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1)

我视而不见,这场面见得多了,就毫不心动,也不心慌。我只想静静地等,如守株待兔的农夫,等到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出现,才会纵下红毯铺就的歌台,去和他游戏一场。

快意人生,欢场里最难得酣畅淋漓。

从职业的眼光看,我的男女之别,不过是个简单的概念。他携我手歌舞,并聊聊浅薄的心事。

不用聊得太深,做这些男人的红颜知己,很累。因为他看不到你的缺点,会把你的一颦一笑,都与自己家里那个、不年轻的太太比较;甚至,会把自己人生的不如意和种种缺憾,都拿来与你分担;我也不会快乐,我只想潇洒地玩乐嬉笑,并不想坐一回台,就了解所有人家j毛蒜皮的过往,背负沉重的心事,一瞬间回到二十年前。

也不能聊得太浅。碰到一个风趣又毫无害人之心的男人,很难。好不容易幸运一次,就要想尽办法吸引他,让他常来。喜欢听这些人讲的亲切的故事,就好像自己经历了那美好的人生一场,要成熟,也要成熟得风雅、好看。

我就是这样选择客人的。

舞女今夜不寂寞,只因有佳男相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九章 极品男人1

二十九章 男人

吕延春,在我少年的故事里,绝对有里程碑一般的重要地位。

我坐台的第一位真正的客人便是他。

如果到了耄耋之年,我还有力气写,我一定不忘给他浓墨重彩的一笔。应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做小姐的职业生涯;没有他,我也看不到小姐黑暗生活之外的别样天空;不会明白这世界上,有苦难也会有甜蜜的道理。

所幸我遇到的是他,他将男女之间纯洁的友谊和关爱,在那暧昧的气氛中溢满纯粹。我没有对黑暗的恐惧感,只在这里看到了比我从前的生活,更加轻松和自由的美妙。让我这样初来乍到的小女孩,在这里体验到了真情的诱惑,爱的美丽。

如果说我喜欢的是男人,那这男人的代表,首当其冲的是他。

只有他,我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能用发自内心的微笑去面对,将我修炼无数次的温柔妩媚,转变成刻意的诱惑,频下杀手,让他难以招架,不过是让他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他喜欢我,我毫不怀疑他喜欢我,喜欢到能纵容我任何有理无理的要求,面对我的撒娇卖痴,他有始终如一的心痛和疼惜。我常常似孔雀开屏,生涩地展示自己的万种风情;更不会含蓄伪装,喜欢他,就表现的总是那么执着坚定。

我真实的温柔,和若有若无的依赖,他时常也招架不住,会似笑非笑地问,“真要喜欢我,就索性跟我走。”

真听到这句话,我却直摇头,“那怎么行!我怕给你添负担。”

“养你,还总是养得起。”

“真的?”我眼睛亮晶晶地,却忽闪着狡洁的光,“那你离婚好了。”

但我总是输了。

——他绝对不会为了我,背叛他的妻子和家庭。

他是个生意人,永远有着忙不完的酒局,也不会放弃每次欢场的逢场作戏。

没碰到我之前,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是这样过的:三五天,必须要来歌厅疯一下,否则,就像浑身长了虱子一般不对劲。

刚开始,还曾对我不放弃坐台,也总是在旁人面前卖弄风情耿耿于怀。甚至装作不理我,漠视我。

而我,学会察言观色,恰到好处地,半是好笑,半是认真地上前抚慰他受伤的心,“哥哥,别生气了啊?我不过想玩玩而已,你干嘛这么介意?”

他双目放光,被我说中了要害,却又对我恨不起来。慢慢地却让我了解他的心事:他并不强求独占我的美丽,却也的确不愿看见我这般妩媚地在人前展现。

爱吃醋,但又把醋吃得胸襟坦荡。一个男人对一个小女孩,那样纯粹却又不含欲念的喜欢,一清二白。

这个年纪的男人,在那个现实或者残酷的社会,是被压力垮了吧。我总是能从那放声嘶叫的歌声中,体味到一丝无奈和挣扎。可是当我睁着亮晶晶、却无知不世故的眼睛,想从他的表情中挖掘出点什么,或想深入他的内心一探究竟,却总看到他摇头嘲笑我,“别看了,再看,你也什么都不懂。”

二十九章 极品男人2

常常地,他会携我的手去歌台,唱个痛快。

我再也不是他当初嘲笑的那个不称职的小姐,我把他爱唱的歌,都混了个音熟。别管多有挑战的高音低音,我都来者不惧。

唱《知音》,仿佛高山流水下,我与他绝世独立,真的是有那般超凡脱俗的默契;唱情歌,总能眉目传情,嫣然一副彼此能深情相许的痴傻。

投桃报李。我除了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真心的喜欢和欣喜,似乎没有更深的感情。所以,我也想用我的真心,去回报他一直以来给我的温暖。

我有时侯在想:如果我早遇他10年,那么我和他之间,是否会有别的故事?

答案我不可求证,因为时光不可更改、岁月不能倒回。我与他,毕竟在之前的年纪,生活和喜好并无交集。在这个前提面前,我认命,对梦想别无悬念。

在我的道德观里,尚不存在第三者的罪恶感。我并不懂得自己就是那时价值观动荡的年代里,最危险的道德侵犯者。小姐中有多少人,不经意间演变成了别人家庭生活中的第三者,而她们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挣点钱而假意扮作男人的红颜知己。一旦假戏真唱,入主东宫,是否又得到了她们梦想的稳定和幸福?

没有人告诉过我她们的故事,我亦难猜。

但吕延春,却是男人中的男人。面对红颜的诱惑他异常冷静,面对美色的变化多端他保持默然。他游戏人生的态度,却并不沉醉于虚无缥缈的感情,即使面对的是红粉知己,却能始终保持着自己对婚姻的笃定和坚持。

这就是我眼中的男人。

他对我惟命是从。

只不过我要吃份冰淇淋,他二话不说起身便走,争取在它融化之前买来给我。却会在我略带顽皮的吃相面前,投入、迷惑地痴看。

那样子,傻得可爱。

除了小费,他变着花样博我欢心。知道我喜欢金首饰,不顾当时价格不菲,戒指、脚环,各种样式地送了我好几个。没看见我带,就生气,跟我约定:每次戴一种,小费发100。要是敢不戴,在他那里白坐台,没小费。

于是我索性把所有首饰穿挂在身,象极了印度的黄金女郎。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朦胧的灯光里。他盯着我纤细的脚踝看,目光夸张地令我难堪。

“哪天我非得把它们这样戴出门去。”我恨恨地,“若被人抢了,看你来给我收尸!”

他忙不迭上来捂住我的嘴,“别说死啊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是吗?”我愁肠百转,柔情如水,却依向他,在他的白衬衣上狠狠印下火红的唇印。这一招原本是为了制住那些河东狮吼的不安分客人,但对他这样,却多少含了几分亲昵和快意。

而后,看见他慌忙到处找纸巾,想把那唇印擦去,却终于意识到是徒劳。面对我y谋得逞的得意,最终不过是无奈地笑笑。

他还有一大爱好,就是跟我谈论吃喝玩乐。凡是我没吃过的,都要带我一尝为快。末了还不忘约下一次:这个怎么不好不好?下次还要带我见识哪里哪里。

我开了眼界,也起了馋心。原来不过粗茶淡饭即可打发的食欲,在满场酒色面前被渐渐腐蚀。欲望慢慢升级,却尚未尝到欲求而得不到的苦,只因为那个男人,从来不曾让我那他那里受半点委屈。

所以令我更加肆无忌惮,同时视觉失去平衡:对这个黑暗世界,只认定它的脱俗、自由和完美,对它所有的黑暗、罪恶之处都丝毫不见。

这里的生活是甜的——耳边永远响彻着,男人违心或真心的甜言蜜语;这里的生活是真的——每当灯光亮起、掌声响起,你所有的缺点都将不自知,所有的弱点都将隐藏不见,让你不知不觉地自高自大、自认为自己是女神。

千篇一律的逢场作戏,让你沉醉在欲念似假似真的满足里,不可自拔。

我始终不能明白:一个男人,如此纯粹的对一个女人好,费尽心机地讨她欢心,却不求任何回报,不介意不能和她厮守一生、独占她的身心,究竟需要多大的定力和包容力?

我也始终不明白:为何我对这种无以为报,反而一直心存歉疚,不能释怀。人生必须要经历多少个魔界,才算完结?18小小说 。 想百~万\小!说来18小小说

三十章 沉沦黑暗1

三十章 沉沦黑暗

在黑暗世界里,若只看到了真善美,却看不见罪恶与丑陋。那么,这双眼只属于佛。

只有佛,才会从那些欲念苍生挣扎、重生的喜怒哀乐里,用悲悯的目光,展示无限慈悲的爱意。在他的眼中,恶即是善,善即是恶。善恶轮回的世界,是他心中笃定不疑的因果。

而我是人。

并且是一个渺小的,但却认为自己伟大的人。

我不知道——我已经把这个世界看错了。

一叶障目。我单纯地以为自己:从身到心,都已经融入了黑暗世界,但不知,我仅仅是在外围。真正的黑暗有着庞大的羽翼,还尚未轻触到我不知天高地厚的沾沾自喜;还不曾让我的重装笑意黯然失色。

华天遇见我,与我到华天,完全是机缘的巧合。在华天相对的淳朴世界里,如蔡平样的妈咪,即使为利益满腹心机,却并不曾恃强凌弱,害人害己。她与军哥的心里,对我们重情重义,并不曾我们做任何不情愿的事。甚至,会放任我们做自己想展示的自己。

这种做法难能可贵。

但没有比较,我焉有这种结论?我尚且不知,漂泊人生的苦难y影,已悄然剥离去我自以为是的得意。黑暗世界的真实面目,正在我的面前,打开那扇神秘的门。

华天不过是个小酒店而已,除了餐厅卡厅,并不是规模宏大的夜总会。能提供给小姐固定的宿舍已是难得,象很多同类型的小酒店,小姐们向来是在外租房另居,独来独往。所有那些走台的小姐,都在外有自己自由的住处,无论坐台早晚,都有自己的窝。

岳惠是习惯了宿舍做大本营,她相当本分地在一棵树上吊死,除了住宿舍哪里都不去。

我问她为什么?

她叹口气,“我一直想能骗过我妈,被学校开除的时候,还跟那些同事说我下海去酒店。再怎么样,我住在这里,好歹能让人以为我是在正经上班。”

我欲揭露她是自欺欺人,但不忍看到她双眼再现水雾,重又转向绝望的心情。她和我现在是一丘之貉,打击她,就是打击我自己。

于是,我也下定决心陪她。虽然跟一、两个走台的小姐也混个脸熟,人家对我百般恭维,将我当成密友一个,将所谓的交情渲染得天花乱坠。但假假真真,那点虚伪和做作我好歹能看清。不过是为了彼此熟悉,坐台时有麻烦彼此照应。但我心中初初的冰雪莲花,还是岳惠一个。我有心硺它山之玉,但又实在放不下这份友谊。

16岁,我却尚未从青青校园里得到过我梦想的友情。那些高分低能成绩好的女生,总自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或者风言风语说人是非,或者浅薄无知目中无人。她们喜欢不知不觉地拉帮结派,把气氛搞得乌烟瘴气,却在学校里,因为老师的偏爱纵容、被默许呼风得雨,好不得意。乖乖女的伪装下,充斥着自私和得意,骄纵的性情慢慢膨胀,只因为学习好就被家庭和社会肯定一切。

而象我这样的怪胎,以物喜以己悲,根本进不了那些人的圈子。我从来都不敢沾惹那样的友情,不想也不情愿。

而对岳惠,这种友情的渴望变得热烈而绝对。为了让她开心,我愿意改变曾经的孤僻和孤高,将自己降低,低到可以成为她的知己。

三十章 沉沦黑暗2

白天总闲来无事,我和岳惠最统一的爱好,是去消费。

小女孩子爱的,不过都是童趣的玩意。我的上铺床上,早已堆满了毛绒玩具,挂着飘渺轻忽的纱帘,将舞女的床铺生生铺成了公主帷帐,引得蔡平注目,其他人争相围观。

岳惠受我畸形爱好的影响,也要返璞归真,破天荒要我陪她去新华书店买书,打算重新研究一下歌舞技艺。做小姐本不食人间烟火,要避世般地发掘自己的精神和心灵里的病态美,从而更加符合夜生活颓废、沮丧、堕落的气氛。但我与她不经意间,居然变成了如此健康向上、积极活泼的异类。

从那次在鹊桥打架后,不过短短几天,头皮上的伤见好,轻触能感觉到有新结的血痂。虽是夏日,但因为有伤,所以一直不敢洗头发。岳惠为了让我一如既往地飘逸灵透,曾给我发明了一种发型,将鬓角头发编成小辫,轻夹在头顶发梢,看上去古灵精怪。这点新鲜的变化,在熟客的眼里,竟也为寒暄落下了口舌之力。即使如此,我也终于无法忍耐自己持久的污浊,不再懒惰,约岳惠去外面的浴池洗浴。

视钱财如粪土的消费观,就在这时建立。

钱来得容易,花钱反而变成辛苦的事。因为女人爱的玩意,相好的客人总是争相奉上,物质方面极大丰富,向来不缺。

小姐要首饰、化妆品,有男人紧赶着要送来;

备了美酒佳肴,只等美人上座消受;

我们有体力、有精力,轻易不会生病,不往医院送金;

时装虽美,但衣履成箱,穿戴得也不过一身而已,那红裙绿裤,多了无趣。所以,解决了衣食住行,接下来就滋生了高档次的消费欲望。

岳惠爱做美容,乐此不疲。上千金相赠,不过换来姣好面容一具。

我自恃年少,焉能对美容感兴趣?但为跟上潮流,也要发展属于自己的高端享受。

第一次洗桑拿就深深爱上,尽情沐浴,任氤氲雾气将我蒸透,似能洗去遍身满心的污浊。加上按摩师手捏敲打,迷醉舒服,象做神仙。岳惠不爱,却痛骂我没到七老八十,却贪图这种老年人才沉醉的享受,着实变态。

但终归顾忌我大伤初愈,好歹给我面子,我一说洗澡,她就一同去。

鹊桥里,有让我感到害怕的事和那个人。

我一直无法忘怀那个被我痛揍的太妹。我敢说,只要她能站起来,再见到我,一定会重拾旧恨。我的伤养了一周,她需要多长时间?我不敢想象。

人与人的恨,易结却难解。我想想就知道,若他日再见,我们会火并成怎样的惨烈。但更让我忧心的,是那双眼充满y暗气息的男人,不过跟我相仿的年少,但身上的邪气,却让我隐隐地感到战栗。虽然那天,他在所有人面前,对我的放肆,最终只字不提。

那言语中再明显不过的强占意味、举止上深谙此道纯熟的,就像我对吕延春,似假似真,若即若离。但那是个挥之不去的影子,总暗藏在我刻意掩饰的心里。

在这座城市,最大的夜总会成了我的禁区。似乎我玩得多过火,到了那里,都将遇上死局。这种想象只可在心里想,却不能出言告诉,就当是我自己心里为自己设个槛吧,轻易不能迈过。

就像一说到洗桑拿,岳惠便提去鹊桥,而我直摇头,“还是去天都吧。那里打折。”

岳惠奇怪地看我一眼,对我们这样——有吸引男人无穷魅力,到哪里都蓬荜生辉的小姐们,要打折的地方,哪里不是都会打折?而我却奇怪地表现着胆小如鼠:对鹊桥这个名字却怕到极点、噤若寒蝉。18小小说 。。

三十章 沉沦黑暗3

天都,我所知道的,是本市规模第二的夜总会,第一家,是鹊桥。

我没来过这里坐台,只曾被岳惠带来过一次洗澡。

那个胖胖的桑拿厅的经理,初见到我们时眉开眼笑。小姐是女财神,越美的女人来,就越是生财的好兆头,随便扭扭腰肢,那些有欲望的男人,心和神都会留下,再也走不动路。

可似乎是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服务生,叫他去一旁耳语几句。而后,他居然多看我几眼,似乎在内心里努力确认什么。

我敏感地踱步走开,心里有丝尴尬。黑夜和白天,在我眼里是那般分明。在我内心深处总有希望:白天,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又清纯可人的小女孩,到了夜晚,我才会变成那个柔媚野性、摄人魂魄的夜来香。

在不坐台的场合,我只想轻松得象平常人一样。今天出门,也没有刻意着装,甚至穿的是t恤和牛仔,那是我最生活化的衣服,就好像清官离开朝堂,总要卸下顶戴花翎。

洗澡,就是要洗去陈年污垢、经年尘埃,如果这样都要全副武装,我才会觉得不自然。

不知道岳惠怎么跟他谈的,最终在吧台,我们什么钱都没花,就有人给我们领路前行。我是习惯了在岳惠的安排下享受,并不刻意去观察什么。

穿过装潢精美的长廊和大厅,一路似乎被某些男人的目光逡巡无数遍。我们心里都明白:出现在这里的他们,都是哪种猎艳的心态。但现在大白天的,我们的生物钟处于休闲的时间,无心坐台。

被带到这个隔音甚好的小包间。空间玲珑却精致,最让我满意的,是有干净、舒适的桑拿房。

我毫不犹豫地,似是卸下所有疲惫和伪装。

三十一 魂飞魄散的桑拿浴1

三十一 魂飞魄散的桑拿浴

只会挣钱却不会花钱打扮自己的女人,其实只是半个女人,并不完整。

上天将美赋予女人,是为了让她自己好好珍惜,若她自己爱的不够,那就再派一个男人来,让两个人一同珍惜,让美深得无以复加。

而女人要美,钱一定要花到位。

我不过是初尝金钱的乐趣,就开始崇尚物语、迷恋拜金。

当我披着浴巾,从那氤氲雾气中走出,在镜前驻足,才对自己的魔力瞩目。轻揉向吹弹可破的肌肤抚摩,看到一具日渐成熟、凸凹有致的躯体,那朦胧中玲珑瘦削的曲线让我暗暗害羞,低头却是黑亮柔丽的长发从脊背滑落。我从没象这样,仔细去审视身上的每一处,那些完美各自为政,却又团结组合,令我自己也不由得暗暗喝彩。

我是商品,在之前,却从没研究过自己这个商品的价值和特点。

难道,这就是书上所说的佳人美色?这就是质朴的人面桃花;或者沉鱼落雁?当心灵不再被任何威胁束缚,当情绪能完全放松,当你什么都敢不在乎,你冷面放弃,也能平淡面对拥有,会发现:你除了那具养眼的躯体让人侧目,更吸引人的是:眼神里与众不同的洒脱;闲云野鹤般的置之世外;神情里欲言难言的落寞。

我会渐渐藏起所有曾真正在意的东西,在真情假意中维护那个无牵无挂的形象。

正自恋间,岳惠却在浴间外叫我。

“好了吗?好了快出来!”

我换好按摩衣,出去外间一看。

岳惠真是惊世骇俗,让我刮目相看。她舒服地躺在按摩床上,早点了一个小弟按摩。见我出来,却对我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

我却向来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虽然对她窃笑不已,但毕竟还不习惯一个男孩子在我的身体上神游。按铃叫了服务生进来,让他给我叫个女孩子。

那年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孩子,不是j,就是按摩女。而桑拿房这样的地方,也相对是最乱的。我们只是图个新鲜,并且对毫无概念,当然不知道有什么不良后果。

我们平行躺在两张按摩床上,那对年轻的男女拿捏得非常尽心,我几乎昏昏欲睡。那女孩子肯定受过专业训练,敲骨、捏髓、按、揉、摁、搓都很到位,劲道到了极点,我全身肌r绷紧,只为了不发出那些没出息的声音。岳惠却无耻,那男孩长的高大帅气,她一定是按捺不住、色心顿起,居然在那里哼哼叽叽。

我心里直骂“不过大我几岁,又刚失恋,也用不着这么露骨吧。”

转过脸去,不想看她那丑陋的嘴脸。。 18小小说最好的网

三十一 魂飞魄散的桑拿浴2

不知不觉间,似乎想昏然睡去。

却在这时,门却被忽然推开。这房间遍贴壁纸,隔音甚好,故而推门的声音再轻,也能吓我一跳。

但根本不容我再心跳加速,眼前认清的事实再次令我气血上涌。不是冤家不聚首,进来的人居然是他——那个鹊桥相见的少年。

他依然是一件白色衬衣,不过领带松垮低垂,眼睛黑亮如故,神情间透露着不羁的帅气。

他的着装,很象现在的标准白领。那年头,正经上班的人穿西装没几个,因为看上去总象现在的民工。而在各个夜总会里的马崽,却个个西装笔挺、领带围颈,很有职业风度。

嘴上刁了一根烟,似是刚刚点燃。却在进这门里的最初几秒,吐了几个氤氲的烟圈。靠这轻忽弥漫的蓝色烟雾,他原本的目光变得含蓄,但那要把我看穿的欲望,仿佛已经在刚才淡如荷的里,被暗暗压制。

他倚门而立,匪气的神情里,忽然带了几丝戏弄。我傻愣了一霎,发现自己肆无忌惮地躺在那里,毫无待客之道。正要起身,转念一想,现在我在消费、是客人受此保护,而他来干嘛?

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没弄清来意之前,我还是不凭空惹起祸端的好。只一只手撑住床,半欠身问他,“是你?”

他目光亮闪、彪悍之气显现,毫不掩饰他l的目光,那样直接地看向我的脸和身体,穿透力极强,令我心虚,不由得将按摩服的衣领紧了紧,一边却从容不迫地看着他问,“衣服有机会我还你,来找我干嘛?”

他愣住,似是此语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不过瞬间里,他向外弹指扔出了烟蒂。在我眨眼间一挥手,示意按摩的男女少年出去。

我实在料不到他有此举,也猜不透他的身份,眼睁睁见我们床侧的人,居然默然无声、乖乖地出去了。

我正要开口问个究竟,他却不看我,转向岳惠,“不好意思,我给你准备了另一个房间,行个方便。”

他什么意思?

我突然大惊,对他的身份和言行快速揣测分析,我着实想不到他是谁?他认识岳惠——我突然想起,他应该认识岳惠。

但我突然感到心在被某种未知的恐惧笼罩,似天塌下来一般让我惊慌。这个男人,向来的言行举止都异于常人,令我看不穿。至少我出道这么久,形色的男人都见过不少,却没碰到过比他这样的心理,更让我感到无法捉摸的。他看上去平静冷然的面孔,究竟藏着怎样可怕的欲望?

我的心砰砰直跳,求助的眼神看向岳惠:

求你,别走。

可怜的岳惠,刚刚从温柔乡里被强行拽起。现在也一样搞不清楚状况。我怎么会惹到这个人?她看我一眼,在一刻间读懂了我的眼神。但的确不负我望,她面对那张冷冷地、却不讲丝毫情面的脸,堆笑说了一句:“唐哥,我妹妹怎么得罪你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岳惠认识的人比我多,场面上的事也比我圆滑。但那语气,显然很是忌惮,似是面前这个人,相当地惹不起。

“你妹妹?”他的浓眉纠结,却在一瞬间舒展,笑得令我更毛骨悚然,“放心,我吃不了她!”

这句话之后,却是毫不容情的请君出瓮,那神情,抑得岳惠无法再多嘴。她想说安慰我的一两句话,却似乎在那虎视眈眈下不敢开口,只恋恋地看我一眼,出去了,门口显然有人在等她。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18小小说

三十一 魂飞魄散的桑拿浴3

沉寂的空气让人窒息,即使里间湿度很大,雾气朦胧地湮满玻璃。但我却只是感到口干舌燥,浑身象被火烧般急躁难耐。

热渴、窒闷、极度不安的心中,水汽弥漫,云雾滋生。

我看不懂他。

他不过是个少年,却象陈年老酒般辣得可怕。那深邃嗫人的目光、拼命在控制着肆意嗜血的欲望,似要将我彻底揉碎了再平展,另一刻却又柔情交付,衷肠不断。那矛盾的情绪在目光中昭然若揭,却令我有无法预知力量的心惊胆战。

再如何裹着按摩的浴衣,我如今毕竟衣衫不整。那按摩衣不过是靠一条带子维系,长度仅能及膝,宽度尚不能罩住修长匀称的双腿,更可怕的是:内里什么都没穿。我以为按摩师是个女孩子,刚才就狂放得丝毫不以为意。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恐怕早已将我的身体和心,在眼里看了千遍,心里咂摸了万遍。

我的内心:惊恐与羞恼交织,象一团天火,将我烧得坐立不安。

一世清白,难道要毁于一旦?

他会做什么?

15岁的时候,在家里博览群书。上面的五个兄姐除了让我穿他们穿剩下的衣服,倒还是给我留下了几排书架的书。不分良莠去接受知识的结果,就是翻到了一本《性知识漫谈》。

周恩来总理为了全民树立正确的性观念,让世人认知性行为的科学概念,树立正确纯洁的观,由一众妇产科专家将这天道人伦,著成科普书籍一本。

我早熟不是因为这本书,却是因为这本书更早熟。

未经人事,却在心里清楚知道之中的每一个细节。心理和精神却是那般不可思议的成熟。我能在短时间把这乱境欢场看透,全然忘了我是个懵懂无知的幼稚女孩,也与那些及早涉猎的知识有关。

关于性事,虽未实践,却在文字中,深谙其中每一个细节。

“很抱歉打扰了你。”

他居然露出一丝笑意,在我面前,他永远是这种表里不一的矛盾。明显能看到他内心的y暗,却总是在我面前,面孔上露出与内心不相符的表情。

我心里还是忐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对话。他淡然的笑、温和的语调,与刚才那个霸道、控制欲十足的他,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真是难得,在这种地方都能遇见你,”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虐。“我们很有缘分啊?”

缘分?

我心上闪过一丝惧意,他的语气里,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是某种岸然的威胁,我从哪个角度,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某种情绪。

我和这样的小混混,会有什么缘分?

我开始寄希望于他的善意。毕竟上次他为我清理断发、搽药,那些举动至少能证明,这个人还算谦谦君子,应该不会胡来。

虽然我不知他的身份,但能在这里如此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也一定是个讲面子的人物,他和舞厅的那些男人,应该都是一类。

毕竟我能感觉到,他极力掩藏着男性的欲望,不然,就不会跟我如此寒暄。

心下稍安,恐惧感也只剩了一点点,还是把人往好里想吧,将心比心。

“你是打扰我了,”我尽量隐藏自己不悦的语气,“不过有什么事吗?”

他挺拔的鼻子轻哼一声,却将话语说得优雅斯文,“第一次我看上你,你拒绝了我,现在我又看上你了,如果你再拒绝,知道后果吗?”

我一惊,对上他的眼。那双眼,即使说话如此温柔的时候,也充斥着肃杀的冷酷。

三十一 魂飞魄散的桑拿浴4

“我不明白,你说的看上,是指什么?”

他眼中的调侃笑意瞬间熄灭,弯下腰来,轻拧我的下巴。语调依然随和,却掩不住狰狞的笑意,“我真是看不出,你究竟还有多少令我惊讶的本事?更让我看不透的是:那些到骨子里、却又故作清纯的充傻装愣,又是跟谁学来的?”

他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蕴起雾霭般的水汽,显得心事扑朔迷离,却表现的毫不在意,皮笑却r不笑,“不过,我还真是被你勾引到了。”

我扭过头去,心里不悦。不习惯他这样对我动手动脚,又用这种的语气,似乎我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在被他随心所欲地拥有。

对他的所谓“看上”,我也没什么兴趣。我是自由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我就范,我都接受不了。

当即回他一句,“如果没事,请你出去。我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这样同处一室。”

他愣了一秒,继而放肆地大笑。笑声带着冷意,让我不禁动容。我想出言制止,却不料他伸出一只手将我摁在床上,力气之大,让我根本无法动弹。

“不习惯?”他冷冷地笑,我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抚上我的脸。

“你身上还有干净的地方吗?”他用yy的眼神看我,伸出手抚过我的长发,在那里绕指玩弄,却又忽然指着我的胸腹和胳膊,“这里,这里,还是这里?究竟哪里没有被男人摸过?”

他用那邪气、不留情面的笑,揭着我心中从没触动过的伤疤。我象被蛇咬到一般惊恐,却是气急败坏:“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说错了吗?”他冷冷地反问。却将激动而起的我再次摁在床上。

他的手轻轻地抚向我的身体,我不由得紧张地所有肌r僵直,紧绷得象根弹簧。而他像是跟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在斗争般,神色忽明忽暗,不可捉摸。

我紧张地开始结巴,“你别…胡…胡来,要…要是你胡…胡来,我会!”

“会怎样?”他犀利的凶煞眼神s来,我不由得打个寒战。

会怎样?我还会怎样?我突然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呆在这个黑暗的角落,正义、法律与这里无缘。我以前万分钟爱、百般仰慕的警察哥哥,见到此处的我,也会对我投来厌恶的目光。婊子还怎么立贞节牌坊?在这里死个小姐,也许都只是个大不了的事,而我还不想死。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让我不寒而栗。我心底里害怕这样的男人,而他还嫌不够,居然让我的恐惧更上一层楼。他直起身脱去身上的西装、解开领带、挣开衬衣的胸前扣子。“我知道你能打,也想跟我打一场是吗?那你尽管来好了!”

我吓得有点傻,此刻只想掩目逃避。但他脱了衬衣,却硬是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冰凉失血的手,按在他滚烫火热的身体上。

是凹凸不平的皮肤,带来那不光滑柔顺的触觉。我睁眼去看,发现自己手下的,是处处狰狞暴露的伤疤。

我愣住,抽回手,而他也放了我。

他穿上衬衣,若无其事的眼光飘向我,冷冷的表情回复平静。

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丑陋惊怖的伤痕,却出现在面容那样完美的人身上。刚刚萌生的斗志瞬间垮掉,这男人,背后的故事我一无所知,这仗该怎么打?

面对我的沉默,他居然露出难得的一丝微笑。

三十一 魂飞魄散的桑拿浴5

“对了,就是这样,别那样张牙舞爪的,我不喜欢。”他轻描淡写地下着结论。

我对这千金一刻的平静气氛感恩戴德,虽然想回他一句,“我管你喜不喜欢!”但他的伤痕实在恐怖,带着野兽般的战绩,我怕激得他大发。

但我们相处一室,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却这样斗志昂扬?

可他为什么进来找我?

我不问,他也知道我想什么。

他绕到我的头侧,细长的手指,再次轻轻掠过我的长发。头发刚洗过,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他有意地在我的头皮伤口上肆意停留,却用温柔的语气问我,“还疼吗?”

我的心,不知名的角落被触动,脑海里瞬间闪过他与我那亲密接触的一幕。这个人,善与恶之间的变化,快似闪电,只一线之隔。我竟弄不懂,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了。

我怕我不回答,又会激怒他,只好说,“不疼。”

他转到我身侧,却低下头,在离我脸不到5公分的距离,用暧昧的语气在我耳边轻语,

“你竟然喜欢这个?倒是蛮会享受嘛。”

我不敢说话。

他直起身:“你信不信?只要你闭上眼睛,不说话,听我摆布,过一会儿,我定会让你欲仙欲死。”

我心下大骇,这么恐怖的直白,不过是宣布他要我的事实。天哪,我难道真的会将我的纯洁和清白,葬身在这黑暗龌龊的小屋?

我是处女。

我知道第一次会很痛。

我没有梦想过第一次会怎样,虽然我熟谙每个细节。

但我总以为,我还太小,小到根本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女人。即使我现在从心到身体,都是那样成熟地冶艳,但我从不认为,这个纯洁的代价我付得起。

我还尚不懂爱,尚不懂真正的感情。即使爱情故事读了千遍,也不过学了点皮毛、以管窥豹。但我至少知道,贞c是女子最宝贵的东西,这一生,只能献给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

我的身体,在瞬间变得冰冷,心,一下子失去了血y的供应,变得死寂。我没有想到做黑暗之花的代价,是这般的残忍,先要我献出的,就是这样纯洁和完美的自己。18小小说 。 想百~万\小!说来18小小说

三十一 魂飞魄散的桑拿浴6

我的身体在渐渐发抖,几乎不敢相信现在这一刻是真的。

我象待宰羔羊,脑子里疯狂想象自己一瞬间夺门而出、落荒而逃。门外会不会有牛鬼蛇神守候,将我捉拿?

我闭上眼,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时间过得好慢、似滴水穿石般木然,我却不敢睁开眼睛。感到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抱起,却是力道适中地翻转我,令我轻趴在按摩床上。

我不由自主地配合他,而他象刚才那个按摩女子那般,在我的背上捏拿摁按。

不含猥亵的成分,他的手温柔中带着劲道,按歩就班地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动作的认真和细致,仿佛我就是他的客人般。似乎感觉到我身体的拒绝和恐惧,他将我的衣服整理到尽量盖住身体、也不曾明目张胆地接触我的敏感部位。

真看不出,他这样凶神恶煞般的冷酷男人,居然会这门让僵硬的躯体变软、起死回生的功夫。

心下慢慢释然。原来他说的欲仙欲死,竟是指为我按摩。

我实在想不出他的身份,象他这样的男人,怎会深谙此道?他的背后,究竟有多少我不敢想象的故事?

不过隔着衣服,那力道恰到好处,比刚才那女子更为专业。空气变得寂然无声,我只感到万蚁啮皮般的轻痒,在我的r体深处游离。他的手所到之处,热度融化了身体刚才一直在积聚的,拒绝他的冰。

那并不是充满情欲的抚摸和撩逗,不过是一丝不苟。但不知是哪种心理在作祟,我居然无法保持那样冷静、心无旁骛。似乎,那一双手给我带来的微妙触觉,在通过我的身体,悄然撩动着我的心。我越闭上眼睛,就越无法压抑自己身体深处的,一波强似一波的刺激,让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身体,是痒痒的;心,却也是那般按捺不住的,痒痒的。

我终于忍不住又痒又疼的感觉,春心深处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轻颤。舒服地发出一声嘤咛之后;欲哭欲笑般地说出一句,“不要了,停下……”

那双手真的停下,却并不离开,轻放在我的背上。我平息几秒激动的呼吸,扭过头去。看见他的眼眸中,冰与火在交织,纠缠、闪烁着绿色的光。

原来这样的接触,让我不能自已的感觉,他也同样有。他显然定力十足,只不过在我偷