兔崽子弄到手,他自己却不知死活,愣冲好汉!哈哈哈!这下抓住萧老贼的痛处,非得狠狠挫下他的锐气不可!”季云涛清朗的笑声响彻密室,振得耳鼓嗡嗡作响。

我本来打算出去,听到这话却一惊——萧佑礼不是兵败被俘了吗?怎么那个大嘴巴说落到他们的手上?

“才消灭了区区五万人马,你就开心成这样?”无名清冷的声音里夹着轻嘲与喜悦:“真等到如主公所料吞掉萧昆二十万大军的那天,不知你高兴成啥样了?”

“嘿嘿,我哪是为了那五万人马?我是恨不能剥了萧佑礼那兔崽子的皮!”季云涛嘻皮笑脸中夹着不甘:“我c!上次要不是无香拦着,就冲他把我们家小雪弄成那样,我非揍得他爬不起来!”

“算了,无名暗中换了他的药,害他在床上多躺了十来天,也算教训过了。”无尘嘿嘿笑。

我一呆,还有这事?我竟完全不知道。

一直以为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谁也没在我面前露出过半点口风,却原来每一个人都知道?

“教训个p!”季云涛提高了声音:“全怪你们说顾全大局,结果后来让萧家弄了个假的逆天十八骑,在围场追杀小雪不说,反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原来是那臭小子背后搞鬼,居然还想着栽赃嫁祸!

ps:俺回来鸟,加更二章,嘿嘿

正文 合起伙来骗我

“怀彦,我倒想劝劝你,你虽然喜欢若水,可这么些年来,她可也变了!那玉蕊春摆明了就是她弄出宫的。你可别说跟她完全没关系。”

季云涛带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笑:“咱们的大业离成功可是越来越近了。虽说这是你的家事,当初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你若真打算让她母仪天下,我劝你还得多考虑考虑。我倒是看好小雪,你们说是不是?”

“小雪好。”无香简单扼要地回了三个字。

他们……真的想谋反!

而且,从他的话里听起来,君怀彦好象还是为了君怀玉抢了萧若水而决心起兵的!

哈,真是讽刺,想不到我跑到古代还看到了另类版本的吴三桂了!

可笑的是,我居然成了他们议论的话题?真不知是该感到荣幸还是悲哀?或许在他们看来,把我推上后位,就是对我最大的关爱吧?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云涛你瞎说什么呢?”一直沉默的君怀彦终于开了金口。

“怀彦,也不算瞎说了。只要消灭掉萧家的大部势力,再握住萧若水这张王牌,还怕萧昆到时不为你效力?到时再娶了端木郡主,把庆王手中的兵权也拿到手中。我看最多三五年,这天启王朝便要改号了!”

“主公战功彪炳,又身为皇室长子,最可笑的是君怀玉身为帝王,居然沉溺于男色!搞得连子嗣都要求助于人,哪里有半点明君的样子?到时再把当年陷害玉太妃的背后主使之人揪出来,还主公一个清白。何愁人心不附?这天下迟早是主公的!”

季云涛与无名一唱一和,把个谋朝攥位之事说得易如反掌,却把我听得又惊又怒又气又急,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被他们发现。

好一个君怀彦,嘴里说着对梦影没有兴趣,其实暗地里早就计划好了!

连对萧若水都是欲擒故纵,耍了一个花招,把我们这群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涛,你扯远了!”君怀彦拂然不悦,声音里带了些严厉:“我君怀彦还没落魄到要靠女人成事!”

“哈哈,话不是这样说。有捷径走,干嘛绕远路?”季云涛哈哈大笑着,踉跄着上前,咣当一声,踢翻了一条圆凳:“我知道了,你怕小雪生气?

“小心点。”无尘上前搂住他歪斜的身子,低声轻责:“副帮主,你喝多了,别乱说话了。”

“嘻嘻,怀彦,小雪很好搞定的!她的心事全写在脸上。这都怪你,婆婆妈妈,到现在还没搞定她!女人嘛,一旦成为了你的人,就死心塌地了!嘿嘿,要不,咱们再演一场苦r计?”季云涛攀着无尘,大着嗓门嚷:“无香,你就再当一回刺客好了!”

我的心一凉——上回的刺客是无香?

当着我的面上演的那一幕血溅三尺,让我撕心裂肝的惨剧,竟然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可是,他们怎么能算准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如果我不出来呢?那一场戏不是白演了?

“上次是适逢其会,刚好有人夜探王府,王爷才将计就计,混水摸鱼的。”无香淡淡地解释:“而且,王妃突然出现,那一飞镖只差一点就s中了她,我离得太远,救之不及,捏了一把冷汗。幸亏王爷技高一筹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

“少来,王爷说后来是你先用剑指着小雪的!”季云涛一点也不卖帐,挥手打断他的话:“不然那贼人也不会一直攻小雪。”

“呃……那时王妃在王爷怀里,很安全……嘿嘿,看他们一直不冷不热,心里急,突然想……恩……嘿嘿。”无香狼狈万分,说话开始结巴。

“结果,害得主公为了王妃差点假戏真做,断了一条手臂!”无名颇不赞同地接过话头:“所以,这苦r计还是别用了,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对对对,女人虽然可爱,但为了她们丢了命却是划不来的。况且,怀彦还有大事要做,可不能因小失大。”季云涛嘿嘿笑。

“不过,话说回来,怀彦的苦r计虽好,到后来却有点画蛇添足。要不是我机灵,当场点了他的x道,差点就让他说露了馅!所以,怀彦,你后来能一亲香泽,那完全是我的功劳!”

“还得加上无名的夸大其辞才行吧?只不过,王妃那几天着实吓得不轻,失魂落魄的,都瘦了一圈,瞧着怪可怜的,害我好几次都想告诉她实情了。唉!”

“我现在只担心,以王妃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与萧贵妃相处得好?还有端木郡主,好象也跟她不和。唉,只怕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无尘担忧的事情还真多!

可是,我却越听越怒,越听越惊,越听越火——还有谁也参与了?

喜儿?青玉?青环?每次把我抱到床上去的人是谁?

好!好得很!

感情这场苦r计还变成了一场人民战争了?居然全民总动员,合起来伙来骗我?

行,有种!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几乎要成功了——要不是君怀彦弄假成真,伤得实在太重,我还真的感动得差点以身相许了!

我冷笑,怒火在胸中狂烧——好,我方萌也算是长了脸了!

不枉来这昭王府几个月,有那么多疼我的人,我是不是应该跪叩上苍?

“哈!无尘你就少担心了!等怀彦称了帝,那可是坐拥三千后宫,才两个她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办?放心,女人嘛,多多益善,会哄就行了,对吧,怀彦?”季云涛哈哈笑,语气格外的漫不经心。

正文 没有以后了

“你以为王爷象你哪?成天左拥右抱,流连花丛?”无尘不服气,顶了回去。

“好了,没影的事,瞎扯什么?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君怀彦冷着声音喝止了他们的争执,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走就走,哈哈,今天喝得真痛快!”随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人群渐渐远离,秘室慢慢地归于沉寂……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秘室里只剩下君怀彦与我两个人。静得能听到我的心脏在怦怦的狂跳。

君怀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呆立房中不动,好似心事重重,又好象仍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巨大喜悦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我冷笑,这还用猜?肯定在那里自我陶醉着呢!

不对,好象有轻微的脚步声向这边走了过来——糟糕!他睡前有百~万\小!说的习惯,我怎么忘了?被他发现我死定了!

不行,不能等他过来再发现我,得我先出声。

那个大嘴巴刚才说什么来着?我的心事全写在脸上,所以很好搞定?居然还合起来演戏骗我?

臭小子!本姑娘不发威,你们全当我是病猫?

好!就让我来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话剧!

当本姑娘那一学期的戏剧社白混了啊?拿奥斯卡奖虽然是今生无望,骗骗几个没开化的古人,那还是游刃有余。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我一咬牙,霍出去了!

“怀彦……”我闭上眼睛,放软了嗓子,声音迷离中带着一丝惊惶,娇柔得象要滴出水来,制造出那种半梦半醒的效果。

“小雪?”君怀彦一惊,两步跨了过来。

“别离开我……”我依然紧闭着双眸,努力从眼角挤出一滴泪,缓缓滑了下来。

“小雪,醒醒!”君怀彦伸手推了推我,声音明显软了下来。

“怀彦,”我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呆呆地仰望着他,一脸的迷惘:“你,你回来了?”

“你来多久了?”君怀彦轻皱眉头,俯瞰着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等你啊。怀彦,早上的话,不是真心的,你别离开我!”我可怜兮兮地低诉着,猛然起身,扑到他的怀里,狠狠地搂住他的脖子——拷!老子掐死你!

“咳,咳!谁说我要走了?你听到什么了?”君怀彦下意识地环住我的腰,挣扎着掰开我的手。

“呜呜……我后悔了!我不要你不理我,我也不要休书!”我悲从中来,呜呜低泣。

为了失落的心情,为了被骗的愤慨,为了我来不及绽放便宣告夭折的爱情……

“嘘,小雪别哭了。”君怀彦被动地抱着我,几步绕出屏风,走回到床边,轻轻拍我的背,啼笑皆非地安慰我:“谁说要休你了?”

“呜呜……”我哭得更大声,埋在他的胸前,把眼泪鼻涕通通揉到他干净整洁的衣服上,恨声指控他:“你自己说的啊,还有十七天,连日子都记得这么牢,肯定是巴不得我早点走,才记得这么清楚!”

“呃……不是因为这个才记得的,你误会了。”君怀彦搂住我,声音里满含柔情。

误会个p!三千后宫都准备好了,以为塞给我一顶皇后的帽子就了不起了啊?本姑娘不稀罕!

本来想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是谁说的?人走过必然留下痕迹。

我走了,当然也得给你留下点什么——要不然,岂不是枉费我们相识一场的缘份?

“可是,你好狠心,都不理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冷冷清清的王府里……”我含着泪指控他,半真半假地抱怨:“我好寂寞,好害怕你不理我了。”

“寂寞?”君怀彦的身子突然紧绷了起来,陷入沉默中久久不语,久到我终于忍不住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他神色僵硬,目光冰冷,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我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萧若水当年就是用这个借口离开他的吧?

哼!我冷笑,心中泛起苦涩——想不到他倒是一个情种,那伤害至今还残留在他的心灵深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来招惹我?

“怀彦……”我伸手轻推他。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他回过神,放缓了脸色,伸指轻拭我颊边的泪痕,冲我露了个淡淡的歉然的笑容:“以后会注意。要是太晚了,你就别等,先去睡吧。”

我不语,眼中渐渐流露出伤感——以后?对不起,我们完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小雪,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君怀彦疑惑地凝视着我,小心地试探:“你,是不是听云涛说什么了?”

“没有啊?”我抬起头,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他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不是,他那人最喜欢胡说八道,所以,别理他就好了。”君怀彦转头,避开我的视线。

“怀彦,我们订的那份协议,作废好不好?”我暗暗叹一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声撒着娇,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拉回来。

“难不成你还留着?我的早撕了。”君怀彦讶然回望。

“真的?那我的也撕了!”我笑得一脸灿烂,掏出怀里的那份协议书三两下撕个稀巴烂,抛了出去,破碎的纸纸似无数振翅翻飞的蝴蝶,翩然飞舞。

“怀彦,我好喜欢你!”我雀跃地扑到他怀里,一颗头在他胸前慢慢地蹭啊蹭,一直蹭到他耳边。

女人多多益善是吧,我看你怎么吃得消?

“小雪……”君怀彦轻抽一口气,身子瞬间绷得笔直,象被我点了x道。

正文 烧死你个色鬼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故做讶然地瞧着他,把手灵活地伸进他的衣衫,轻轻地按揉,恶意地四处点火。

“别,乱,动!”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艰难地吐出三个字,颈边青筋暴起。

“你喜不喜欢我?”我攀住他的脖子,轻轻扭动身体,若有意似无意地擦过他的身体,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不公平,你都没说过!”

“小雪……”君怀彦眸光转黯,伸手握住我的腰,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深深凝视着我,喘着气低声警告:“你在玩火,知道吗?”

我冷笑。

错!我不是在玩火,我是在放火!

烧死你个死色鬼!

“玩火?”我轻轻眨了眨眼睛,露出小鹿般纯洁的眼神,一脸无辜地瞧着他:“没有啊,我是真的想知道嘛!”

哼!只要会哄就行了?我看你怎么哄?!

“喜欢。”他悠然一叹,灿若星辰的黑眸紧紧地视着我,强壮的身躯亲密地挤压着我的身体,不容我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没想到他真的说了出来,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一怔,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丝毫也不能动弹。

触到他眼底赤ll的欲望,脸止不住的发热,发烫。却鬼使神差的移不开眼,固执地与他对望,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乖,闭上眼睛。”他低笑,轻声地诱惑我。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我发现思维已经停摆,只能依着他的指示,傻傻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他温暖的薄唇轻轻地覆住了我,舌尖传来淡淡的酒香,涩涩的,微苦中又带着些淡淡的甜……

他温柔地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占有我的甜美,与我嬉戏,带着魔力的双手轻颤着抚上我的娇躯。

他的呼吸渐渐浓浊,鬓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的温度极速地飙升,亲吻的力度渐转粗鲁。

我忍不住轻颤,在他柔情似水的细吻,热情如火的侵略下,我情难自禁,呼吸困难,心脏狂跳。我想推开他,可是双手却更紧地抱住他。我想尖叫,被他热情的唇舌吞没了声音……

也许,他对我并不是全然的无情吧?只是我们相遇在了错误的时空,错误的地点!他的心里,早就驻进了另一个身影。他,给不了我要的那份完整无缺的纯粹的爱。

我紧紧攀住他,随着他温柔的亲吻,心酸的泪水缓缓地滑出眼眶,越流越急,越淌越多——上帝原谅我,就让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感情,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吧!

“怎么又哭了?”他尝到了苦涩,放开我,微微退开身子,讶然地抬头瞧着我。

“我,只是太高兴了。”我吸了吸鼻子,收拾好伤感的心情,重新武装自己。

我只想惩罚他,差一点却把自己也搭上。

火,果然不是那么好放的。

“傻瓜!”他宠溺地低语,俯身吻去我的泪水,火热的吻逐渐向下,试图重新捕捉我的红唇。

我伸手撑住他的胸膛,躲闪着他的热情:“别这样,怀彦。”

“雪儿,别躲。”他轻轻按住我的腰,漆黑如夜的星眸里跳跃着欲望的火苗,极其认真地凝视着我,低声地呢喃:“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可是,”我含羞带怯地垂下头,低声轻轻给他一击:“我不方便……”

“嘎?”好半天才意识到我在说什么,他一怔,笑容僵在脸上。

我乘机从他身下逃离,理了理散乱的发鬓和乱了的心情和呼吸——够了,游戏到此结束!再玩下去,我怕无法控制了……

“可是,我记得你不是这几天……”他定了定神,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满脸的疑惑。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羞恼,狠狠地瞪他:“不相信我?”

“不是,我怕你体内的余毒未清。”他微偏过头,俊容上掠过一丝狼狈,着急地解释:“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帮你把把脉……”

想起他案头那几本医书,我忍不住冷笑着轻嘲:“不必了,我不舒服,自然会去找无名。不劳你费心了。”

真当自己是天才哪?看了几本医书就了不起了?拿我当白老鼠搞试验呢!

“不行!”君怀彦绝然地挥了挥手,皱起眉头,正色睇着我:“以后,你若是不舒服,直接跟我说,不准去找无名。”

“不准?凭什么?”我也火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嘲弄地睨着他:“他专为你服务,我不配,是吗?”

“别的病可以找他。”他咬着唇,脸容上浮起一丝可疑地暗红:“这个,只能找我。我再看百~万\小!说,应该没问题了。”

什么这个,那个?我先是茫然,瞧着他微红的脸,忽然恍然。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倒!真是别扭加龟毛的男人!那他以后称帝,是不是所有的妃子生孩子,都归他亲自接生?

可是,一想到他今后将有无数的妻妾,他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甚至更亲密的事,都将会在她们身上重复……我一阵心寒,忽然又笑不出来。

“呃……我只是,只是不喜欢别的男人太接近你……”君怀彦表情尴尬,语气却认真无比。

可惜,我被妒忌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报复他,只想着如何给他沉重的一击,根本就无暇去细细体会他语中的深意。

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到学校转了一圈,给大伙布置了一堆测验题,丢下那一群叫苦不迭的小鬼,光明正大地溜了出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师那么喜欢搞测验。

左折右弯,找到那间不起眼的君仪客栈,想起上次被江子枫暗中偷听的教训。这回,我包下了整个西跨院——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正文 人生如戏

迎着料峭的春风,独自攀爬在雪峰山上。扶着那些汉白玉栏杆,拾阶而上,百感交集。

上次来,带着憧憬与希望。一行人有说有笑,兴高采烈。而这一次,我满怀着伤感与愤慨,形单影只,伤心人别有怀抱——世事,果然难料。

刚进到禅院,又见到上次替我解签的那位老师傅,她一脸慈爱地瞧着我:“施主,你眉尖锁愁,心怀忧愤,可是遇上难解的事了?”

我不语,只从袖中摸出银子添了香油。

“佛语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堤。”师太絮絮低语:“施主,你我有缘,贫尼劝你一句,切莫被表面的现象迷惑了双眼,以至迷失了心智,找不到方向。”

喝!跟我打偈语呢。

“菩堤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煞有介事地随口吟诵,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师太是不是想告诉小女子这个道理?”

“施主果然是深具慧根,善哉,善哉!”她双手合十,妙目中闪着祥和的光芒,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看来,不久施主必会拔云见月,我不用替施主担心了。”

切,背两句偈语就是有慧根了?那再说几句,不知道会不会要我出家,继承她的衣钵?

我哂然一笑,转了话题:“师太,我是来此见一位朋友的。她借住在贵宝刹,烦请师太代为指引一下。”

“哦,施主是要见钟施主吗?她现在应该在后院那片梅林。”师太微笑着指着后山:“你从偏殿穿过去,拐一个弯,穿过一个月d门就是了。”

“多谢师太。”我行礼致谢,很快地走到了那处在悬崖边的梅林里。

一抹雪白纤细的身影,扶着一株开得灿若云霞的红梅树,悄然而立。强劲的山风吹拂着她单薄的春衣,舞动了满头青丝。看上去是那么的遗世独立,给人一种随时要乘风而去的感觉。

听到足音,她没有回头,只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再呆一会儿就走,师太。”

“云小姐。”我慢慢地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立,享受被山风吹得要飘起来的那种快感:“你好象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

不到一丈外,就是悬崖峭壁,仿佛随时要坠下去的那种错觉,让人心跳加速之余,竟诡异地产生一种渴望。引诱着人纵身一跳,从此一了百了。

“你……”听到我的声音,她霍地转身,激动而期待地瞧着我,红唇抖动,却发不出多余的声音。

我冷笑,还以为她真的被师太点化,看破红尘,超然物外,原来只是表象。

“想不想离开这里,用你的身份回到属于你的世界里去?”我不看她,望着脚底的万丈深渊。

此时,我与她,共同站在了人生的悬崖边。前进,将跌得粉身碎骨,而退一步,会不会就一定是海阔天空?

她不说话,拼命地点头。泪水疯狂地爬满了脸颊——这个二十岁的大女孩,心中升起了对人生的渴望,脸上布满的是不可错辩的对新生活的向往。

“你回去,不一定会幸福。君怀彦并不是那么好骗的一个人。一旦拆穿,等待着你的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依然不看她,对着悬崖,冰冷而又机械地吐出警告——就象做手术前,医生对伤患宣布各种意外死亡的可能,再强迫她签同意书是同一副嘴脸。

我冷冷的自嘲——方萌,你真虚伪!

她不是一直迫切地想要做回她自己?我只是帮她圆梦罢了。

我没有做错!我也……警告她了——我虚弱的辩驳。

难道这么一句空泛的警告,就能推卸掉你的责任?你能摸着良心说,你助她回复身份,是真心为了她好?真的不是为了自己成功脱身?没有一点利用她报复君怀彦的成份在里面?

我沉默,再沉默——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良心。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我,也不能免俗。而且是个恶俗的人——我悲哀的发现,原来我骨子里也是个彻头彻尾极端自私的人。

“云小姐,其实你不做昭王妃,也许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会倾全力帮你。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咬唇,终于勇敢地面对她。

说完这几句话,心里忽然就轻松了,仿佛放下了什么。

“你想反悔?不,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再一次又一次残忍地破灭掉它!”云书雁神情悲哀,对我怒目而视:“我已嫁人,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与其去别的地方以弃妇的身份重新开始,不如去昭王府。”

“你考虑清楚了,决定了?”我轻叹——她的话,不无一定的道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离婚对于女人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是,是好是坏绝不怨天由人。”云书雁咬着唇瓣,神情坚决。象个慷慨赴义的壮士。

“那好,我们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