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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这么久不累么?我是让你进来歇息一会儿,顺便看我烹茶。”

梅长苏无奈:“武英殿到宫门能有几步路,哪里就累死我了?”说罢看了看那茶盘,抿唇正色道:“但陛下烹茶的奇景倒实在值得一看。居然比飞流烹得还好一点。”

萧景琰头也不抬:“先生莫要取笑。谁没有个初学乍练的时候?”

梅长苏从他手里抢过茶具,悠然道:“我没有。”

萧景琰横他一眼,却又绷不住无奈的笑了。也不再与他争抢,靠在椅背上看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想起当年他学这些所谓风雅之事无不上手极快,仿佛天生就会似的,方才那话倒也不算夸大。只是那时林少帅醉心弓马,哪有耐心时常坐下来慢条斯理的烹茶……

想着往事,脸上便不禁现出些唏嘘的神色。梅长苏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陛下自己折腾了半天,也尝一尝吧。在想什么?”

萧景琰摇摇头,不去端茶,反握住了他手,将他拉过来抱了抱:“在想咱们以后,总这么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

梅长苏莞尔:“不偷偷摸摸的,你还想昭告天下不成?”

“我……”萧景琰刚想说我正有此意,梅长苏已轻轻抚着他背脊道:“景琰,咱们做人不能太贪心了。我两次走到鬼门关前,又两次转了回来,如今还能和你厮守。咱们该感谢上苍才是,还奢求什么?”

萧景琰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咽回了想说的话,点头道:“好吧。那就先暂时偷偷摸摸着……至于将来,将来的事谁能料到?说不定哪天就峰回路转了。”

梅长苏刚要赞同,萧景琰就低头蹭了蹭他脸颊:“来偷偷摸摸一下?”

梅长苏笑出声来,仰脸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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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越一月,苏哲果然才干俱佳,更难得他身为江湖中人,礼仪风度却丝毫不让清贵世家的公子。中书省的上级们知道这是如今圣眷优渥的红人,再加上他与沈追蔡荃等人显然私交甚笃,倒是也没人敢刁难磋磨于他。

何况明眼人并不止沈大人一个,若干对萧景琰性情略知一二,对他与苏哲之间的渊源略知一二,又曾亲眼目睹过武英殿上先帝寿宴翻案那一幕的重臣,自然都明白中书舍人不过是个踏板,对苏哲都格外客气礼遇。

比如柳老中书令,在苏哲上任伊始就特特叮嘱了他直属的顶头上司某侍郎,说苏先生、不,苏舍人身体不大好,月前从北境回来才重病了一场,当时陛下去探视还亲自守了几天呢,可万万不能让他太劳累了。

那位也是刚上任没多久的侍郎点头如啄米,没有半点异议横竖皇上三天两头地宣苏舍人入对,也轮不到自己给他分派差使啊。

期间皇帝陛下奉生母静贵妃为太后,立柳氏为皇后。先帝遗下的妃嫔,有成年子嗣如惠妃者,可由子嗣接出宫去奉养天年;其余无所出的,皆迁居道太后慈安宫附近的宫室,由太后统一约束管辖。

而柳氏皇后大概是初入后宫有些不习惯,为太妃太嫔们迁居安顿之事又很是操劳了几日,身上就有些不自在,在正阳宫卧床休息了两日。

但这个消息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因为在北境大胜的蒙挚将军带着麾下一干将领士卒回来了。

第四十四章

蒙挚带去的援军大部分编入了尚阳军残部留守北境,随他回来的不过十数名将领和几千亲兵,帝都的百姓们还是像迎接大军凯旋一般地挤在道旁观望,不少人在自家门口放了酒水食物劳军。

也有将士中有自家子弟的,早已挤出人群扑上来牵衣扯袖的又哭又笑了。

最后这支胜利的队伍停在了禁宫门外,蒙挚与几个高阶将领入宫上殿,报备与大渝这场战事的尾以及边军整备事宜。

天子与朝中百官早已在殿上等候,蒙挚大步上殿,忽然一呆

文官队列之末的那个人,好生眼熟。

小殊?

他怎么会在朝上?又怎么会穿着五品文臣的朝服?

蒙挚险些抬手去揉眼睛。所幸梅长苏及时地对他微笑着使了个眼色,蒙将军才没殿前失仪,敛了心思走上前去叩拜行礼,先说正事。

不能怪蒙挚惊讶。梅长苏先前离开北境时病得那么凶险,纵使之后到江左盟传来的信息说宗主寒毒已解没有大碍了,在他心中也始终印着梅长苏骨瘦如柴命悬一线的模样,先入为主地觉得这次回京会看到一个卧床休养的他。

谁知竟已恢复得这么好了。虽然还是瘦,朝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但气色似乎还不错。

蒙大将军边禀报正事,边抬眼偷偷觑了御座上的皇帝一眼,觉得他比之上次见面也瘦了不少只怕也不止是为国事操劳累成这样的,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两人可真是……但盼以后都好好的,别再有什么生离死别了。

一时各项事宜报备完毕,天子龙颜甚悦,当庭嘉勉,着兵部吏部下去拟定论功欣赏并抚恤伤亡将士的细则。蒙挚领着诸将谢恩,并叩请天子为新军赐名。

内侍呈上笔墨,萧景琰提笔沉吟,凝思间目光似乎不经意的落到了文臣队列末尾处。片刻后嘴角微扬,在纸上落下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长林军。

蒙挚会心一笑,差点又忍不住扭头去看梅长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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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刚刚过了宵禁时分,苏宅便来了个不速之客。甄平拔剑掠上墙头,和飞流一前一后正要夹击,那人已悄声叫道:“别打别打,是我!”

飞流的拳头在他脸颊边顿住,颇高兴地喊了声“蒙大叔!”

甄平剑无奈道:“蒙将军,您这是干什么?”

蒙挚跃下墙头,向院中已经掩杀而至的十数名江左盟众抱拳团团拱了拱手,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在家陪夫人吃了饭,始终不放心那小子,非得来看看不可。”边说边轻车熟路地迈步朝梅长苏房间走:“他还没睡吧?”

“还没睡。”已然闻讯而来的梅长苏立在月门处对着他笑,“蒙大哥一路辛苦了。”说罢扭头对身旁掌着灯笼的黎纲道:“如何?我说是他吧?”

黎纲道:“是,宗主神机妙算。”

蒙挚大笑:“拍马屁!”几步跨到梅长苏跟前,拉着他上下左右的细看,咧着嘴连连点头:“好,好!”

梅长苏忍不住失笑:“什么好好好?进去说话吧。”

两人进屋坐下,蒙挚便迫不及待追问梅长苏解毒之事。梅长苏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蔺晨在北境找到了解药,反倒拉着他问了好些朝上没详细提及的长林军整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