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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透不过气了。

池父不开口,她也不敢说话,只能这么头皮发麻地站着。

回到家,池母早已守在门口,见池怀音回来,嘴里不住抱怨:“你怎么回事啊,下楼也不说一声,我在厨房里,听也听不见。而且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出去也不关门的。”

池怀音有些心虚地偷看了池父一眼,讷讷低下头去,也不敢说话了。

池父换好了拖鞋,池母已经接过他手里的书本教案,以及新买的衣叉棍。

“这根木头看起来很结实啊,是在我说的那个摊子买的吗?”

“那家没开摊,店里买的。”

池母对新叉棍十分满意,拿着就向阳台走去,还不住念叨:“这棍真重,可别打到人,估计砸身上都疼。”

池父站在原地没动,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池怀音,意有所指地说:“家里要是再来乱七八糟的人,我就用叉棍打断他的狗腿。”

“爸,不是你想的样子。”池怀音的声音弱弱的。

“谁都可以,他绝对不行。”

池父坚定的口气,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池怀音不敢回话,想到被自己父亲看到的一幕,脸上躁红,只得尴尬低下头去:“我回房了。”

……

******

池怀音从日本回来的第二天,恰逢周末,就和江甜约好了吃饭逛街。

池怀音还没起床,就听见客厅里池母喜笑颜开嚎了一声。

“音音,电话!”

池怀音趿拉着拖鞋出来接电话,见池母一脸春风荡漾,心想肯定是哪个男生打电话来了。想了想接起来。

“喂,我是池怀音。”

池怀音抬头看了池母一眼,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

带着电波杂音的听筒中传来温和笑声。

池怀音一下就认出了这声音:“言修?”

厉言修的声音如四月的天气,温和而有生机,淡淡的嗓音沁人心脾,“从日本回来,也不说和我打个电话?”

池怀音的手指勾着电话绳,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圈。

“本来准备明天找你吃个饭的。”

“别明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约了朋友了。”池怀音抱歉地说:“说好了请我朋友吃饭来着。”

厉言修的态度一贯地温和:“是我认识的朋友吗?要不一起吃饭?我请你们吃顿大餐。”

池怀音在日本的几年,和厉言修实在太熟,生活中大事小事都是他陪着,他对任何人都很照顾,所以池怀音也没有怀疑什么。对他完全没有男女那种防备。那时候吃饭游玩都是一大群人一起,她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想来江甜也是个爱热闹的人,于是回复厉言修:“等我一下,我问下我朋友,一会儿给你回话。”

……

厉言修家算是最早一批做进口车生意的人。父母都是高知识分子,从国企领导岗位下海。依着原来的社会关系和稳重的管理智慧,很快就把私家车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们很早就有意识将厉言修送出国深造,厉言修18岁以后都是在日本生活的。

因为有这样开明的父母,才能把厉言修教导得彬彬有礼,对人周道而温和,又不失幽默。

第一次和江甜一起吃饭,他是开着车过来的,,是那个年代上街都会被围观的好车,一辆就要近四十万元。把江甜都惊到了,哪怕在海城,私家车也还没开始普及。

厉言修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搭配西裤皮鞋,看上去丰神俊逸。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很礼貌地微微低头聆听,迁就女孩子的身高。

全程发扬绅士风度,买东西的时候主动买双份,吃饭就主动让女士先选,轮到他做任何选择,都会温柔询问她们的意见。

一顿饭下来,江甜已然沦陷。

厉言修去上厕所,她简直像充满了气的气球,突然被放气,嘴里叽叽呱呱都停不下来:“我的妈呀,池怀音,你铁石心肠吗?你身边有这种完美的男人你还不动心?”

池怀音对厉言修的体贴已经习惯,喝了一口水,鄙夷地看着江甜:“言修一直是这样的人,他在任何一个圈子里,都是照顾别人的。”

“你当我傻啊?”江甜对池怀音的想法并不赞同:“要真是习惯照顾别人,怎么可能对我们俩这么小心翼翼,分明是对你有意思,连同我一起照顾,想加分。”

“你千万别再跟季时禹那根搅屎棍和好了!就这个哥哥了!”江甜想想今天的待遇,就忍不住要双手捧心了:“这个哥哥,我要给他打一万分,总分一百。”

池怀音对江甜的花痴嗤之以鼻,正要说话,就看到厉言修回来了,池怀音赶紧掐了一把江甜的大腿,提醒她别再胡说八道了。

吃完饭,又逛了一下午街,天色渐晚,江甜要回单位了。

厉言修很体贴地将江甜先送回了单位,一路三个人聊得好不畅快。厉言修是那种不会主动喧宾夺主抢话题的人,他与人聊天,总是会先听别人说,然后很自然地进入话题,让人感觉到一种聊天的舒畅感。

江甜到单位以后,没有急着走,而是趴在车窗上,意味深长地对池怀音说:“你考虑考虑我说的,就这个了,明白?”

池怀音生怕她再胡说八道下去,让大家都尴尬,赶紧推了推她:“赶紧走,我们还要回家。”

“池怀音你可不能让猪油蒙了心哇”

……

江甜的单位在新开发区,距离比较远,厉言修还要开车回市里。

一路,两人很自然地聊着天,厉言修淡淡笑着,还是一贯的表情。

池怀音问他:“你以后不打算回日本了?”

等着红绿灯之际,厉言修一只手扶着方向盘,身体微微侧着看着池怀音。

“那你呢?”厉言修淡淡一笑,眼眸如水温柔:“你还回日本吗?”

“我?”池怀音摇摇头,说到自己,连用词都变了:“我不去日本了,我准备落叶归根了。”

“嗯。”厉言修点头:“所以,我也不准备去了。”

车厢里虽然不算拥挤,却总归是个比较封闭的空间。

厉言修说完这句话,池怀音面上有些僵,忍不住叫了他的全名。

“厉言修?”

对池怀音的尴尬,厉言修第一次没有一味体贴地谦让着她,而是流露出一种男性本能,尊重之中带着几分强势。

“怀音。”他靠着方向盘,眼眸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窝上带出温柔的影子,他说话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诚恳:“你心里,打扫干净了吗?”

池怀音头皮到耳根都有些微麻,看着厉言修,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其实,我从来没有放弃,我只是一直在等,等你放下过去。”厉言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