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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真是没那闲心伺候!

谁也没欠你啥,凭啥啊!

童韵想想也是,如果苏巧红看到她这里有好吃的,怕是又要问,怎么都是嫂子,你只给城里的那个嫂子,莫不是因为我不能送你花布就小看了我?怕是又一顿哀怨!

她满心以为县城里来的嫂子有票有钱,但其实人家过得也有自己难处,谁也不是神仙伸手就能变出东西。

如今也只能不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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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苏巧红这边,跑到墙根角落里,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怎么人人都对童韵好,连城里来的谭桂英都偷偷摸摸给童韵东西!想想就觉得冤屈,冤屈得不行了,童韵到底哪里好了,不就认几个字,又脸蛋子长得好看?可是论起做庄稼活,她可不是什么好料子!

“妖里妖气的,也就老五那个没眼力的才娶这么个玩意儿!”

她这一口气喘不过来,整整憋了一下午,一直到了晚上时候,她擦擦泛红的眼儿往窗户外面瞅,正好看到童韵和谭桂英在厨房里忙活做饭,好像是说要做个什么拿手好菜?

“哼,什么拿手好菜,都是油的!这一个个的,就知道糟蹋东西,城里来的媳妇就是不会过日子!”

正叨叨着,就见顾建国提着铲子和土布袋子要换沙土。

这沙土是要勤换,小娃儿睡在里面才能舒服,一般庄稼人家养娃粗糙,一天换一次。可顾建国疼女儿,他上工前下工前都要换。现在过年,他不用上工,更是一天换好几次。

苏巧红看着那换沙土的顾建国,心中一动,竟然有了个主意。

乍有这么个想法,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忍不住道:“造孽啊,娃还小,哪能那样呢!”

可是她坐在炕边,望着窗外,却是又想起之前自己闯进童韵屋里的情境。

也不知道谭桂英到底是在被子底下藏了什么好东西?她一定是把东西偷偷给童韵了。

是布料,还是麦乳?

苏巧红想来想去,越想越难受,难受的想掉泪。

她忽然就记起,小时候她娘在吃饭前支使她去拾柴火,等拾柴火回来,她看到了桌子角那里没拾干净的一点鸡蛋皮零碎。

她知道她娘偷偷给哥哥吃鸡蛋了,没让她吃。

她当时就难受,特难受,窝心的难受,可是嘴上却没说。

后来就盼着嫁人,想着嫁人了,离开这个家,一切就好了。

谁知道离开了那家,嫁到了顾家这烈士家属家庭,竟然也是被人不当人看!

苏巧红一咬牙,鬼使神差的,就走出去:“建国,你大老爷们的怎么干这个,歇着吧我来!”

顾建国抬头见是他嫂,笑着说:“嫂,你去看牙狗吧,我来做就行。”

苏巧红推让一番:“别,我来帮你吧!”

顾建国其实心里很纳闷,这四嫂今天怎么了这是,不过他也没问,只是推让道:“嫂,你不用管这个。”

苏巧红在推让时,趁着天晃黑,背着身子,用脚轻轻一踢,就踢了一小块泛红的炭进去那沙堆里。

那沙堆是顾建国早就用细箩筛过的,应该是马上就要装进土布袋子里的。

踢完了,她也有些不自在,干笑了声:“建国,不用嫂帮忙,那嫂看牙狗去了啊。”

“好,嫂,你忙。”

苏巧红忙不迭地往自己屋里走,走进门后,像后面有鬼追似的,赶紧关上了门。

第22章

苏巧红关上门后,依然是心跳加速。

她回忆起刚才自己做的那事,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一锅刚煮熟的玉米粥。就在这个时候牙狗睡觉醒了,在那里踢腾着被子,她赶紧过去抱起牙狗来,走到旁边痰盂前给牙狗把尿。

牙狗尿了一泡后,不哭了,睁着两汪眼泪看着苏巧红:“娘……”

牙狗睡了这一觉,屋子里闷,鼻子便有鼻涕堵着,说起话来鼻音重,再加上他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只会说发一些简单的音,这一声“娘”便叫得怯生生软糯糯的。

苏巧红看着自家牙狗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竟觉得心疼又心酸,不想起那蜜芽儿。

平心而论,蜜芽儿长得也确实惹人疼。

那小嫩肉若是真贴上那么一块小红炭,怕不是要落一大块疤!

她这个时候想想,也觉得后悔,毕竟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着的妯娌,那孩子也没招她惹她,她又何必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她要不要偷偷地出去,再把那块炭扒出来?

她偷偷摸摸地往外瞅,心想该寻个什么理由呢?正想着,外面顾建党回来了。

原来兄弟几个带着几个孙子浩浩荡荡出去串门子去了,十二个大小男人走到哪家哪家都得挤慢了。如今回来,小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儿,几个大人各自进屋了。

顾建党自打上次苏巧红的事后,对她一直懒懒的,今日进了屋,见牙狗磨磨唧唧地哼哼,倒像是多委屈似的,而苏巧红却傻愣在那里,呆呆地不知道想啥。

“这是怎么了?”说着这话,顾建党从苏巧红怀里接过来牙狗。

“没,没事!”苏巧红怕顾建党看出端倪,连忙板下脸来,扭头过去。

其实这大过年的,顾建党就是再对她有不满,也想着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毕竟无论发生啥事儿,日子总是得过不是吗?

谁知道她这样子,他就不了说两句了。

“你今日跑去老五房里,还和大嫂拌嘴了?”

“你听谁说的?”苏巧红本来心里又愧疚又慌乱的,在这节骨眼上听自己男人这么说,顿时有些恼了:“是童韵给你告状?怎么这么碎嘴她?”

顾建党一听也来气了。

“什么叫童韵给我告状?你不看看,咱家就这么大地儿,谁发生啥事儿能不知道?人家童韵找我告状,人家告得着吗?!”

苏巧红看顾建党那神情,倒不像是童韵说的,她自知理亏,低下头没好气地别过脸,嘟哝了一番。

顾建党抱着牙狗坐在炕头,叹了口气:“咱大嫂好不容易来一次,人家还给牙狗送了新布,你说话注意着点,也得亏大嫂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

不提那块布还好,一提起来,苏巧红眼圈立马又红了。

“说什么给我布,不就是要给童韵布,怕面上不好看,顺便给我一块,我还不稀罕呢!”她小声嘟哝这么说。

“不稀罕?不稀罕你还给人家啊?人家就算是怕面上不好看才给你,那也得你有面子啊?如果你不是咱顾家媳妇,是大街上随便个人,人家在意你这面子干嘛?”

“是是是!”苏巧红虽然理亏,可是听不得人说她,被这么一说立马蹦起来了:“你有理,你有理,你万年有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