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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也好,在咱家,哪里短了我的吃食,再说我每天也吃点。只是终究吃不完,也怕时候一长坏了,那才是白白糟蹋好东西。你拿五个红糖月饼,再拿两包鸡蛋糕回去吧,给伯父伯母那边。虽说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到底是细糕点,老人家吃了不牙,大哥面上也有光。”

大白兔奶糖是奶做的,实在货,她想留着给蜜芽儿慢慢吃,再说那个不容易坏,留得住。

这一番话说得谭桂英一时默住了,低头间,感动得不能自已。

“童韵,要不说我就最喜欢你这个弟媳妇,你真是凡事儿都想得周全。”

她爹是机械厂的厂长,她模样性情各方面都好,本来能嫁个不错的人家,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后来她非看中了顾建章。顾建章家那条件,大家都知道的,他顾建章就是家里着所有的劲儿抬起来的金凤凰,乡下家里一群弟弟要养活,全家都指望着他呢!

嫁给顾建章,这辈子只能坑娘家补贴婆家了。

这些年,顾建章待她不错,她也知足,觉得坑谁补谁都行,日子怎么都能过。可两口子时间长了,难也会闹别扭,每当两口子生气惹恼的时候,她难就想,当初我如果嫁给那谁谁,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虽说这想法不过是一闪而逝,可终究曾经有过,只是她从不说罢了。

不曾想,这小弟妹,心眼儿竟然这么多,连这都想到了。

蜜芽这个时候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童韵将她那软糯小奶肥身子抱起来,让她趴在肩头轻轻拍打着:“嫂,你着吧,别和我客气这个。咱们如今条件差,有点好东西,可不就是得孝敬给老人家,还能真得进咱年轻人嘴里?嫂的爹就是我的长辈,这大过年,我好不容易孝敬一次,你可不能拦着我。”

谭桂英听着这个,真是又感动又想笑:“可真真说不过你,你这小嘴儿,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敢情这东西我不拿走,倒是我的罪过了!”

童韵噗的笑出了声:“咱现在乡下条件差,也没什么好孝敬的。这两年他们兄弟四个都挣最高的工分,家里光景总会一年好似一年,等以后咱富裕了,还给伯父伯母送好吃的去!”

谭桂英感慨地拉着童韵的手:“等以后有机会去县里,多陪我说说话,总觉得你就跟我亲妹妹似的。”

童韵笑着道:“好,以后有机会定要去叨扰下嫂嫂。”

一时间妯娌两个人说着知心话儿,童韵把蜜芽儿哄睡了放下,便开始给谭桂英拾掇东西。她取了个小包袱皮,把那些东西都包起来,谁知道正拾掇着,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童韵听着这动静,心里觉得奇怪,想着顾建国这会子陪兄弟说话呢,不至于回来。正疑惑着,那谭桂英眼疾手快的,忙扯过被子,把那好吃食给盖住了。

抬眼间,进来的却是苏巧红。

原来顾家几个兄弟带着一群小子出去街面上放炮了,陈秀云在厨房里洗碗,冯菊花打扫灶台,苏巧红偷偷摸地路过西屋窗户底下,就听着里面妯娌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她一想,便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肯定是偷摸说什么话,说不得谭桂英又拿了几块布暗地里给童韵了,当然也可能是麦乳!

苏巧红想起这个来,气得胸口都疼。

同样是弟媳妇,怎么她就不招人待见?谭桂英爹家有钱得很,她就不能多张罗点东西吗?

苏巧红这下子是来气了,干脆上前,一把推开门,直接闯进去。

她倒是要看看,她们偷偷摸摸在弄什么东西!

结果闯进门后,就看到谭桂英急慌急忙地把个什么盖住了!

“嫂,童韵,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不是和童韵说说苏联文的事吗,我们机械厂有一批机械,说明书是苏联文,太高深了,读不懂,我想着童韵学问好,想让她回头帮看看。”

这件事倒不是无中生有,苏联文说明书确实有,不过顾老太太也懂苏联文,所以顾建章拿给他娘看去了。

“是吗?那你们真是有文化,学过苏联文,我这睁眼瞎,别说苏联文,就是咱中国字我都不认识!我和你们真真是没法比!”

说着间,苏巧红凑到了炕边,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被子底下瞅。

谭桂英是厂子里当主任的,什么人没见过,一眼就看出来了,皮笑肉不笑地道:“有法比没法比的,咱这不是也当妯娌吗?既是当了妯娌,就得好好处着,咱总不能学那黄鼠狼天天偷偷摸摸地往人屋里寻摸东西!”

苏巧红听着这话,脸上都憋红了,却是咬牙道:“对,好好的人不当,非当什么黄鼠狼,做个啥都背着人!”

谭桂英听着,好气又好笑。

她容易吗她?她寻来了一块花布给蜜芽儿做衣裳,就想着牙狗那边儿也小,面上不好看,只能劲巴拉又给牙狗儿也寻了块。

得亏人家冯菊花是个好性子不挑剔,不然这事儿就没完没了了!

结果呢,她好心好意想端平这碗水,结果人家那眼儿还滴溜溜地看着她手里的花布?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她以为她苏巧红是个什么东西,好东西合该都进她的嘴儿?

“还是四弟妹见识大,还知道人模人样的黄鼠狼,咱在县城里住惯了,见的都是人,说的也是人话,做的也是人事,真不知道黄鼠狼还能当人看!”

说着间,她回过头,笑望着童韵:“五弟妹你说,你见过这样的黄鼠狼吗?”

苏巧红没想到这城里来的大嫂竟然说话这么直,这不就是说她是个黄鼠狼?她气得差点想掉眼泪,打算回骂几句,正要开口,忽然脑子一清醒,又觉得不对劲。

这是城里的大嫂,不是二嫂不是三嫂也不是小弟妹啊!

她不能得罪谭桂英,谭桂英在县城里有地位,谭桂英的爹是机械厂厂长。

万一以后招工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于是她忍了忍,又忍了忍,憋着愣是没敢再说什么,只能瞪了眼童韵:“五弟妹,真是命好,别人比不过!”

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

这边童韵摇头叹道:“怎么被她看到了,又是一场事儿!”

谭桂英却是无所谓的,这种人她见多了:“她难受就难受去呗,咱们又不是她爹娘,犯不着供着她敬着她!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见到了就得眼红,她才不管这是做什么用的呢!”

童韵贴心,惦记着留个好东西送给她,也算是还给她娘家一个礼,可是苏巧红只知道她这个当大嫂的在县城里有好东西,扒扯着要东西。

这人和人,能比吗?

她谭桂英心疼孩子,送个布,看着孩子穿得好,自己心里痛快!可是如果谁非觉得她就该的就欠的,她是县城里混的就应该能扒拉东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