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1/1)

种以色邀宠的人。

但这终究是涉及皇上私隐的事,不管信或不信,总不敢公然争论,都只私下里和关系好的说说罢了。

梅长苏此时刚刚接任中书令,新官上任千头万绪要细细厘清,每日还要抽空到书院给学生讲一会儿书。以庭生为首的几个勤学好问的年轻人再缠着他多问几个问题,这一天基本就没什么闲暇了。黎纲甄平等人对他刚刚从灾区回来根本没好好休息过便又开始忙碌的作法十分不赞同,每天轮着班的唠叨,恨不得他一回府就立刻吃饱躺倒。

所以梅长苏实在是没空关心同僚们在议论什么,直到蒙挚有天下朝后把他拽到一边。

听完蒙挚近乎气急败坏的述说,梅长苏小惊,未失色,沉吟片刻后道:“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大哥别在他跟前漏了口风。”

蒙挚气结:“你就只有这句话?不让皇上知道,你自己打算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梅长苏眨眨眼满面不解,“旁人爱说什么,我还能塞住他们的嘴不让说不成?就怕皇上跟你一样,听到了生气,又要担心我受不住,索性不告诉他。”

蒙挚在原地团团转了两圈,怒道:“你说的轻巧!你知道现在有人怎么议论你,说你……”他用力将后头那想必不是什么好话的话咽了回去,重重嘿出一口气又道:“都有好事之徒问到我跟前来了,你说我倒怎么回答?”

“你就说你不知道。”梅长苏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叹道,“我当年决定留下的时候就预料到这一天了。他们横竖不敢问到我跟前,问到皇上跟前去。由他们说一阵也就过去了。”

“哪有这么容易过去?”蒙挚气哼哼地瞪着他还待再说,忽然一个小太监疾步过来向两人行礼:“苏大人,皇上召您去御书房见驾。”

梅长苏立刻对蒙挚摆出一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皇上叫我,我得走了。”

蒙挚拿他能有什么办法,低声叹道:“你啊……大哥劝你,两个人还是有商有量的好,你总报喜不报忧的,可不是长久过日子的道理。”

梅长苏经他一提,许多往事兜上心头,也不由苦笑:“别的事也罢了,可这事……大哥难道要我像后宫女子一般,受了几句闲言碎语的委屈就去找他哭诉?”

说罢拱拱手,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留下蒙挚怔在原地。

是啊,他又不是后宫女眷,他是一向傲气到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小殊,能指望他去和谁诉委屈求助?

何况就算是求到皇上跟前,皇上又能怎样?他乍然听闻同僚间那些传言,一时气昏了头才抓着梅长苏问对策,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事何解?

就像梅长苏说的,总不能塞住旁人的嘴。总不能因为几句闲话就治人的罪,就要打要杀。

皇上若是气急了真为此苛责重罚,这笔账最后还不是一样会算在梅长苏头上看看,皇上本来是多么贤明的君主,现在竟然为了他……还说不是佞幸?

连他都想明白了的事,梅长苏定然也早就明白了,瞒着萧景琰,不过是不想激化事态,让暗流翻到明面上来。

可恨自己怎么就没早点想通,否则的话……将他们两人一起瞒住,至少梅长苏也可省些心烦。蒙挚懊恼地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怏怏不乐的出宫而去。

***********************************************

梅长苏原本盘算得妥当,那些人无论私下里议论什么,当面对他总是客气忌惮的,更遑论有那个胆子到御前去嚼舌头。

可是他千算万算,算错了朝夕伴驾的易公公。

流言传开之后,养居殿的下人们无不噤若寒蝉当年苏大人第一次留宿宫中,他们就都知道了皇上与苏大人私下的关系。皇上那晚传水时也以前所未有的严厉神色说过:“朕不用你们千伶百俐,只要你们能管好自己的嘴。”

如今他们中间显然有人没管好自己的嘴。不管是谁,他们全逃不了干系,不知会遭受怎样的责罚。但盼易公公不知道,皇上不知道,那些话传几日能消停下去,大家安生。

可惜宫中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身为大内主管的易公公又不聋不瞎,就算众人议论时有心避开他,又怎么可能一直懵然不知。

无意间听见两个小宫女议论的时候,易公公眼前都是黑的,第一反应也是无论如何要瞒住皇上,否则自己项上人头危矣!可转念再想想,自己能无意间侧闻,皇上为何不能?他伺候萧景琰四年,早已深谙这位陛下的脾气自己驭下不严管教无方之罪是逃不了的了,若是自己主动认了,皇上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若是等皇上自己听说了,然后再发现自己知情不报,有意瞒着他,那可就死定了。

易公公思前想后,最后一咬牙,决定破釜沉舟。待萧景琰是夜安寝后悄悄将养居殿所有下人召集起来,发狠逼问是谁漏了风声。一开始自然没人敢认,但易公公言明找出祸首,其他人或有生路,否则就是大家一起背锅

“你们可别糊涂猪油蒙了心,想什么法不责众。是谁嘴上没把门的也别害人,自跟我去见皇上。皇上待咱们向来宽和,说不定责打一顿也就没事了。若等事情闹大了皇上亲自查问,那可谁都保不住你们皇上平日待苏先生如何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一朝事发,不用等苏先生去御前诉委屈,皇上先就能把你们连我在内,一起砍了给先生出气!”

几个宫女太监互相看看,都吓得脸色发白。终于有个小太监膝盖一软,扑通跪倒,颤着声认了。

他也不是故意说漏,原是有天不当值,与宫中几个交好的弟兄吃饭喝酒,多饮了两杯。恰逢席间有人说起苏大人升任中书令之事,说他年纪轻轻位极人臣,只怕物极必反,登高跌重。

说话那人年纪较长,又读过些书,说话总是有些酸溜溜的,这小太监平日对谦和友善的苏先生甚是敬重,酒意上头之下忍不住开口反驳,结果争论之间不小心就说出了“皇上与苏大人感情好得很,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的,才不会兔什么狗子烹呢!”

他其实也没说什么露骨的言辞,可就这“感情好”“一心一意”几字已足够人浮想联翩,有心人要做文章,更何须进一步求证?

酒醒后他回想起此事,已自吓得六神无主,这些天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内疚,几乎想要一死了之,这时惊怕过后心一横认了,反倒整个人都轻松了些,抹着眼泪道:“我明天自去跟皇上认罪,打死我也认了。皇上仁慈,有人认头,想必不会迁怒各位的。”

易公公抬脚就踹:“你自去认?你够格吗?”

第二日到底是易公公带着那小太监跪到了萧景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