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257部分阅读(1/1)

久,就有消息过来。”

魏子宏哦了一声,看他几眼,道:“那我便等着了。”

李义同对他一揖,便下去安排。

此人确非夸言,只一二个时辰,就回转过来,道:“真人,听闻月前,霜枫岛来得师徒二人,其中一个,与真人所述,倒有几分相似,传闻已做了霜枫岛门下客卿。”

魏子宏眼中一亮,道:“霜枫岛在何处

李义同道:“此往东去三千余里,就是霜枫岛地界了。”

魏子宏既察得此人下落,再无半点迟疑,抛给李义同一瓶丹药,就纵身上天,化遁光一道,飞空而去。

散谷岛上,苏奕华自那周子尚离去之后,经反复思量,终于决定行一步险棋。

他关照弟子一声,命其在洞府等候,自家则是穿云入空,到了极天之上,把那枚周子尚所赠玉佩拿入手中,起法力一运,便倏尔一跳,便化光飞去。

过有半个时辰,远处过来一道遁光。到近处一落,光华散开,周子尚自里踱步出来,看了他一眼,笑道:“苏道友既找上周某,可已是想清楚了”

苏奕华不提此节,反是道:“周真人,你可知当年邵真人打上你玉霄地界之前,曾在风陵海中留有一处小界么”

周子尚一怔,道:“有这等事”

苏奕华道:“据苏某所知,这小界之中,藏有不少上好丹玉,只是苦于功行不足,无法入内,周真人若能助我,我便应你之意,入得玉霄门庭,此间得来好处,也愿与真人共享。”

周子尚顿时大为意动,他找上苏奕华,本就是图谋龙府,存了自己家吞下来的念头,实则并未上报宗门,现下竟又多了一处小界,更是意外之喜,道:“不知周某该如何相助”

苏奕华先将自家所持符诏示予他看,将此间原委道个明明白白,最后才道:“还有一张符诏,却是在那霜枫翁氏手中,只是要叫那翁饶老实交出,必是不能,那便只能下手抢夺了,原先我无有把握,但若能与周真人合力,却是十拿九稳了。”

周子尚目光闪烁几下,笑了一笑,摇头道:“苏真人太过高看周某,翁饶毕竟一派之尊,要夺此物,只我二人怕是不够。”

苏奕华道:“那依周道友之意该如何”

周子尚笑道:“我与蝉宫宫主有几分交情,若有她出力,把握当大上几分。”

苏奕华似有些犹豫,道:“再多一人,也不是不可,只是”

周子尚打断他道:“我知真人疑虑,我等皆可立下契书,如此真人可还放心”

苏奕华想了一想,勉强答应下来,只是此刻眼底之下,却有一丝嘲弄之色划过。

第三十五章 蝉宫梅红殷如血

就在魏子宏入得风陵海界时,外间也是来了一人。其身形高大,面庞方正,鼻直额宽,但眉宇之间有一股凶煞之气。

此人名为渠商,乃是鲤部此辈之中族中功行最高之人,修为已至三重境中,渠岳此回为夺龙府,恐他人无法压下有诸宝傍身的苏奕华,故才遣了他来。

只是到得风陵海外,却也同样受阻于风阵,不过他也自有办法。

取了一道符诏出来,喃喃念咒,不一会儿,拘了百余个在此海之中修行的水族上来。

稍稍问了几句,却是自一鲨妖处明了渡海之法,便化一缕烟气入其腹中,借其躯游走海下,极是顺利的过了涡流过来,

只是外界风阵稍弱,尚是好过,越往里去,则风势越强,再想这般轻松过去却是行不通了,只能乘舟而渡。

也是他来时在路为避玄门弟子,有所耽搁,晚来了几日,这月恰好是此地一年之中厉风最为强盛之时,无有半条舟船往来,无奈之下,只好在外坐等。

魏子宏按照刘义同所指方位,往东一路飞驰,很快入了霜枫岛地界,只是到了此地,明显可见戒备比外间紧密了不少,海面之上,时不时有修士来回巡守。

他只知散谷岛大致方位,这般去找,恐长风文学 www.lwen2是还未与对方照面,便会与霜枫岛修士对上。

转了转念,见不远处有一荒岛,就落了下去。待一名弟子模样的人从顶上经过时,他一探手,将之抓了下来,摔在脚下,问道:“你可是此处修道之人”

那名弟子初时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待见得魏子宏,顿时惶恐起来,道:“是是,晚辈正是霜枫岛上弟子。”

魏子宏沉声道:“最近你岛上来了一名客卿,作道人打扮。身旁还有一徒儿。你可知他住在何处”

那弟子战战兢兢道:“前辈,小人位卑职小,这等事无从得知啊。”

魏子宏再问:“那此地可有知晓之人”

那弟子犹豫一下,手向一处一指。道:“往此处百多里。有位白沙翁。也是门中客卿,想来他是知晓的。”

魏子宏望了一眼,果是见得一座大岛。隐有灵机环绕。他点了点头,一指点在其眉心之上,此人顿时变得神情呆滞,双目无神。随后一跺脚,化光遁向那处。

到了岛屿近侧,他察觉到禁阵阻拦,只是置得极为粗陋,在他眼中看来,处处皆是破绽。当即掐了一法诀,化为一道白茫茫的烟气,似云似雾,径直穿行进去。

岛屿之上,此刻正有一名皓首白衣的老者在石上打坐,感觉灵机被人触动,咦了一声,猛然站起,沉声道:“何方道友来此”

魏子宏现身出来。道:“你可是白沙翁么”

老者面露凝重之色,对方能这般轻易闯入他阵法之中,显然修为比他高上许多,拱手一礼,道:“正是在下,尊驾来我修行之地,不知意欲何为”

魏子宏道:“此来只为寻一人,此人名唤华辛,你可知晓他下落”

白沙翁道:“原来是找华辛真人的,若未记错,此人好似在东面散谷岛上修行。”

魏子宏又道:“我初来此地,路径不熟,道友可有海图”

白沙翁苦笑道:“老朽只是此地客卿,哪有这等物事,不过在此久了,此地大小灵岛分布,倒也知晓一二。”当即嘴唇翕动,传音过去,将自家所知如数道出。

魏子宏听完,冲他一点头,道:“多谢告知了。”言罢,起了一遁光,冲天飞去。

白沙翁见他离去,顿觉浑身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门外有一弟子声音传来,道:“恩师,方才弟子好似见得有一道遁光出去,可是”

白沙翁呵斥道:“哪有什么遁光,分明是你眼花了,给我好生修炼,莫要分心了。”

门外弟子只得诺诺退下。

魏子宏出岛之后,认了认方向,便起全力飞遁,只半个时辰就得散谷岛外,隔远望了一眼,见这岛屿上灵机薄弱,也没有山水之势可借,判断出并未布置有禁阵,便再无顾忌,当即纵光上前。

到了岛上,他转了一圈,却发现这里只几个小妖,并不见那苏氏余孽下落,便随意拿了一个小妖过来,施了一个夺魂之术。

这一番查探下来,这知晓原来苏奕华出去已有一日,此刻不在岛上,不知何时回来。

他盘算了一下,霜枫岛海域着实不小,他不知对方去作何事,根本无处去寻,好在已然找到了对方落脚之地,若无变故,必然会回来,不如就在此地等候。

于是一挥袖,此地数十小妖轰然化为飞灰,自己则是落坐下来。

只是过去还未有一刻,却忽感南面灵机大盛,有道道遁光飞起,看得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转了转念,决定前去一探,身躯一拔,就化光飞去。

几是同一时刻,一驾龙首金车正往东而行,霜枫岛岛主翁饶坐在车中,脸色阴沉无比。

方才传来消息,他一幼子,在海上嬉玩之时,强辱了一名女修,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偏偏此女是蝉宫方入门的弟子,蝉宫宫主肖莘闻之大怒,立刻出手将之扣下,还要他亲去领人。

风陵海有上百势力,但蝉宫霜枫岛五驹崖这三大派为大,互相也是常有争斗之举。

五驹崖掌门数月前寿尽身亡,翁饶正准备动手侵吞其几处灵岛,为此,他前些时日还亲赴蝉宫花会,以和缓彼此关系。哪知才回来未几日,就出这等事,他也是恼怒异常,大骂自己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同时又暗恨蝉宫不给脸面。

他修道至今,已有七百余年,平日又好纳美色,儿孙不计其数,平时哪怕死了一个,恐连名字也想不起。但此子却是不同,其母族恰是五驹岛上之人,此回还有大用,况且他身为一门之掌,若连自家儿子都保不住,那脸面又往何处去搁故听得消息,顾不上其他,立刻起了车驾赶往蝉宫。

行至半途,忽听背后有声呼唤,道:“掌门慢行。”

翁饶回身一看,见是一名驼背道人,便道:“原来是金长老,你来作甚可是门中有事可先压下,待我回来再做处置。”

金长老拱了拱手,道:“还望掌门宽宥,闻得掌门要去蝉宫,老朽私自做主,去书召聚了各地客卿前来。”

翁饶一怔,有些不悦道:“我此去赔礼,又非斗法,何必如此金长老莫非怕人不知我翁某人此番丢丑么”

金长老脸上却露出一片严肃之色,道:“掌门,侄儿平日纵无心修道,可也不缺美色,又怎会在蝉宫门前做下此等事还恰好是肖宫主爱徒此事有些古怪,掌门不得不防。”

翁饶一听之下,也是警惕起来,纵然并不觉得蝉宫在这个时候有对付自己的理由,可也觉得多些小心总是好的,便也不再坚持,把金长老唤上车来,一同前行。

去有不远,却见旁侧一道遁光迅快过来,隔着百丈远就主动停下,随后遁光一开,却见苏奕华自里走了出来,稽首道:“翁岛主,贫道奉命前来。”

金长老看他两眼,道:“华辛真人,你来得却快,众位客卿之中,却是你第一个到。”

苏奕华道:“贫道本就在近侧采药,闻得翁掌门唤召,不敢耽搁,即刻赶来。”

翁饶看他一副恭敬模样,很是满意道:“苏真人,也上车来,与本座同行。”

苏奕华打个道揖,就上了车驾。

翁饶看了下左右,算上自己,这里有三名元婴二重修士,便蝉宫当真有什么不轨企图,也足以应付了,便一挥手,重又上路。

两个时辰之后,金车终是到得蝉宫之外,见漫天飞雪之中,矗有一座宫阙,素玉银装,冰瓦晶台,宫外有一片梅林环绕,粉瓣点点,殷红如血。

大约百多名修士站在宫门之前,最前一个,是一戴冠高髻,头领步摇,身着深衣礼袍的女子,其眉眼如画,琼鼻瑶口,脸颊微丰,看去自有一股柔媚。

翁饶认得是蝉宫宫主肖莘,本欲过去见礼,金长老却上来阻拦,低声道:“再是过去,就在蝉宫禁阵之内,掌门不可再往前,由老朽上去说话便好。”

翁饶虽觉他有些小题大做,但也未有驳逆他意,道:“便如此吧。”

肖莘见龙首金车到了之后,却是驻步不前,不由微一蹙眉,回头看了一眼隐藏在后的周子尚,道:“周道友,我蝉宫所有元婴修士尽在此地,凭我手中之力,杀这三人不难,但要擒下却是要用些手段了。”

周子尚笑了笑,低声道:“肖宫主放心,有华辛真人为内应,不难拿下翁饶。”

这时后面匆匆过来一名女修,禀道:“恩师,方才有书信传来,霜枫岛数名客卿,正往此处过来。”

肖莘玉容微变,道:“莫非是翁饶察觉到了什么”

周子尚低头一想,道:“当不至此,否则翁饶岂会以身犯险肖宫主可先上去与他说话,看能否将他诓入阵中,若是不成,便要快些动手了,迟恐生变”

第三十六章 瀚云一界中 玄丹照潮烟

金长老在劝住翁绕之后,就自天中下来,到了蝉宫一众修士之前,上来深深一揖,道:“霜枫岛金乔,见过蝉宫宫主。”

肖莘却丝毫不去理会他,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只是静静站立不动。

金长老顿觉尴尬气怒,然而却又发作不得,只得再道一声:“霜枫岛金乔,奉翁掌门之命而来。”

肖莘仍是充耳未闻。而她身后众修之中,此时却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一人道:“那翁掌门也是一派尊长,纵然子孙有过,怎也不至不敢来见宫主吧”

有人接言道:“那是他心中理亏,无颜来见吧”

又有人道:“哪是什么心中理亏,小妹以为是胆子太小,再前几步,就是我蝉宫禁制,这位翁掌门呀,是怕我等把他给祸害了。”

此语一出,人群之中传来几声低低嗤笑。

金长老听得此语,愤然道:“肖宫主也不好好管教管教自家弟子,怎任得他们在此胡言乱语”

肖莘这时才转目过来,用清冷之声回道:“我管教自家弟子,那霜枫岛弟子又有何人来管教呢”

金长老向外拱了拱手,道:“那自然由我掌门管教,由不得外人指摘。”

肖莘淡淡道:“那贵掌门在何处,我怎未见”

金长老闻言不由一噎。

翁饶修为深湛,哪怕坐在金车之中,也是把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顿觉羞恼不已。

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被人当面羞辱却还是无动于衷,那日后还如何统御门众

哼了一声。就要不管一切,上得前去。

苏奕华这时却上前一拦,稽首道:“掌门。万不可冒失,此些人以言语相激。分明是有诡计。”

翁饶对蝉宫方向伸手一指,冷声道:“那你待如何,莫非任由此般人折辱我不成”

苏奕华却压低声音道:“掌门莫急,贫道有一策,可试出蝉宫用意。”

翁饶暂息怒火,道:“讲来。”

苏奕华道:“掌门稍候可故作离去之态,蝉宫若是无动于衷,那便是贫道多想了。若是来追,那则必是要加害掌门。”

翁饶渐渐冷静下来,他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对,点了点头,把龙首金车一转,掉过头去,做出一副走得模样。

他这里一动,肖莘玉容顿时为之一变。

周子尚也是暗叫不好。他起初见得苏奕华上前阻拦时,已是升起警惕之心,此刻见翁饶要走。就知出了变故,不过眼见大鱼快要上钩,又怎容其从自家手中溜脱立时传音道:“肖宫主。事机有变,速度出手,翁饶那处有我来料理。”

语毕,当即起了遁光,直直冲向翁饶所在。

到了这般时候,肖莘也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素手一翻,水袖之中浮出一片光影,好似万片飞花。对着站在近处的金长老拂了过去。

她这一动手,身后七名元婴长老也是跟着一起发动。无数罡雷电芒齐轰而来。

金长老起初就怀疑蝉宫之人另有谋划,又孤身至此。早便暗怀戒备,见肖莘动手,头上玉箍飞起,垂下一圈灵光,不令那些飞花光虹近身。

只是这么一挡。他同样也是被牵制了在原地,不得飞遁,失去了最后一丝脱身机会。

以他一人之力,又怎抵得上七人合击不过眨眼之间,就被无数雷光淹没,被炸了尸骨无存,连元灵也未能逃出。

翁饶见此一幕,惊怒万分,若是方才不是金长老代他前去,恐怕此刻死的便就是他了,大声怒骂道:“贱婢,敢杀我门人,我必将汝千刀万剐”

苏奕华见他口出污言,其言行丝毫不似一门宗主,不觉皱了皱眉头,嘴上却道:“掌门,此仇可来日再报,眼下还是速走为上。”

翁饶也知不是纠缠的时候,恨恨驱驰车驾,往来路退走。

肖莘等人杀了金长老后,清喝一声,起得遁光,往天中追来,身后蝉宫长老,也是纷纷跟上。

只是翁饶这龙首金舟,行空极快,不多时,二人已是逃去百多里地,后面追赶之人,还被稍稍拉开了一些,照这般下去,恐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周子尚见此,心下暗悔,他入元婴之后,就始终在设法提升道行修为,却是忽略了神通之法,要是练成了“周天方寸”,只消神通一起,顷刻就能追至二人身后,又何必这么苦苦追赶

苏奕华始终在留意四处,这时他目光一转,指着一处道:“掌门快看。”

翁饶转头一看,见有六道遁光飞来,其中不但有两名客卿,还有四位门中长老,足以回身与蝉宫一战了,顿时胆气一壮。

苏奕华这时露出一丝诡笑,他虽此前虽与周子尚签下契书,但也看得出来,其中留有许多可做文章之处,相信周子尚只要自翁饶手中得了另外一张符诏,必会翻脸杀他。

假使面对周子尚一人,他还自认能够对付,可要是此人与蝉宫联起手来,那是分毫机会也无了,故此欲引霜枫岛修士之力与蝉宫拼杀,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如此才他方便行事。

肖莘见得霜枫岛援手到来,心下一沉,原本是布好陷阱,引得翁饶自家往里跳,可现在再追上去,却是成了两派正面争杀了。便是能胜,也是惨胜之局,那下来又如何对付五驹岛这一刻,她也是心中摇摆不定起来。

周子尚也是暗呼不好,他知此刻要是让翁饶与来援之人汇合,那是万万没有机会了,他心下发狠,暗道:“若叫你等逃了出去,我枉为玉霄弟子。”

拿出一张法符出来,法力一激,就有光波乍起,将他裹住,如飞星一般,不过几个呼吸,便遁至金车近前。

同时他呼喝一声,头上罡云一转,似有一枚灵珠飞起,随后一道光芒闪过,落去四方,霎时将方圆十余里地界笼罩在内,待光华闪过,天空之中,三人同时不见了影踪。

肖莘不由一怔,她方才虽萌生退意,可此刻见翁饶不见,心思却又动了起了。霜枫岛之人此时已是群龙无首,正是将之铲除的好机会,高声道:“诸位同门,随本宫诛除此辈。”

蝉宫修士齐声大喝,跟随她杀了上来。

霜枫岛众人见掌门生生在面前不见,也是一个个惊怒万分,可此刻掌门尚未救出,他们也无法退走,只得祭出法宝,硬着头皮与蝉宫修士斗在了一处。

苏奕鸿只觉眼前一花,眼前却是一片片翻涌云海,立时认出此术来历,忖道:“云瀚一气天”

天中云气一分,周子尚自里走出,站在上空冷声道:“苏真人,你果然别有心思。”

苏奕华笑道:“彼此彼此。”

翁饶察觉到气氛不对,一转金车,往后退去。

两人却根本不去追他,要破这“云瀚一气天”,除非施术之人杀死,或逼其主动撤去才可。

周子尚沉声道:“眼下既我二人,不如先前翁饶斩杀,再定符诏归属。”

苏奕华拂尘一摆,笑道:“正有此意。”

就在这里两派修士大起争斗之时,魏子宏也是到了百里之外,他见前方到处遁光雷芒,就把身一顿,稍作感应,却察觉到天中有一丝不对,好似天地生生被人抹去了一块,眉心睁开一隙,一道神光射出,看了片刻,不禁一皱眉,道:“云瀚一气天此处有周氏弟子”

要修“云瀚一气天”,必先修行天宇境同书,是以施术之人,不用多想,必是出自定阳周氏。

魏子宏目光看去,却并未发现苏奕华身影,忖道:“此处无有那苏氏余孽,多半被困入一气天了。”

转了转念,决定候在这里,待里间分出结果,再行动作。

只是看了一会儿两派修士游走厮杀,却是摇了摇头,对方纵然都是元婴修士,可法力神通不说与溟沧派长老相比,就是玄门同辈相比,也是差之甚远,对付此辈,他便不用法宝,也能随手打发了。

可再看一会儿,神情中却多了几分诧异,暗道:“这蝉宫神通道术,怎么看去与骊山派有几分相似,莫非两者有甚渊源不成”

而此时场中,也快分出胜负了。

霜枫岛无了领头之人,难免人心浮动,肖莘看准机会,一道光霞闪过,将与她对阵的一名长老打得吐血。

白沙翁见得此景,先自没了斗志,起了遁光逃脱,蝉宫之人也无追赶之意,将之轻轻放过。

另一名客卿见状,哪还有心在此,一连打出百数罡雷,将对手逼退,一转身,跃去百丈之外,随后把袖一遮,也是起一道罡风遁走。

他们这一走,唯剩四个霜枫岛长老仍在苦苦支撑,不过蝉宫这边人数几是他们一倍,故而落败也是迟早之事。

那一名客卿虽突围困,可却有些慌不择路,所去方向,正是魏子宏所在之处,忽见有一个修士立在天中,还以为是蝉宫之人,未及多想,下意识就把手中法宝打了出来。

魏子宏冷然看去,他身形不动,只罡云之中竟浮起一粒丹丸,耀如金阳,外有浊雾黑烟环绕,发光一照,竟生霹雳之音,咔嚓一声,就把那件法宝劈了个粉碎。随后再把袖一抬,一团黑烟过去,就把那人卷了进去,只在里间滚了几滚,就把那人身上宝光磨碎,再过几息,惨嚎一声,整个人彻底化作乌有。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青枢金刺 元血饲虫

魏子宏所使功法名为“玄丹照潮烟”,此是泰衡老祖所传,瑶阴派正法之一。

此法内外两相,外相用击,内相为御,号称“一波一涌,如潮拍岸;一起一拔,似龙翻身;一升一腾,丹中见神”。

此法本来需蛟类修习,才是事半功倍,不过后来泰衡老祖弃魔入玄,又将之稍作改动,自此之后,人身修士亦可修行。

这门功法内蕴数种神通之变,功行越深,则神通愈是强横,虽用作修道不算上乘,但用来斗法,却是厉害异常。

他这里一动手,虽只片刻之间,但蝉宫那边法力深厚之人也是有所察觉,见他几乎是在举手之间,就把一名与他们功行相若的修士打杀,顿时大为惊凛。

不过他们眼前尚有敌手,还顾不上外间之事,只是加紧了手中攻势。

一刻之后,四名霜枫岛长老尽数殒命在他们手中。

肖蝉这才把目光转去,见魏子宏站在那里并未离去,蹙眉道:“诸位可认得此人”

一名长老道:“此人既然坐观我等剿杀霜枫岛修士,纵非友,当亦非敌。”

一名青袍老道沉吟道:“宫主,依老朽之见,此人手段有几分似那魔宗修士。”

“魔宗修士”肖莘一惊,她踌躇了一下,道:“遣一人去问问来意。”

青袍老者自告奋勇道:“老朽昔年与几名魔宗长老曾打过交道,还是老朽去为好。”

肖蝉点首道:“那就有劳古长老了,切要小心。”

青袍老者一礼之后,就往魏子宏所在之地过来,因将方才一幕看在眼里,是以他十分谨慎。并不敢贸然上前,远远打个稽首,道:“敢问道友自何处来”

魏子宏看他一眼。淡声道:“我来此地只为抓一门中叛逆,与汝等无关。”

青袍老者很是知趣。并未追问是谁,又是一揖,便自退去。待回了来处,就又将魏子宏原话复述了一遍。

肖莘也不是蠢人,猜到魏子宏十有八九是为那位华辛真人而来,暗忖道:“若是此人也是为抢夺小界符诏而来,倒是不能放过,待周道友出来。再一同对付他。”

此时云翰一气天之中,漫天俱是罡风雷火,苏奕华与周子尚二人一左一右,正盯着翁饶车驾围攻。

只是两人虽联手对敌,但彼此仍是互相防备,又为防对手窥看自家手段,是以皆未曾使出全力。

在这等情形下,翁饶一时虽被逼得狼狈无比,但却还能支撑得住。但如此下去终不是办法,迟早也会法力耗尽。于是大声道:“两位,我与你等素无仇怨,为何苦苦相逼。两位想要什么,尽可说来,只要翁某有的,都可拱手奉上。”

苏奕华一声不吭,他是不会将符诏之事主动道出的。要是对方知晓缘由之后,不肯屈服,反以物为要挟,那只会陷入被动之中,故他宁可先将之杀了。再去慢慢搜寻此物下落。

周子尚却未有马上回言,他目光闪烁不定。手中攻势也是微微一顿,显然再暗地里盘算得失。

翁饶发觉自己此言一出。压力顿时轻了许多,显然此事不是不可商量,顿时精神振奋,满含期待起来。

苏奕华看在眼里,不由面露冷笑,周子尚若是看得清楚,就不会将真相说出。

过了片刻,周子尚似终于拿定了主意,开口道:“翁掌门,恕周某无礼,若你能束手就缚,并立下誓言,必将我等索取之物送出,那我可保你性命不失。”

翁饶对周子尚此语他根本不信,要是做了此事,那才真正生死无法自主了,不过他至少知道确实是为了身上某件物事,而非是私仇,便用商量语气说道:“周道友,我信得过你,但却信不过华辛,我好心好意收留此人,他却是图谋我身上之物,无疑是豺狼之性,我愿与周道友立契,只要不是身家性命,都可奉上,但周道友也需应我一事,便是与我一同除杀此僚”

周子尚叹一声,道:“翁掌门,我与你口中这位华辛真人早便是签下法契的,离间之策,便不要再用了,那物事也非是周某一人可拿,还望你成全。”

苏奕华这时也道:“翁掌门有一句说得好,你与我等并无冤仇,要是你果能依周道友先前所言而为,贫道也无意取你性命。”

翁饶看了看二人,仰天大笑,随后满脸狠戾道:“你等莫非以为我好欺不成这等话就休来骗我了,不过以死一拼罢了”

周子尚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只有我自家来拿了。”

他一招手,一道金光却是自罡云之中飞出,霎时破云穿空,发出厉啸之声,往下直刺而来。

翁饶听得这声势极大,不敢硬接,忙祭起一枚玉符祭在上空遮挡。,

苏奕华露出嘲讽之色,霜枫岛祖师邵烛好歹能与灵崖上人斗法,其人门下不知和玉霄弟子有过几次交手,这翁饶竟然连这“星神金刺”也是不识,当真不配做一派之主。

此针共分七种,可谓各有妙用,而这一根名曰“青枢金刺”,却专是用来破击护身法宝。

果然,金刺在那符上一啄,啪地一声,竟是将之凿了个粉碎,再掉头一转,直击龙首金车。

翁饶急急起得法力,将得车上禁制撑开,可那金刺在周子尚御使之下,瞬息间连刺数十下,不一会儿便变得光华黯淡,眼见就要破散。

苏奕华见有机可趁,暗暗抓了一把雷珠出来,往下就是一洒。

翁饶大惊失色,忙起遁光自车上脱出,才方离去,金车在雷光之中被炸了个粉碎。

这时金刺又是刺来,忙祭了一枚金圈出来,在半空一转,连那金刺居然摇晃不定,似要被其吸去。

同一时候,他又将一枚鹅卵大小的霜丸掷了出来,此物才一至空,立时有寒风刮起,使人如堕万载冰渊。

苏奕华与周子尚都见状,都是起了法宝护遮护,又退去数里,方才避开那股寒芒,再抬眼看去,见翁饶已远远退至另一边。

周子尚道:“翁掌门,在我神通之中,你休想逃去。”

翁饶古怪一笑,道:“那也要你二人与我一道陪葬。”

他起指将顶门一划,整个人竟是慢慢变得苍老干瘪,好似一瞬间,浑身精气血肉都被吸走。

与此同时,可见其那伤口之内露出一只顶上猩红的虫豸,正轻轻扭动,好似就要醒转过来。

“朱烛虫”

苏奕华脸色大变,这分明是以精血饲虫之法,这虫个头如此之大,虽非王虫,但也差之不远了,绝非他们二人眼下所能对付,扭头道:“周道友,快些收了神通。”

周子尚却是转过头来,对他莫名一笑,

苏奕华顿时心下一跳,这时忽然感觉头脑一晕,顿时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对方手段。

他默默一察,身躯之中竟是多了一股邪气,也不知是何时侵入进来的,法力竟然有些运转不动。

就在这时,翁饶也是身躯剧烈一震,那顶上虫豸竟是不在动弹。

周子尚叹道:“翁掌门这法门一成,再以元灵附着虫躯,恐我等也只能远而避之,只可惜,我既把你等拉入瀚云一气天中,又怎会不准备后手”

他所用之物,名为“乱神香”,乃是南崖洲自一种毒虫身上采炼得来,能化邪气无声无息侵入修士躯壳之内,遏住其精元气脉,此物唯惧日月之光,天地之风,但在这小界之中却无此等顾忌了。

翁饶满脸不甘愤恨,用尽气力指着他,嘴巴张了张,似要说什么,却仍是未能说出,随后往前一载,竟是跌下了云头。

苏奕华见得此景,忙是拿出一瓶丹药吞服下去,看着周子尚道:“好算计”

周子尚笑了笑,根本无有拦阻此举,要除去此气,修士只需找一处地界,行功运法便可,但是他根本不会给对方这等机会,是以好整以暇。

苏奕华服下丹药后,把手一抖,祭了一面大旗出来,随后往后一退,就躲入进去。

周子尚不屑一笑,把手一招,青枢金刺顿时飞来,将那旗帜戳了一个窟窿。

可方才做完此事,他却笑容一滞,就见那残旗之后,又有数百一模一样的旗帜飞出,并向西面八方投去。

此宝名为“震晨旗”,修士若遇上危急之事,可遁至里间藏身,要想找了他出来,唯有将数百旗一面面削去,若是运气不好,极可能毁去百余面也找不到正主所在。

这本非什么至宝,在斗法时使出,通常只能拖延战局,可用在此间,却收得奇效。

周子尚连连祭出罡雷,一连打散数十面旗,却也未找到苏奕华躲藏的那一面,顿知是自己失策了。想要将之全数收拾干净,那至少也需小半个时辰,那时对方早把身躯之内的邪气压下了。

他心思一转,却是又笑了起来,伸手一探,就有一股白气将翁饶肉身提了上来,将其袖囊解下,灵机入内一转,不由大笑道:“原来在此苏道友,既你不取,周某便笑纳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开得故界门 纷纷入烛关

苏奕华虽躲在了法旗之中,但对外间动静仍是留意,听得周子尚之语,有那么一刻,他忍不住就要冲了出去。只是身上邪气未除,也只好先忍耐下来。

过去约莫盏茶工夫,他终将邪气压了下去,忙又吞服了几枚辟邪驱毒的丹药,这才将飞空宝旗一收,自里行出,稽首道:“道友果真得了符诏么,那贫道倒要恭喜了。”

周子尚一声大笑,道:“眼下两枚符诏已全,不如就此前去开了小界,道友以为如何”

因只苏奕华一人知晓龙府何在,强逼显然是不成的,故他原本谋划,是利用外毒将此人与翁饶先行制住,如此既可逼问出龙府下落,又能一人独吞两张符诏。

眼下既然筹谋失败,那与其这般纠缠下去,还不如先开了小界,再说其余。

苏奕华心念电转,经方才那一事,他对周子尚也多了几分忌惮,若对方果真从翁饶手上得了符诏,此议倒也不是不可接受,至多到了小界之中,再各施手段罢了,于是道:“道友说得甚是,原本立契之时,就说好共享小界,自是当如前言。”

周子尚一笑,把手抬起,轻轻一挥,须臾,就撤去了神通。

苏奕华见眼前仿佛拭去一层薄雾,天光及身,知是出了一气天,他目光往四下里一扫,见周围唯有蝉宫修士,霜枫岛之人却是一个也未曾见得,知晓不是逃了,就是被对方斩杀干净了,不由暗骂其无能。

肖莘见周子尚出来,脚踏轻云,迎了上去。秀目凝注其面,问道:“周道友,如何了”

周子尚沉声道:“道友且放心。翁饶已死,我已拿到那物。”

肖莘心下一喜。道:“那下来如何可是”

周子尚拦住她话头,往蝉宫那几名长老处有意无意望了一眼,道:“道友莫急,那处地界,越少人去越好,人多眼杂,却是不便。”

肖莘知他意思,轻轻点首。道:“道友言之有理,请稍带片刻,待我将宫中之事安排妥当,再随二位一同去。”

走了几步,她撇了一眼远处,却不见魏子宏身影,妙目一转,道:“有一事却是忘了告知道友,方才两位与翁饶相斗时,却是来了一名海外修士。说是来追缉一名门中叛逆,不知道友可是认识”

“门中叛逆”周子尚心下一惊,暗忖道:“莫非说得是苏氏难是溟沧派的人到了”

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沉声问道:“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