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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又跳了下去。

阿森看看空荡荡的墙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小鱼干,仿佛不理解猫咪为何不跟自己玩了,小脸上又是迷茫又是委屈。言豫津过去牵起他手:“走,叔父带你追猫咪去!”

他牵着阿森走过月门,绕到墙的另一面去找猫。但那猫素来神出鬼没,吃饱了早不知跑到哪去了,又如何找得到?言豫津却不说破,院墙后找不到,就牵着孩子往别处去找。侯府花园很大,亭台楼阁,花木山石,无不透着王侯世家的富贵与清雅。阿森出身贫苦渔家,哪里见过这些景象,边走边东张西望,很快便将大花猫抛在脑后。

三人就在花园中玩了大半天,连午饭言豫津都命人摆到了小亭中。下午萧景睿带着阿森告辞,孩子居然还很是不舍似的拉着言豫津的手。

萧景睿对这一大一小熟稔起来的速度实在有些不理解。言豫津向来生性随和,老少咸宜倒还罢了,阿森虽说比刚刚死里逃生时好多了,可也从没有对他以外的任何人表现出这样的亲近何况他们才刚刚见面。

言豫津送到大门口,絮絮叮嘱阿森“明天再来找叔父玩”“叔父给你准备好吃的”,迟疑了片刻,问出一个他昨晚就想问的问题:“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萧景睿轻叹一声:“很久。至少要等他再大个几岁,真正懂事了才行。”他说着笑了笑,“说不定得等他成人成家,娶了媳妇我才能放心。”

言豫津“”了一声:“你学谁不好,学我爹?”又问:“那……你就一直住在大长公主那里?方便吗?”

萧景睿默然片刻他母亲这些年潜心向佛,府中只剩些从前服侍的老人。人人面容肃穆,规矩森严,阿森虽说怕响动,可在那样针落可闻的寂静中也十分不安。昨天到府时阿森正好在车上睡着了,他将他留在府中自己出来寻找言豫津,结果回去孩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他后扑进他怀里“爹爹、爹爹”叫个不停,一整晚都抱着他胳膊不撒手,自己稍稍一动他就不安地哼哼唧唧。而且萧景睿也明白,母亲虽说十分同情孩子的遭遇,可经历了那许多事之后,她已经不太可能成为普通人家的慈和祖母了,面对孩子哭闹她也只能面无表情地轻轻劝说两句,而且不知是不是被幼儿勾起了什么尘封往事,她从昨晚到今早他们离开,都一直把自己关在佛堂里。所以倘若他和阿森一直住下去,孩子和他母亲都会不自在。

他和言豫津之间没有什么需要讳言的,言豫津既直言问了,他也就如实回答:“母亲可能不太习惯小孩子在旁,阿森也有点怕府中那些老嬷嬷。待安顿几日,我可能得去找处合适的房子,或租或买你有空也帮我留意着些,毕竟我离京许久,比不上你小侯爷人脉广地头熟……”

他话没说完就被言豫津打断了:“租什么买什么房子?你钱多啊!搬到我这来啊!横竖这么大的侯府就我一个人,你再带十个八个孩子来也住得下。”

萧景睿怔了怔,随即笑了:“那怎么好意思?”

“切,不好意思你就别来,让阿森来跟我住,”言豫津瞪他一眼,伸手摸摸阿森的脑袋,“好不好阿森?”

阿森高兴地学舌:“深!”

萧景睿微笑:“如此,那我就先谢过侯爷了。待我回去禀明母亲咱们再商议。”

第二日萧景睿果然禀明母亲要搬到言府暂住。莅阳大长公主听了后静默片刻,露出个浅淡的微笑:“你和豫津那孩子从小就要好,难得分开这么久也没疏远。去和他暂住一段也好,得陪着母亲这么气闷。”

萧景睿连忙道:“一点也不气闷,儿子……”

大长公主微笑着拍拍他手背,又问:“阿森……跟你住过去没问题吗?豫津府上恐怕没有老成的仆妇丫鬟,不如从府中带两个过去?”

萧景睿摇头道:“不必了,阿森那样,人多了他反而怕得厉害。可他倒不怕豫津,真是奇怪。”

大长公主轻叹:“这或者就是夙缘。那便让他和豫津多亲近亲近吧。”

母子两说了会儿话,萧景睿又带着孩子往言府去。言豫津这日连卯都没去应,在家心安理得地躲懒。听萧景睿说大长公主准他到自己府上住了,立马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去看房间,又吩咐下人即刻拾打扫,添置器物,连门前窗后的花草都很不得拔起来重新种。

萧景睿抱着阿森在一旁笑着看他忙,直到他异想天开地提出要在后园中辟出一块地来建狗舍,好“给阿森养几条威风凛凛的大狗”时,萧景睿才不得不出声制止:“行了行了。究竟是你自己想养还是给阿森养啊?”言豫津被他当众揭穿,恼羞成怒:“横竖不是给你养!到时候你别玩啊!”

两人正闹着,忽有下人来报,说大长公主府来人找萧公子,说是宫中传旨宣他觐见。

萧景睿看了看天色,颇感意外:“我昨天递的折子,还以为最快也要到下午陛下才有空。这可……”他不能擅自把个幼童带进宫去,可若让公主府的下人带阿森回去,那孩子多半又不知要哭闹成什么样了。

言豫津伸臂从他怀里抱过阿森,对他挤挤眼笑道:“大概苏兄思念你,打算请你吃午饭呢。阿森跟我呆着就行,你快去吧。”

萧景睿横他一眼:“少胡说。”却也不敢再多耽搁,整了整衣服就匆忙去了。

言豫津其实说得没错。梅长苏这些年来确是时常挂念这位温厚的小友,若非昨日实在不得闲,一见折子就已宣召他了。所以也确是留他在宫中用了午膳。

萧景睿回到言府时,言豫津和阿森又在花园中玩耍。一见他就笑道:“萧公子定是要飞黄腾达了,觐见能觐见这么久,这是何等恩宠。”

萧景睿还没从亲眼目睹“苏兄和陛下真的成亲了”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恍惚。听他取笑,瞪了他一眼,俯身抱起奔过来迎他的阿森:“托小侯爷的福,陛下还真给我派了差使,谕旨大约明日就下来了。”

言豫津惊讶道:“我就随口一说……派了你个什么差使?”

“工部,”萧景睿看着阿森长叹一声,随即对言豫津恨恨咬牙,“都怪你!我这回来还不到三天,就被抓了差……”

言豫津叫起撞天屈来:“喂喂,陛下派你差关我什么事了?怪得到我头上吗?”

萧景睿面无表情地打断他:“苏兄说,我和你青年才俊,国之栋梁,都闲在府中太不像话,总得有一个入朝干活。我若不肯去,那就是你。”

“还能这样……?”言豫津张口结舌,“不是,等等,什么叫做咱们都闲在府中,咱们又不是一府的!”

“苏兄说,我今后借住在你府上,那就算一府的。”萧景睿继续面无表情。

言豫津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