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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嘿地一笑:“郡主就是知道我不喝茶,怕她兄长入对时只能陪我饮白水才命人快马送了来,这你都想不到?”

梅长苏这才想起他和萧景琰的事如今连霓凰也知道了,不禁脸上一红,更加浑身不自在,垂眸道:“陛下,如今身份不同,这你你我我的称呼还是……”

萧景琰斜眼瞪他:“这里又没旁人。”顿了顿忽然醒悟:“怪不得你从进来起说话就怪怪的,原来又在犯傻。”

梅长苏气为之结,勉强道:“君臣之礼,毕竟……”

“这些虚礼在人前守守罢了,私下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萧景琰才不买账,漫不在乎的摆摆手。

梅长苏深呼吸,不想与他纠缠,打算问问正事:“陛下……”

“下”字刚出口就变成了一声惊呼萧景琰忽地合身将他扑倒在软榻上压了个结实,附耳笑问:“叫我什么?”

仿佛两人某次在密道中胡闹的情景重现,梅长苏连脖子都红了,怕他真在这光天化日的御书房中乱来,只得妥协:“……景琰。”随即用力推他道:“起来!像什么样子?”

萧景琰这才心满意足地坐起,顺手也拉了他起来,替他理理鬓发。梅长苏心想这君臣界线恐怕是守不住了,自暴自弃地不再嗦,干脆舒舒服服地拿个靠垫靠了问道:“这么急着宣我进来何事?”

萧景琰道:“非得有事?想你了不行吗?”被梅长苏冷冷瞪了一眼,只觉周身舒坦,摸着鼻子笑道:“想你是真的。不过有事也是真的。这两件事都颇急,还需早下决定,否则我也不想你连着两日奔波入宫。”

“第一是你的官职。我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还是问问你的意见。”

梅长苏想也不想便摇头道:“这种事哪有问臣子本人意见的?你封什么便是什么,我还争高低不成?”

萧景琰侧头看他,忽而微微一笑:“真不争高低?那就好。”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诏书递到他跟前,梅长苏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接过来展开细看。越看眼睛便瞪得越大那上头赫然写着要封他做“一字并肩王”,制同七珠,封号“齐”,并赐铁卷丹书。诏书末尾已盖了鲜红的御玺,只要唤内侍官进来递出去便再无挽回余地。

梅长苏将诏书一卷烫手似的塞回给萧景琰,口中急道:“这万万不可!且不说我大梁开国以来从没封过外姓为王,更别说什么一字并肩王。我一个白丁刚刚入朝,纵然在对大渝的战场上立了些许功劳,也绝不至封王的……这诏书一出,百官万民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你?!你刚刚登基,被说一句任人唯亲还是轻的,你……总之这不行!请陛下回成命!”

他难得语气急促,全没了平日那从容镇定有条有理侃侃而谈的气度,可见是真着急了。萧景琰凝视着他静静听他说完,摇头轻叹着又将诏书放回他手里,温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并没发出去。这个你着,将来……我若有不测,走在你前头,倘有人难为你,你就拿它出来。”

梅长苏霍地站起身来,攥着那诏书胸膛起伏:“你叫我不准轻言生死,自己倒说什么胡话?!你若走在前头……”他生生咽回了“我还能独活不成”,怒目瞪着萧景琰,“我自会远遁江湖。不用你这荒唐的诏书保命!”

萧景琰无奈苦笑:“你看,还说随我封什么,这就生气了。”伸手拉他重又坐下:“这不过是个以防万一的法子,你永世用不到自然最好。至于现下究竟封什么官职合适,我这不是要跟你商量吗?”

梅长苏绷着脸将手中诏书放在案几上,淡声道:“不拘哪部,封个员外郎就是了。”

萧景琰顿时大是踌躇,嘟囔道:“员外郎只是从六品,也太小……”他知梅长苏还在为他刚才的话不悦,试探着拉了他手道:“你连朝都不上,我要是天天宣你入宫似乎又不太好……还是封个大些的吧?我看侍郎就不错。”

梅长苏转头睨了他一眼,似是也拿他没办法了,叹道:“圣天子金口玉言,你今后说话要有所顾忌才好。”

萧景琰老老实实地点头表示绝不再犯,梅长苏接着道:“入朝就封四品大员,没得惹人侧目。我又不图高官厚禄,”他想了想道,“若只是为了上朝,中书舍人也就够了。”

萧景琰大喜:“好,好,中书舍人掌起草诏令,咱们就可名正言顺的天天见面……”

梅长苏又好气又好笑,打断他道:“我答应入朝辅佐你,可不是为了天天跟你见面胡闹的。何况让我天天当值,你倒不怕我累死?”

萧景琰悻悻:“我哪里舍得你累?你大可只当值不干活,诏令我自己写就是。”

梅长苏噗地一笑:“那我岂不是干领俸禄,赚大发了?”

二人说笑几句,梅长苏问道:“你刚才说两件急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萧景琰神色严肃起来,说道:“还有一件,是柳家小姐出宫之事。”

第四十三章

萧景琰神色严肃起来,说道:“还有一件,是柳家小姐出宫之事。”

梅长苏一愕:“柳小姐怎么了?”

“她倒没怎么,”萧景琰摇头,“只是不日就要中宫册封,她到时便是皇后。宫中人多眼杂,只怕夜长梦多。就算能一直瞒住我与她不同榻的事,她再过几月没有身孕,也定然会有人以此为借口逼我纳妃嫔。”

“到时我若不肯,必定就全成了她的罪过。被人说一句中宫专宠善妒,柳氏一族面上也需不好看。”

梅长苏微微颔首:“这也顾虑的是。难为你连这些枝节都考虑得清楚。”

萧景琰略有些赧然:“我最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这都是柳小姐昨晚自己和我分说的。她既早存了要离宫隐遁的念头,这些事自要考虑周详。”

梅长苏道:“她是皇后,没有和离一说,要离宫,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诈死。”萧景琰了然地接过,“这个……她应该也想到了。只是她年纪轻轻,又一向康健,刚入宫就说急病发作猝死,实在难以取信。她母家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梅长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指尖缓缓摩挲着杯沿:“先装病,再诈死。找蔺晨要些吃了便面色萎黄形容憔悴的药,瞒天过海并不难。只是……”他长叹一声,“只是双亲在堂,这是要让他们生生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柳小姐,可忍得下这心?”

萧景琰微怔,随即也明白了他言下之意皇后生病,她的母亲祖母皆是诰命,必然都要入宫探视的。到时她越病越重,见面岂有不伤心落泪之理?

萧景琰将心比心,觉得自己肯定忍不下让母亲经历这种痛苦,可假如不这样就无法成全与小殊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